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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車》 第037章 洗罪懸棺

我再朝著海伯的影子看去,果然只剩下了一個,而且很清晰,我看了一下刀茹的影子,看了一下自己的影子,都是一個,清清楚楚。

剛才我看花眼了?

又或者海伯也是鬼?

我一驚,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想法,但下一刻又給拒絕了,別的不說,海伯救過我兩次,單憑這一點,不管他是鬼還是人,我覺得他都不是害我的。而且海伯也無數次的暴下。

話說到了這里,我們三人再次無話,氣氛又變得尷尬異常,只剩下了火鍋湯底咕嘟咕嘟的滾燙聲音。

“服務員,加點湯。”我喊了一句。

海伯,說:不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海伯就要起,我說海伯我送送你吧?

海伯擺手說不用,你留下來陪陪朋友吧,然后對我倆笑了笑,轉離去了。

我還想下樓去送送,刀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掌,小聲喝斥我:你是個傻蛋啊!

“我怎麼了?”

刀茹指著桌子上的照片說:我給你這些照片,是來救你命的,你怎麼就讓別人看了?

我撓了撓頭,說:幾張照片而已,沒這麼夸張吧?

刀茹說:你知不知道你被多個鬼盯上了?

我咋舌道:不會吧?我啥時候也香餑餑了。對了,這些照片是干什麼的?

刀茹沒好氣的說:這是龍虎山的懸棺葬,現在的你,被很多鬼盯上了,如果你還想活,就只能去這個地方,能救你的人,唯有你自己。

我又翻看了一遍那些照片,看著看著,我大驚失道:最后一張照片怎麼變這樣了?

總共三十一張照片,前三十張都好好的,唯獨最后一張,莫名其妙的變了一片空白,此刻在手中,就像是著一張白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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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茹拍著我的腦袋說:你真是傻蛋,幸好我留了一手,在最后一張照片上抹上了特殊藥水,現在那個老頭,應該沒能記住最后一張照片的景。

我說他肯定沒記住,因為我也沒記住啊,本沒來得及細看。

刀茹收起了照片,小聲對我說:阿布,你相信我嗎?

我看了一眼刀茹那一雙目,尤其是長長的眼睫至極,我趕轉過去頭說:別跟我說什麼相信不相信,那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連自己都不信了。

刀茹又說:行,我就跟你直說吧。

接下來的一番話,才讓我清清楚楚的認識到,這些照片究竟有多重要。

原來這懸棺葬也做崖墓,距今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關于正史方面的記載比較枯燥,刀茹直接跟我說了重點,也就是如何能救我命的辦法。

龍虎山不但是道教發祥地,自古以來更是以懸棺葬而聞名天下,當時的人堅信:彌高者以為至孝,高葬者必有好報。但從古至今,卻無人知曉那些懸在山崖上的棺材究竟是怎麼運上去的。

據說在這萬千懸棺之中,就有一口春秋戰國時代的懸棺,這棺材原本是給一位子打造的,但此子心烈,死后沒有葬在龍虎山的懸棺之中,而是毅然選擇凈土,與戰死沙場的未婚夫埋葬在了一起。后有道教高人途經此地,聽說這件事之后,攀上龍虎山,找到那口棺材,拍著棺材蓋連說三聲,好,好,好。

從此以后,每當有藥農在山澗采藥而被困在龍虎山之時,不管是迷路還是遇到詭異之事,多半認為是上罪逆深重,被魂纏。不過只要尋找到那口棺材,連拍三下,說三句好,好,好,就能安然無恙的離開龍虎山,而且再也不會遇上邪靈作祟之事,從此,那口棺材便被稱之為——洗罪懸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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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刀茹,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去龍虎山,找到那口洗罪懸棺,洗刷掉我上的罪孽,然后就可以萬鬼不侵了?

刀茹點頭,說:正是此意。

我笑了,我說我有罪嗎?上小學一年級就帶上了紅領巾,被評為三好學生,小學三年級就被評為學習雷鋒小標兵,小學六年級就是我們學校的升旗手。

還沒等我說出后邊的話,刀茹瞥了我一眼,指著餐桌說:每個人都有罪,只要活著,就有罪。

我不懂。

刀茹指著我啃剩下的翅骨,說:有罪嗎?

