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糖放在柜子里,你本夠不著。”
慕耀說完,兩人大眼瞪小眼。
相同的眉骨,相同的表,無辜中帶著一丟丟心虛。
廚房的調料,全都是新手禮包時系統友贈送的。
鹽是上好的細鹽,糖也是雪白晶瑩的白砂糖,跟這時代那種黃的顆粒完全不一樣。
故而,南崽認錯并不奇怪。
蘇黛忍不住拍口慶幸,“幸好我沒喝。”
本來苦瓜這種反人類的蔬菜就難吃,又齁咸齁咸的,講真,趙嘉三人溜走真的非常明智。
見狀,父子倆齊齊低頭。
下一秒,卻不約而同甩鍋。
“都怪南崽!”
“都怪爹爹!”
“所以說,”蘇黛悠哉地把后背靠在椅子上,“下次調味之前,一定要先自己嘗一口。”
不然怎麼知道自己做的多難喝!
趙嘉三人也是相同想法。
走了好遠后,才忌憚地回頭看一眼,“耀哥的手藝,越來越難形容。”
“除了又苦又咸外,”丁一皺著眉分析,“豆子沒有泡發,苦瓜應該剛放沒多久本沒。”
“還是嫂子做飯好吃,”李念慨,“難怪都說老婆孩子熱炕頭,我這會兒有點明白了,男人過日子糙,比不得人細心。”
這才是家的樣子,而不是狗窩。
李念心里很不是滋味。
孤家寡人二十多年,卻始終差了那麼點東西,以前沒察覺,今天總算明白過來,自己一直破罐子破摔,主要是因為日子沒奔頭。
家里沒人等,被窩沒人暖,也沒崽子喊爹。
“我也想娶媳婦,”趙嘉一臉向往,“不用跟嫂子那樣,又漂亮又能干,只要人勤快、心里有我就。”
“做夢比較容易,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在朝廷眼中其實連人都不算!”
“所以啊,”趙嘉停下腳步,“你們為什麼就是不同意過繼呢?死去的人難道比活人更重要?”
要真舍不得,不應該回老家守著祖墳?
當然,為了不傷兄弟分,后面那句他沒敢說出來。
“要不咱們答應耀哥吧?”
丁一突然改主意。
李念并不意外,“你真想好了?”
“沒想好,”丁一搖頭,“但是不能一直這樣。”
“什麼意思?”
“耀哥已經分出來,有自己的生活,”丁一小聲解釋,“你們也看到嫂子的本事,他們一家肯定越來越好,長久下去,跟咱們打的道只會越來越。”
丁一力氣不大,話也不多,格也有些懦弱,但是直覺卻很敏銳。
“耀哥不是那樣的人,”趙嘉并不贊同這話,“即便咱們窮的討飯,也不會變。”
“再好的也怕維護,”丁一反駁,“再一再二不再三,耀哥為拉扯我們,教我們打獵,還給我們安排好后路,即便親兄弟做到這份上也夠了,要是咱們一直爛泥扶不上墻,神仙也沒辦法。”
“確實,”李念附和,“能做的耀哥已經做了,他已經問心無愧,其他的只能怪咱們自己。”
“耀哥他就差把往咱們里喂,”趙嘉滋滋開口,“過繼后定下名分,還怕蹭不到嫂子做的飯?長嫂如母,說不連媳婦也幫咱們找好。”
越想越樂,竟癡漢一樣哈哈笑出聲,讓李念和丁一嫌棄的不行。
嫌棄歸嫌棄,這話他們還真聽進心里。
當初四人一同就著涼水啃窩窩頭,現在慕耀卻有房子有地還能讀書,說沒想法肯定是假的。
“那就過繼吧,”李念有了決定,“若是爹娘怪罪,我去下面時任打任罵,但是活著的時候,我想堂堂正正、有妻有子。”
三人商量好后,喝一大碗溫水,覺沒了苦味,才回去找人。
慕耀正在吭哧吭哧刷鍋。
他是一家人中最忙的那個,家里的螺釘,哪里需要哪里搬。
除了讀書練字外,要燒洗臉水、掃地、洗服、下田……
看到三人過來,立刻手,“鍋里還溫著飯,吃完把碗洗干凈!”
“還有飯啊,”趙嘉笑嘻嘻湊過來,“專門給我們留的嗎?耀哥怎麼猜到我們回來?”
“想太多,”慕耀挑眉,“主要是你嫂子午飯沒吃多?”
