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靜悄悄一片，只有二樓開著燈。

首揚略過客房，輕車路地打開顧知航臥室的房門。

顧知航的臥室很大，與其說是臥室，不如說是一小型套房。臥室連帶著一間套房和一間洗浴室，套房被顧知航用來辦公。

整個臥室收拾得干凈整潔，沒有一件多余的東西。

床上和辦公桌前都沒人，洗浴室里約傳來“嘩嘩”的水聲。

首揚很不把自己當外人，扯下西服領帶，自覺地找到顧知航的拖鞋換上。

桌子上扔著幾盒藥，打開的模樣，旁邊還放著被喝了一半的水杯。

首揚掃了一眼，也沒在意，打開顧知航的電腦，登錄私人賬號。

好一會兒，門才被打開。

穿了件白睡袍的顧知航臉有些發白。

首揚沒抬頭，“顧知航，剛才在路上我被人襲擊了。”

顧知航的眼神了一下，“看清是什麼人了麼？”

“沒有。”首揚站起，打開顧知航的柜著睡，“如果看清了的話我會讓他活著？”轉進了洗浴室。

顧知航的洗浴室一向很干凈，帶著淡淡的Dior香水的味道，可今天似乎有些別的氣味。

首揚淋著花灑，總覺得今天的洗浴室味道不怎麼好聞。

還沒洗好，門便被突然打開。

首揚來不及問，便見顧知航“嘩”地打開水龍頭，對著盥洗池吐個不停！

首揚嚇了一跳，“顧知航？！你喝醉了？”不顧自己一不掛渾淋淋的模樣，忙上前給他拍著背。

顧知航顯然已經吐過幾次了，一陣陣干嘔著，吐出來的卻只有清水胃。

首揚皺著眉，一邊理著他的背一邊問：“顧知航，你是病了還是喝醉酒了？”

首揚本不相信顧知航會喝醉，宴會上他喝了這麼多杯酒一直是面不改，目澄明，哪里有一點醉酒的模樣？

顧知航吐了半天也沒再吐出什麼，漱著口，頭上出了一層的汗。

“你……”

可還沒等首揚繼續問，顧知航便連推帶拉將首揚推了出去，關上洗浴室的門。

首揚又是惱火又是心急，不知道顧知航究竟出了什麼事。

一眼看到桌子上的藥，首揚雙眼一瞇，胡了手就拿起藥的說明書。等看完之后，首揚的臉已經非常難看。

睡被關在洗浴室，首揚胡扯了條紅睡袍披上。

顧知航這次出來，臉又白了一分，走到床邊坐了，略顯無力地倚在床邊。

“顧知航，你食中毒了？”首揚的眼睛危險地瞇起，“還是說，有誰給你下了毒？”

顧知航覺得自己都要虛了，“幫我倒杯水。”

聽他低沉略啞的聲音，首揚的眼神沉了一下，他很不適應這樣不冷酷不強甚至是有點虛弱的顧知航。

連同藥一起遞給他，首揚看著顧知航吃下藥，雙臂環抱，“你究竟怎麼了？別告訴我真的有人敢對你下毒！”

顧知航放下水杯，又倚在床邊，“我會給人機會害我？”

“那你究竟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吃了藥睡一覺就好。”顧知航眉心，“困了，你是睡這里還是客房？”

“顧知航！”首揚眼眸中的水全部凝結，一瞬不瞬盯顧知航的雙眼。

見他不問明白不罷休的架勢，顧知航暗自皺眉。

首揚見他眼神中約閃過一抹松，俯下，雙手撐在他側，“顧知航，你是要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檢查，還是老實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顧知航很不習慣被人以這種命令的口吻問，眉頭不悅地皺起。

首揚卻一分都不讓，“你可以試試，你現在還有沒有能力跟我對上十分鐘。”

眉皺了半晌，顧知航意料之中地妥協，“你擔心我？”

首揚眼睛瞇起，“顧知航，別再考驗我的耐！”

顧知航看到他眼中清楚得映著自己的臉，的難好像都退了一分，也不再瞞，“我對香蕉過敏。”

話一說完，首揚的眼睛驚異地張了一下，接著便是有的了怒氣，更加危險地盯著下的顧知航，“晚上為什麼不告訴我？顧知航，你傻了嗎？”

顧知航揚了下眉，暖調燈下，一張無可挑剔的臉毫沒有白日的冷，“我只是覺得味道還不錯，平時沒吃過，所以想嘗嘗。”

“顧知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首揚一傾，俯居高臨下地瞇眼看著他，“因為是我給你的，所以你才不會拒絕，是不是？”

“知道還問？”顧知航也不否認。

首揚覺得真應該打開這混蛋的腦袋看看里面究竟想些什麼，“你是笨蛋嗎？不要命了？”

“沒那麼嚴重。”顧知航看了一眼首揚上很是合的睡袍，“我發現這睡袍還是比較適合你。”長臂一攬，直接將首揚的從上帶到床側，“睡覺，困了。”

