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醒來時,知道皇上獨自去救皇子,也想去,被攔著大吵大鬧了一頓之后,因藥作用又昏昏沉沉睡著了。
這會兒醒來,怎麼變的這麼詭異?
不吵不鬧也就算了,竟然還心十分好的樣子,甚至問他皇上去哪里了?
安公公有些忐忑的低著頭,不知兮妃娘娘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所以不敢輕易回答的問題。
六兮看他這樣,有些好笑問道“皇上去哪里了?這個時候不在宣殿,你又不肯告訴我,難道他去別的妃嬪那?你替他瞞?”
六兮是瞎說,卻見安公公的臉一變,不明所以的看著。
這娘娘睡一覺睡傻了?還是那藥使產生了幻覺?怎麼看,怎麼覺得怪。
“不會真讓我猜中了吧?”
安公公只得實話實話“皇上去救小皇子,命奴才在這守著娘娘,等他回來。”
安公公的話,瞬間讓六兮愣住,腦子里飛快的掠過,回現代那一夜的況。
不對啊,是隨著寅肅的腳步之后,潛進了大王爺的軍隊,然后救下了麒兒的,那麼現在按照安公公的說法,這時的時間就是傷回現代那一夜。
但是況卻有了太大的變化,沒有潛伏進敵軍,而是服了藥一直昏睡在宣殿,約是記得有喝過安公公端來的茶水,但是記憶中,并沒有昏睡。
那麼,真實的況是,昏睡,且做了一個夢,夢到救了麒兒傷,夢到自己回了現代經歷了種種,然后又回來?
但現代的一切亦是如此真實。
所以這一時之間,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或許都是真實的,只是在時間軸上出了一定的偏差,反正唯一能確定的便是,現在在通朝,這就足夠。
安公公看兮妃娘娘變化莫測的表,以為是因為被困在宣殿里生氣了,急忙解釋到“皇上也是為了您好,況且他答應會平安帶回小皇子,就一定會做到。皇上向來一言九鼎,從不食言。”
這不說還好,一說,六兮立即想起那夜,麒兒被二王爺高高甩向天空,若不是快速沖出去,在麒兒落地時接住他,麒兒恐怕就沒命了,而當時寅肅的距離是完全救不到麒兒的。
的臉刷的變白,尤其是在現代時,努力查過所有資料,歷史上本沒有麒兒的記載。
他是寅肅的第一個皇子,連芊都有記載,不可能會沒有麒兒。
難道?這一晚,麒兒本沒有機會進宮?
想到這,渾都冰涼徹骨,著聲音問安公公“現在是什麼時辰?”
“現在是丑時。”
丑時?
那麼就是已經過了子時了吧?也就是說已經過了凌晨1點。當時救麒兒是在凌晨1點之前,所以,無論是否在場,大局已定。
回來的所有喜悅,在這一刻,被擔憂所侵擾。
只要麒兒平安,只要寅肅平安,讓做什麼都可以。
安公公看看,又看看西邊的天,勸道“娘娘先回去歇著吧,皇上一回來,奴才馬上告訴您。”
“你帶我去城門口等著好嗎?”
安公公面難“對不起,娘娘,沒有皇上的命令,奴才不敢讓您出宣殿半步。”
皇上的一片苦心,只希兮妃娘娘不要辜負了。這宮外今夜是最不安全,不僅是皇上親自帶兵去救小皇子,還有別的勢利恐怕也想伺機而,不得不防,只有在這宮中呆著才是最安全。
六兮也就不再說什麼,事已至此,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任何人添,哪怕心急如焚,也只能靜靜的坐著枯等。
一邊是擔憂寅肅麒兒,偶爾也會閃過徐啟凡的樣子,對他有那麼一的愧疚,談婚論嫁的新娘忽然落跑,論誰都會深打擊,何況是徐啟凡呢?
