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軒轅展端了杯溫水遞給軒轅昊，“二殿下去了大正宮。”

軒轅昊喝了口水，披著服起走到窗前，沉默地注視著窗外，想到父王說的那句話，眉心不由微蹙。

“殿下是在擔心二殿下？”軒轅展走到他后，溫聲開口，“二殿下此番屬實不該，不過他倒也知道自己犯了錯，從我跟他見面之后說了殿下的事開始，他就一刻沒停，從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早上，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路上連口水都沒喝，那臉白得……殿下不見他是對的，見了面只怕又要心疼了。”

軒轅昊淡淡道：“大祭司說我十六歲會有一次劫難。”

軒轅展詫異：“劫難？”

“嗯。”軒轅昊點頭，“原本我是想，若撐不過這次，就讓容戰做太子……反正母皇也就我跟他兩個兒子，我若出了事，容戰是不二人選，好好培養也是沒問題的，他心善，聰明，對百姓來說會是位好皇帝。”

軒轅展眉心微鎖：“大祭司以前還說殿下是帝星轉世，既然是帝星，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出了事？殿下千萬別有這些想法。”

“總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打算。”

軒轅展沉：“那殿下這一次算是安然度過了劫難？”

“可能吧。”軒轅昊嘆氣，“所以即便沒有容戰，我也會有其他磨難。”

“這麼說來，二殿下不但沒錯，反而是立了功。”

軒轅昊緩緩搖頭：“立功算不上，他的還是得改改，借這個機會正好讓他記住教訓，以后切不可來。”

軒轅展點頭。

也對，不管太子是不是因為二殿下的舉化解了劫難，都不能說他的行為是對的，就此機會改了他總是沖的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

軒轅展蹙眉：“攝政王那關只怕不好過，殿下不擔心嗎？”

“擔心。”軒轅昊說道，“可是擔心也沒用，父王做下的決定誰能更改？”

軒轅展瞬間無言。

是啊，攝政王的決定誰能更改？

“你去休息吧。”軒轅昊轉頭，看著軒轅展眉眼間流出來的疲，“辛苦你了。”

軒轅展搖頭：“殿下不用為我擔心，我睡一覺就好了，不礙什麼事。”

軒轅昊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容戰和軒轅暉在大正宮外跪了一個時辰沒人理會，寒風凜冽之中，又累又的兩個年凍得瑟瑟發抖——

原本練武之人不至于這麼畏寒，可兩人一路疾馳而來，連口熱水都沒喝，肚子里空空的，此時又疲憊到了極致。

被寒風不斷地吹了一個時辰，凍得臉發青，四肢僵，儼然有些吃不消了。

“昊兒子剛好轉一些，別再把這兩個凍出個好歹來。”曦兒站在殿門，遠遠看了一眼，轉頭看向容毓，“讓他們去休息吧。”

容毓沒說什麼，面無表地看著寒風中子單薄的兩人，淡淡吩咐：“讓他們回去歇著，泡個熱水澡，吩咐東宮小廚房給他們準備些姜湯驅寒，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日一早去練武場上候著。”

青應下，轉走了出去，把攝政王的話一字不落地陳述了一遍，并溫聲提醒：“攝政王讓你們明日一早去練武場上候著，定是為了考較你們的武功和箭，二位小主子今晚回去可得好好休息，養好神，不然明天這一關只怕難過。”

軒轅暉點頭：“多謝提醒。”

容戰則一點反應都沒有。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反應，他只是在想，或許自己的確該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覺，眼下他已經有些力不支，不管父王是要罰他還是在練武場上訓練他，以他現在的力都支持不住，為了避免再度惹怒父王，他必須好好休息。

只是他現在渾都疼，尤其是膝蓋和兩條，疼得都不像是自己的，試著了，僵得連起都有些困難。

青看出了異狀，連忙手把容戰給扶起來，著實心疼起了這位二殿下。

容戰面見父王無，心里又牽掛著皇兄，兩相煎熬，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跟青道謝之后，落寞地轉離開了大正宮。

軒轅暉其實也不比他好過多，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心里負擔沒有容戰那麼重，其他的跟容戰也差不多。

青了幾個侍衛送他們回去，直到兩個年的影在視線里消失，他才轉回了大正宮。

回到自己的住，宮人們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打熱水的打熱水，伺候洗漱的伺候洗漱，姜湯也早已煮好端上，宮人道：“太子殿下讓廚房煮了姜湯，二殿下趕喝了驅驅寒。”

容戰神微，睫忍不住：“皇兄讓人煮的？”

“是。二殿下去大正宮請安時，太子殿下就命人煮上了。”宮人恭敬地勸道，“二殿下快喝了吧，喝了姜湯再吃點熱食墊墊肚子，太子殿下吩咐您好好睡一覺。”

容戰怔然片刻，眼底忍不住又浮上水汽。

他以前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脆弱到哭的子，可今天實在忍不住，三番兩次都無法控制緒，眼底熱霧一層層涌上，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