慕風云就是那種牛皮燈籠很有些韌在里頭,此番瞧著慕依依已經惱了,卻還是笑嘻嘻的看著。
“姑母,您不要生氣,侄兒也是為您好。”
“放眼看去這涼州府地界兒除了我表哥辰王是個人之外,怕就是這位張大人了。”
“可是侄兒素聞張大人是節度使,為涼州軍鎮節度使,武藝高強,通騎,膽識過人,什麼時候能被人就這麼隨隨便便提了起來?”
慕風云緩緩上前一腳踩在了張政的背上,四周那些上來準備扶起張政的護衛倒是被慕風云的氣勢震懾,不敢再上前一步。
慕依依眼神微冷,剛要說什麼,不想慕風云高聲道:“張大人是不是病了?還是武功盡失?”
“可是沒道理啊,張大人不該是武功丟了啊?要知道張大人雖然不是武林高手,也是從軍這麼多年的將軍,怎麼弱了這個樣子?”
“張大人,你該不會是冒牌貨兒吧?”
啊!四周頓時一片驚呼聲,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張政,頓時心頭生疑。
之前抑在每個人心頭的那點子疑瞬間翻了起來,其實涼州的這些人不是沒有懷疑過。
張政這些年確實有些不對勁兒,比之前低調了很多,而且漸漸很再掌控涼州軍政財大權,這些權柄一步步落在了辰王的手中。
難不這其中還有什麼幕,可辰王一向都是一位賢王,若是說他在這其中耍了什麼手段,這簡直是令人不敢相信。
慕依依眉頭狠狠擰了起來,眉眼間已經帶著幾分殺意了。
慕風云好似本看不到他這位姑母在暴怒殺人的邊緣,臉上的神依然是淡定從容,一派云淡風輕。
他踩著張政的腳收了回來,聲音陡然間凌厲了幾分。
“張政?節度使?涼州一等一的大人?”
“呵呵,還是行水幫的一個小混混?”
行水幫三個字從慕風云的里剛吐出來,趴在地上的張政瞬間臉劇變,像是渾的氣神兒都被走了似的。
他竟是開始哆嗦了起來,那個樣子被四周的賓客看得真真切切。
“不,不是我,是你口噴人,不,不是……”
張政好不容易從慕風云腳底下逃出來一個活命,急促地著氣。
他慌了,行水幫的事兒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初辰王的師傅慕修明可是幫他理得干干凈凈,說是不留后患的。
不,那僅僅是幾千里之外的江南,一個本端不上臺面的小幫派,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的,他怎麼知道?
他不是南詔太子嗎,怎麼什麼都知道?
不,這不可能!
張政下意識抬眸看向了慕依依和辰王,眼底寫滿了哀求。
可是慕依依此時的眼神冰冷如霜,本不給他任何希。
他好幾次都見識過慕依依臉上的這個表,他此番在這對母子眼里怕是一個廢子了吧?
“口噴人?”慕風云突然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一直站在慕風云后的鐵衛,緩緩站了出來。
今兒人多,事兒也雜,人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個跟在慕風云后的鐵衛。
個頭比一般的鐵衛要矮一些,形也瘦弱,只是臉上的表顯出了幾分木訥,不知是因為張還是別的原因。
此時緩緩走了出來,將臉上的人皮面一點點撕了下來,竟是一張子糙干瘦的臉。
不過左邊臉頰上全都是疤痕,右邊雖然疤痕一些,可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整個人瞧著就瘆得慌,那疤痕像是被火灼燒過一樣。
人看起來已經人到中年,摘下了鐵衛戴著的頭盔,一團灰白頭發瞬間落了下來,抬起頭死死盯著趴在地上的張政。
“王五,你還記得老娘不?”
樣貌恐怖,披頭散發,聲音沙啞,說出來的話卻像是重錘狠狠砸在了張政的心頭。
張政條件反般的從地面上一下子蹦了起來,慌之間都忘了剛才被慕風云摔得夠嗆,還沒有逃出幾步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慕風云手臂探出,依然是拽著他的領口,張政噗通一聲再一次跪趴在了地上,卻是面朝著那個披頭散發的子。
“如蘭!如蘭!你你你……”此時的張政哪里還有作為節度使的威嚴,整個人瞬間像是稀泥一樣。
他驚恐萬狀的看著面前站著的人,懼怕的要暈死過去。
那個如蘭的鄉下子,也是個潑辣子,抬起手左右開弓朝著張政的臉上狠狠甩了幾耳,邊甩邊大聲嚎啕。
“王五!這一耳是替你爹打得你!”
“這些是替行水幫老幫主打你!”
“還要替那些拿你當兄弟的行水幫幫眾打你!”
“還有……”中年婦人哭得說不下去,一下接著一下狠狠著已經完全懵了的張政,不,應該是行水幫的王五。
如蘭大哭道:“你個天殺的,你為了富貴跟著人走了,不管我們娘兒幾個。”
“也罷,大不了老娘改嫁也能養活自己的兒,天殺的啊!你個天殺的!你剛走,便有那著玄之人,半夜殺進了我們行水幫。”
“屠盡了行水幫滿門,連我那兩個娃娃都不放過啊!”
“我這子也被刺了對穿窟窿,兩個孩子眼見著沒氣兒了,那些歹徒放火燒了行水幫,我僥幸乘著夜翻滾進了河水中,逃了出來,我好恨啊!”
“我苦苦找你這麼久,不曾想你竟是搖一變,頂了份做了涼州府的節度使張大人!”
“哈哈哈哈……若不是慕殿下主持公道,發江湖門派找到了我,我怕是至死都不知道你的下落!”
“是慕殿下告訴我,說行水幫的慘案便都是因你而起,你和張大人長得很像,便是因為這一點我們才遇到了殺之禍。”
“我呸!你為了富貴,勾結外人,連自己的妻兒也不放過,我今兒便殺了你!!”
“不不不……你走開……你走開,我不認識你,我是張大人!!”王五徹底慌了。
“不是他們讓我假扮的,我是真的張大人,我才是!!”
王五已經瘋癲了,他為了今天的榮華富貴,看著別人將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殺死,燒掉,不想最后竟是被人穿,整個人徹底瘋魔了去。
突然一道劍閃過,辰王手中的劍陡然出鞘,直接貫穿了王五的膛。
他嚨里咕嚕咕嚕的發出了聲音,臉瞬間變得死灰,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口,隨后咚的一聲載倒在了地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