只能祈禱他以后找到真心相的子,過的幸福安康,這是對他最真摯的祝福了。
思緒飄散之中,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窗外西邊的天空,剛才還似有些紅,此時,已被凌晨的魚肚白所替代。
再次站了起了,推開宣殿的門。
安公公還是盡忠職守的站在門外等著。
“安公公,你回去休息吧,你放心,我哪也不去,就在這等皇上歸來。”
“謝謝娘娘,奴才不礙事。”
其實兩人表面冷靜,心里都是張忐忑的,這讓想起,那次在圍場狩獵,也是跟安公公一直守在外面等待皇上回來。
不同的是,那時的六兮對寅肅還心存芥,并沒有完全付出。而現在的六兮,對寅肅是毫無保留的。
又加上系著麒兒的安危,心可想而知了。
兩人數著時間,誰也不說話等待著。
直到天已大亮,宣殿的宮門,被層層打開,一扇又一扇的門打開,而六兮看到寅肅頂著晨,抱著麒兒從筆直的門外步步走了進來,走向了。
他還穿盔甲,型高大,頂著一束,仿佛是一位天神朝六兮走來。
而麒兒已被放在地上,出雙手朝六兮跑來“娘,娘……”
那脆生生的聲音,使得六兮眼淚忽地下來,蹲下子抱了抱麒兒,沒有一點傷,懸著的心才放松了下來。
寅肅說過,他會平安帶回麒兒,他一向說到做到。
寅肅已走至的側站著,滿眼的。
六兮亦是回著他,仿若隔世,哦,不,就是隔世,對來說,隔了那麼久,隔了那麼多的人。
是踏遍千山萬水,終于再相見的人寅肅。
朝他出手,環繞著他的腰,踮起腳尖,抬頭便吻上了寅肅的,也不管旁邊宮人的存在,此時就是想好好吻他,把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都融化在這一吻之中,這一生,再也不要分開。
寅肅亦是把進自己的懷里,化被于主,百轉的吻懷里的子,那麼小,像是一即會折斷。
六兮忘投是因為在現代走了那一遭,更加的確定心意。
而寅肅忘投,是因為他即便奉上自己的生命,也實現了對的承諾,平安帶回麒兒。
他的氣息是熱的,然而他的雙確實冰涼的,直到后面,六兮才后知后覺發現自己滿口的腥味,是他里流下的,手上溫熱黏糊,是他上流的。
“阿肅!”
心中大駭,抬頭看到的他蒼白的臉。
他是一路強撐著神策馬回宮,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他傷,看出他的異樣。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要把麒兒帶至阿兮的邊,這是他承諾過的,直到現在,鮮浸了盔甲,終于藏不住了。
他全劇痛,傷的十分嚴重,剛才在戰場上,寅則忽然把麒兒拋向天空,那一剎那,他本能的出去接住,萬箭朝他來,他一面抵擋,一面保護著麒兒,以異于常人的超強能力回到自己的陣營,甚至忍著劇痛,咬牙指揮最后的戰爭,在他快要堅持不下時,拿下了寅豫寅則等叛軍,在未被發現異樣時回宮。
他在見到六兮的那一刻,心神已恍惚,然而六兮眼中在見到他時的驚喜,與一種無法言語的深擁抱著他,親吻著他,他覺得一切都值得,不舍得倒下,所以他擁,回吻,以自己所有的力氣,所有的生命。
他意識模糊前,依舊撐起笑容對六兮說“別害怕,我沒事,我們一家三口終于團聚了。”
說完這些,終于再也支撐不住,昏沉暈倒。
“阿肅。”
六兮俯在他的耳邊驚恐的他的名字,里,上都是鮮的味道。
一旁的安公公也看到了皇上的異常,被嚇的臉刷白,一時無法反應,還好,兮妃娘娘反應極快,驚慌過后,只見很快冷靜下來,吩咐他“立即傳太醫。”
“是,奴才馬上去。”
安公公不敢有毫耽誤,答應的同時,人已經往外跑去找太醫。
宣殿,其宮人也都噤若寒蟬。
屏息看著兮妃娘娘不知所措。
六兮的手不停在發抖,心也在發抖,但強自下心的恐慌,面如常的看著那些宮人,冷聲吩咐道“今晚宣殿的事不許往外半分,否則格殺勿論”
“是,兮妃娘娘”幾人齊聲回答。
“都退下吧”
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后,只有床上的寅肅與一旁有些被嚇著在瑟發抖的麒兒,心一痛,摟過麒兒坐在寅肅的床邊,剛才強裝的堅強在最的人面前有些崩塌,一手摟著麒兒,一手握著寅肅冰冷的手,低頭在他間輕輕吻了一下。
的此時也是冰冷的,昏迷的寅肅似乎有應,虛弱的睜開雙眼,朝微弱的笑,安著。
他的笑,麒兒的小,都在告訴,這一切已經與沒去現代時不一樣了,必須強大起來,保護他們。
亦是出微笑握起寅肅的手,放在自己的間,想用自己的溫度捂熱他的冰冷,他閉著眼,鼻梁英,面容依舊似雋刻般著剛毅,即便負重傷,也能給力量。
六兮此時已經不害怕,卻極是心疼他所承的這痛苦,恨不得自己為他去。
寅肅虛弱的睜開眼,看著六兮,眼里全是,他反手上的臉頰,輕輕的挲著,聲音也很輕“阿兮,別哭。”
六兮這才驚覺自己已淚流滿面,了眼淚“我不哭。”
兩人相視一笑,就那麼靜靜的凝著彼此,最后寅肅力不支,再次閉上眼睛沉沉昏睡過去,而宣殿外終于傳來安公公領著太醫疾走而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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