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婆子一句話,就運了十幾車東西,大搖大擺的出了府,這事追究起來,再怎麼著,這個總管事嬤嬤一個管理不善是逃不掉的,就算能出,堂妹這個角門管事也不開干系,世子爺可不象夫人這麼好待,而且,世子爺最近脾氣大得很,這事,不提最好。
要是姓萬的說了從角門運東西出府這事,待過堂妹了,就咬死說沒看到,是姓萬的瞞著所有人運出去的。
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的人,真撕扯起來,可不怕姓萬的,就是大,也不怕,世子爺可不是一般的不待見大,這一條,看的清清楚楚!
“大病著,婢子想這樣的小事,用不著去攪擾大,就讓人跟陪房萬嬤嬤說了,誰知道,先是說萬嬤嬤出去了,又說萬嬤嬤手里沒鑰匙,鑰匙在大那里,大病著,說了誰也不許打擾,我就回來跟夫人稟報了。”
陳夫人一邊抹淚,一邊點頭,吳嬤嬤是信得過的。
“夫人心疼大,不肯讓婢子們打擾大,可大那嫁妝庫房真要是了,淋壞了大的嫁妝,就怕親家太太又要說難聽話,夫人思來想去,就吩咐婢子,先想辦法把鎖開了,回頭等萬嬤嬤回來,或是大好些,重新再換把鎖,婢子就了大的幾個陪房,一起開了庫房門。”
吳嬤嬤總算說到最最重點了,姜二娘子激的坐不住,堆了一地的赤金首飾珠寶玉,攤了一地的綾羅綢緞,到都是金銀珠寶,到都是!
這個形,想一想就讓激的兩眼放,當時要是在就好了……
“誰知道庫房門一開,里面的……”吳嬤嬤一臉痛惜的搖著頭,“正對著門的十幾個箱子全都空了,扔的七八糟,綾羅鋪了一地,到都是,還有那些赤金首飾、珠玉擺件,全在地上一堆,世子爺,婢子見識,從來沒見過這麼的庫房,婢子當時……”
吳嬤嬤重重一聲嘆息,“當時婢子就想,大連自己的嫁妝庫房都打理這樣,往后主持中饋,咱們府上得什麼樣兒?”
姜煥璋一只眉梢挑起,看向吳嬤嬤的目里帶著說不清的味兒。
李氏能稱得上長的地方幾乎沒有,可整理東西的本事卻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他進庫房的次數極,可庫房里整齊干凈到能讓人心曠神怡、甚至想賦詩一首的,大約也只有李氏打理的庫房了。
他掌管工部時,借鑒過李氏庫房擺放的章程和方法,當初整理工部庫房,李氏還挑了幾個婆子過去給他用,后來,呂丞相看過他整理的庫房,贊不絕口,還專門寫了份折子遞上去,和皇上夸贊他理事之能。
李氏的庫房零不堪?這簡直是個笑話兒。
“婢子剛開了庫房門,萬嬤嬤就到了,指著婢子鼻子,說婢子這是要抄檢家姑的嫁妝,婢子說是奉了夫人的吩咐,萬嬤嬤本就不把夫人放眼里,只跳腳撒潑,說什麼咱們姜家欺負們姑,抄檢家姑的嫁妝,還說咱們府上要要搶家姑的嫁妝,罵婢子也就算了,這樣污蔑咱們府上,婢子不敢不應,也不用怎麼查,一眼就看到了,大陪嫁進來的三十萬兩箱銀子,竟然一分也沒有了,就剩下十幾個空箱子。”
陳夫人的哭聲高上去了,姜大娘子也激了,盯著哥,大了三十萬銀子!三十萬兩!
“我一問箱銀子的事,萬嬤嬤就心虛的不敢看我,吱吱唔唔說是大的吩咐。把這事支到大頭上,婢子一個下人,哪還敢多問?只好回來稟報了夫人。”
吳嬤嬤又嘆了口氣,“夫人就打發人過去問大是怎麼回事,大說,箱銀子是用的,問用哪兒去了,就閉上眼睛裝死,唉,世子爺您瞧瞧這事!這什麼事!”
“你慫勇阿娘抄檢了大的嫁妝,想干什麼?大的嫁妝,是你能手的?”姜煥璋從進了府到現在,心就沒好過,這話說的極其不客氣。
姜煥璋這話,太讓吳嬤嬤意外了,一臉愕然,竟然沒反應過來。
“為什麼要抄檢大的嫁妝?”姜煥璋輕輕錯著牙,往前了一步,又問了一遍。
吳嬤嬤這下反應過來了,張惶的看向陳夫人,陳夫人不哭了,眨著眼,一臉的愣忡茫然,懵的相當徹底。
吳嬤嬤哪敢指,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世子爺,您這話,您讓老奴……世子爺,老奴打小兒起就在夫人邊侍候,侍候夫人,侍候世子爺,您這話從何說起?就是借老奴幾個膽兒,也不敢抄檢大的東西,就是夫人……夫人書香門第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世子爺這是從哪兒聽來的?說老奴抄檢大的嫁妝?世子爺……”
“爺我長著眼睛呢!”姜煥璋回來這些天,邊的人,這個家,每一眼都讓他恨的牙悶的吐。這個家,怎麼都跟從前不一樣?從前的家里,多好,從前的姜家,從來沒讓他煩心過。
哪兒和從前不一樣了?好象就是李氏傷的很重,這一條,和從前不一樣,從前,他記得的,是傷過,可也就兩天……最多兩天,就好了,這一次,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了,聽趙大夫那話,李氏確實病的不輕,難道不是裝病?
姜煥璋越想心越煩躁,目冷冷的掃過整間屋子,掃向姜婉和姜寧。
對上姜煥璋冷厲的目下,姜婉還能撐一撐,姜寧卻瞬間崩潰,“不是我!是阿娘……不是不是,不是阿娘,是吳嬤嬤!就是,說的!大嫂有那麼多綾羅往地上扔,還不如拿來給我和姐姐做服,我沒想要,是吳嬤嬤說的。”
吳嬤嬤眼前一暈,只恨不能一腳將二娘子那張蠢臉踹個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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