首揚枕著顧知航的手臂忍不住掙扎了一下，“顧知航你怎麼這麼喜歡摟著我？”手到某人空癟癟的肚子，有些心疼得皺了皺眉，不再反抗。

顧知航角彎了彎，心很好地閉上眼。

第二天注定兩個人會起晚的結局。

首揚迷迷糊糊張開眼時，顧知航還沒醒。

第一眼便看到那張總是時不時晃在心間的臉，首揚有些發怔。

首揚一直覺得，顧知航的那張臉是自己見過最完的臉。五中著深刻大氣，線條分明流暢，只不過顧知航習慣于冷淡地看待每一個人，所以看上去五顯得格外冷罷了。

看著二人的睡相，自己枕著顧知航的胳膊，而自己則張牙舞爪地在顧知航上。首揚無聲地笑了，這種覺真的很好。

起，趴上前在顧知航上啄了一下，想了想，又出舌尖了，首揚這才心滿意足地起床。

聽著懶散的拖鞋聲“吧嗒吧嗒”下樓，床上睡得沉穩的顧知航角浮起一抹水墨畫般清淡的弧度，這才張開眼，慢慢著早已沒了知覺的胳膊。

首揚在廚房看了一圈，冰箱里蔬菜蛋應有盡有，但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廚房白癡。

看著唯一會做的蛋，首揚尋思著，煮蛋自己早就吃膩了，顧知航應該也不會喜歡吃。可是其他的該怎麼做？

想了半天，首揚決定做樂亦曾說過最簡單的煎蛋。

好在首揚會用天然氣，在鍋里倒上油，首揚開始慢騰騰地在一旁等。

隨手拿兩個蘋果削了，首揚的刀工很是不錯，三下五除二就將兩個蘋果削一盤的水果盤。

看了油鍋一眼，油只是剛剛騰起點煙。

首揚皺了皺眉，覺得這油“開”得真是慢。

又是好幾分鐘過去，首揚沒了耐，不再管油是不是“開”了，利落地灑幾勺鹽進去，然后打進蛋。

沒想到蛋一進去，整個油鍋立刻像水倒進了硫酸似的沸騰起來，發出“嗤嗤啦啦”的響聲，甚至還有油滴往外濺！

首揚嚇了一跳，本能地在第一時間退到“安全距離”之外，目瞪口呆地看著像是隨時會炸的油鍋。

眼看煎蛋該有的金黃一瞬間消失，首揚急了，卻又不敢上前，更不知該怎麼辦。

顧知航早已聽到靜走下樓來，一進廚房就看到一向包駕定的妖孽大正急得抓耳撓腮團團轉，瞅著油滴四濺的鍋就是不敢上前。

顧知航皺眉，上前看到半鍋油里炸得“嗞嗞叭叭”響的黑不明，立刻關了火，“這是什麼東西？”

某妖孽一臉委屈，“……煎蛋……”

顧知航險些笑出聲，很是無語地理了那半鍋油，“你想吃什麼？”

首揚有些哀怨，對于“錯失”這次可以好好表現一番的做飯機會很是惋惜，“本來我想著能給你做份早餐的。”

顧知航從冰箱拿出一小把青菜練地洗著，“我食中毒剛好，不想這麼快就再驗一次。”

首揚聽了這話眉一豎，“顧知航你什麼意思？”

“就你聽到的意思。”顧知航洗著菜，“炒青菜，煎培，一會兒煮點粥，我想你應該吃得慣。”

首揚眨眨眼，“不要淡得沒味兒的大米粥。”

借著顧知航竟然會生病的無良借口賴在顧家懶洋洋地曬太，首揚覺得顧知航真不會生活。

過玻璃窗直直灑到寬大的床上，舒服得讓人不想張開眼。

聽著某人在耳邊敲著電腦，首揚閉著眼裝模作樣地哀嘆，“所謂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說的就是你這樣的！”

顧知航也不理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手覆上首揚的額頭。

果然，滾燙的覺并不是他睡夢中的幻覺。

“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有點發燒而已，我記得告訴你了！”

顧知航眼神一瞇，“你是說，你從那天晚上一直燒到現在？”

誰知首揚比他更郁悶，“發燒應該不算是冒吧？怎麼也這麼難纏？”

顧知航微微惱火，這家伙到底有多不會照顧自己？

正準備下樓給他找點退燒的藥，首揚卻先一步拽住他，“顧知航，你昨晚故意拿余迎氣我的，是不是？”

顧知航沒掙開，卻也沒給他好臉，語氣冷冰冰的讓首揚很不舒服，“我可沒領著到見家人。”

首揚眨著眼看了他半晌，突然笑得好不得意，“顧知航，你吃醋了？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顧知航不再理他，看著首揚讓他吃下退燒片之后轉頭繼續看電腦。

首揚可不是一個會輕易罷休的主兒，探起就要去關電腦。

顧知航先一步將電腦放在床邊矮柜上，清冷的語氣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顧知航覺得首揚有時候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孩子，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他竟然也問得出來。

可首揚卻沒發覺這個問題有多顯而易見，一副“你必須老實代”的神，像朵兒傲驕的小花苞兒。

寬松的睡袍散散一系，偏深的棗紅在十點多鐘的下顯得很是艷麗，更襯得首揚水得如同一只水晶妖孽！如今半躺在床上斜睨著顧知航，結實的前，一對巧的鎖骨得好像最完的人素描！

顧知航掃了一眼這隨意一個作就能得秒殺所有男的妖孽，突然一俯含上他的，用實際行回答他那個近乎白癡的問題。

首揚顯然沒料到他會吻自己，撐著的雙臂一松，結結實實跌在床上，而顧知航則順勢在他上。

悉的味道，悉的暗帶掠奪的霸道，這一次吻得卻帶著一些儒雅的別致來。

首揚暈暈乎乎地想，自己果真只喜歡顧知航的，只有他的親吻才最得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