我說不知道。

刀茹又說:你吃,你不覺得你有罪嗎?

我撲哧一聲笑道:大姐,我給過錢的,好嗎?

刀茹面嚴謹,說:或許是因為你沒有直接手,所以你沒有負罪,若是讓你殺掉你吃下的這只,你還會這麼想嗎?

我沉默了。

“人殺人有罪。但人殺、殺狗、殺豬、殺羊,就無罪了?它們天生就該殺?天生就該被吃?”

我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刀茹又說:人在面臨死亡時有多恐懼,就有多恐懼。大道理我也不想跟你講,沒有什麼意義,佛家為何不吃葷?

我擰著脖子說:我就見過有的和尚吃,還喝酒,還摟著人。

刀茹目瞥了我一眼,說:那是假的,不是真正的修行僧人。所謂真正的苦行僧,你永遠不會見到。他們只出沒于山間野林之中。

刀茹的話,我信。因為我外婆信佛,我媽也信佛,從小我也經常看佛經。六祖慧能傳我看了好幾遍。我始終覺得佛家教育人,說的話都好,教人行善,教人學德。

沉默了許久后,我問:那找到了這口洗罪懸棺,真的就可以避開那些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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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茹并沒有立即作答,看了一眼窗外,略帶惆悵的說:你一定要活著,我等著你娶我。

我嘆了口氣,小聲嘟囔了一句:可我一直喜歡的都是葛鈺。

我聲音很小,但刀茹還是聽到了,,湊到我的面前,滿是的說:你誰,我,就是誰。

刀茹走了,臨走前帶上了耳機,我朝著的手機屏幕上看了一眼,播放的始終是那一首東風破,我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喜歡這首歌,可能在這首歌的背后還藏著什麼。

我自己坐在火鍋店,翻看著懸棺照片,刀茹剛才說的話,我懂。

每個人都有罪,犯著不同的罪,你殺是罪,吃是罪,甚至你踩死一只螞蟻,或者拔出一棵青草都是罪,當然,這種理論太強的話題,我是不會去糾結的。

而這傳說中的洗罪懸棺,便是能洗刷掉每個人在日常生活里,無形中犯下的罪過,這些罪過就好像印記一樣,有罪過在,便會被怨魂纏繞,一旦洗刷掉罪禍,就像重獲新生一樣,鬼魂便不再侵襲。

我仔細想想現在的遭遇,還真是有種萬鬼纏覺,直到這一刻,我仍然不知道誰是鬼,誰是人,唯一能確定的,只有葛鈺的死尸,這是真的。

可確定這一條的同時,我又了一下自己的口,說真的,我不到自己的心跳,可去醫院拍X的時候,卻明明看到我的心臟完好無損,這又該怎麼說?

難不,我是進了幻覺?

心中一驚,想起了一種可能

我在馮婆家里那幾天的經歷,會不會是一直于幻覺之中?比如說,海伯在趕到桑槐村外那個小賓館的時候,就用把我引幻覺。

而接下來的幾天,所發生的事,比如守宮,以及我進馮婆家中,看到冰尸,難不都是海伯潛意識灌我大腦中的畫面?

如果這是真的,那我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我是什麼時候走出幻覺的?

難道是坐在沙發上看到那張死亡預言的紙條時,才算是走出幻覺?因為海伯第一次來到賓館之時,我倆在房中聊天,給他開了一間房,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沙發上沉思。

這個畫面,恰好可以與我發現那張紙條的畫面銜接,如果海伯對我的大腦了手腳,那麼說,其實,馮婆的家里,我本沒去過,葛鈺的無心冰尸也本沒見過!一切都是我坐在沙發上幻想出來的。

而海伯完全可以在我幻想的時候,把紙條放在桌子上,往我大腦中灌輸我已經回到了賓館中的畫面,等我從幻覺中走出來,發現桌子上的紙條,這一切,就順理章了!

莊周夢蝶蝶夢我,到底誰是真實的,誰是虛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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