突如其來一狗糧,趙嘉哽住,厚著臉皮笑笑,自顧自裝起飯。
在過繼這件事上,他一直態度鮮明,完全沒有出爾反爾的不自在。
反觀李念和丁一就很別扭。
他們想坦白,又怕慕耀追問太多,中心中那點。
磨磨蹭蹭的走到慕耀跟前,期期艾艾半天,卻不知怎麼開口。
“有事說事,”慕耀眉心,“別跟氣小媳婦似的。”
三人隨便慣了,頭發沒打理,服也穿的七八糟,矯起來,看著就眼睛生疼。
“耀哥,我們想通了,”見狀,李念趕開口,“聽你的,過繼去慕家。”
“嗯,”慕耀并不意外,也沒多問,“你們先吃飯,吃完咱們去村里一趟上族譜,爭取兩天把戶籍搞定。”
說完轉離開,把這件事告訴妻子。
蘇黛有點嫌棄,“他們仨猶豫十天才下定決心?”
兩夫妻都是滅絕師太那種狼滅,著實無法同。
人死燈滅,祖宗難道不是專門用來扯大旗的?
“笨唄,說實話,過繼只能算取巧的法子,但凡他們爭氣點,都不用被著改姓。”
“怎麼說?”
“這仨憨憨看著不起眼,其實賺的銀子并不。五年,他們頂替了七次徭役,每次三兩就21兩銀子。
另外,每年冬天我還會帶他們進山打獵,三個月下來也能分得五六兩,加起來也有三十兩。
平日里,還能砍柴、撈魚、挖野菜補家用。
但凡心里有點算,本不用靠別人。”
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又不用養一大家子,隨便就能填飽肚子。
偏偏這三人……
慕耀每每想起,都郁悶到直接拉著人打一頓。
聽完,蘇黛也無語了,總算理解慕耀為何老是揍他們。
須臾,想到個好主意,“早點給他們娶媳婦,有人管賬,他們就不敢這麼敗家。”
阿黎出生時就被睿王府討回去當兒媳婦,也就是定了娃娃親。據說是睿王府世子來吃週歲酒席,見她玉雪可愛,央着母親說要討她做媳婦兒。大人們笑過後,果真就定下來了。阿黎覺得沒什麼不好的。容辭哥哥長得好看,本事也厲害。教她讀書認字,送她華美衣裙,有時還會偷偷給她塞零嘴。後來皇帝駕崩膝下無子,睿王榮登大寶,容辭哥哥變成了太子哥哥。人人都說阿黎命好,白白撿了個太子妃當。阿黎不滿,怎麼會是白白撿的,她昨天還在太子哥哥馬車裏被欺負哭了呢。.世人都道太子殿下容辭,風姿卓絕、溫潤如玉。但只有容辭自己清楚,他是從屍骸堆裏爬出來的鬼。容辭跟阿黎做了兩輩子夫妻,可惜前一輩子他醉心權勢,將阿黎冷落在後院。他的阿黎,無怨無恨默默爲他操持家業,後來他招人陷害,阿黎也跟着慘死異鄉。上輩子重活,他步步爲營手刃仇敵,終於大權在握。轉頭想對阿黎好時,但晚了,阿黎病入膏肓香消玉隕。這輩子,他再次重生回來,早早地就將阿黎定下。權勢他要,阿黎他也要!他要寵她一世榮華!
沈江姩在宋煜最落魄之日棄他而去,改嫁為周家婦,一時風光無限。宋煜復寵重坐東宮主位,用潑天的權勢親手查抄沈江姩滿門。為救家族,沈江姩承歡東宮,成了宋煜身下不見天日任他擺布的暖床婢在那個她被他據為己有的夜里,下頜被男人挑起,“周夫人想過孤王有出來的一天麼?”
衛靈犀一睜眼,回到了及笄那年。那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蕭子煊再次登門要抬她回府做妾。上輩子,她為愛奮不顧身地跟了他,換來的卻是衛家滅族,自己被磋磨,屈辱一生。臨了,還被他送上了蕭珩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的床榻。這輩子,做妾?呸!她要正大光明嫁給那個男人,雪前世屈辱,護衛府周全。新婚次日,蕭珩溫柔地握著她的手,容顏冷淡的看著他:“子煊,這是你嬸母。” 她嘴角勾著淡笑,看著他垂首斂目,彎腰恭敬地喚了她一聲:“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