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黎昕躺在牀上,聽暗影將雨煙親自手救治平春的事聽完,脣角勾起一抹溫的笑容。
“這丫頭,本事到還不小。”他極其欣,同時也很心酸。
才八歲啊!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能讓小小的學會保護自己?都怪自己,爲什麼就沒有早點去找呢?
“主公。”暗影低沉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樂正黎昕知道,暗影是在安他;可是,他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就難免會自責,畢竟他始終是哥哥。
“我與家中十年都未聯繫,若不是此番聽到家族被誅,怕是都忘了自己是青溪郡蘇家的長公子。”他一直認爲自己很堅強,從剛出生就被送出到現在,他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堅狠。
很小的時候他以爲自己是被放棄的孩子,只留給他一個管家跟侍衛,就將他扔在陌生的家族中獨自生存。
那時候,他就知道,什麼是在夾中生存。
他的份是樂正家的嫡長孫,樂正族是個千人大族,有多人惦記著樂正家龐大的財產,就有多人想至他於死地。
他覺自己就像一隻冷狠的豹子,平日裡將自己的利爪都收好裝貓,但豹子始終都是豹子。
爲了生存,他記事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僞裝好自己。讓自己看上去是一隻溫順的小貓,而不是一隻攻擊很強的豹子。
所以,他有能力開始,就知道訓練自己的死士,只有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上,睡覺才能安心。
只是他此次千算萬算,算了雨煙這邊。
沒想到蘇府的人竟然容不下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此事必須要給蘇府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有些人可以欺負,但產生的後果必須要自己承擔。
“主公,秦月先生來了。”暗影了耳朵,低聲說道。
暗影的這個功夫是值得讚賞的,只要聽過一次人的腳步聲,下次這人再來的時候,很遠就知道是誰來了。
果不其然,片刻的功夫,門外就傳來叩門聲。
暗影走上前將門打開,秦月走進來時,樂正黎昕已經一臉沉穩的坐在椅子上,毫看不出傷很重的樣子。
“如何了?”秦月微微一笑,眉宇間雖然還有些憂慮,不過卻無損他俗的氣質。
“已經無妨了,還沒見過煙兒吧?”樂正黎昕雖然年紀不大,不過他平日裡,本就是一個已經及冠的年。
秦月跟他見面第一次,就果斷的以平輩相。
樂正黎昕是他秦月這一生,可以說最佩服的一個人。
秦月搖了搖頭,走到他面前極其鄭重的行了一禮道:“此番真是抱歉了!”
“秦兄這是爲何?在下跟舍妹都是以誠心相待秦兄,秦兄如此,可是有些見外了。”樂正黎昕將他扶起來,兩人坐到一邊。
“蘇姑娘如何了?”他一直放心不下,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不然他是萬死難辭其咎。
“現在估計正寸步不離的守著平春,放心,晚些我回去看的。秦兄日後想去哪裡?”樂正黎昕不著痕跡的將雨煙給護在後,他自己要先探一探秦月的心思。
他既然發誓要好好照顧,就要儘自己最大的所能去幫助做任何事,擋住任何災難。
雖然此次是雨煙爲了解救鋪子危機才救的他全家,但雨煙最開始應該是真心相待他秦月的,況且,在任何人眼中,雨煙都只是個八歲的孩子。
之所以能相遇秦月,然後又救下秦月一家,以此來解救鋪子危機;且說是緣分使然,到不如說,一切都是註定好的。
“我?”秦月聞言站起走到窗前,眼神迷離而悠遠,這樣的他,倒是染上些俗世的味道。
他知道秦月已經猜出他問這句話的目的,他想,就算是他不說,以秦月的格,一定會主開口的,不過,他還是想先知道他的想法。
“若是秦兄爲難,在下自然不會予以勉強。”樂正黎昕心中突然有一種覺,若是自己強行將秦月留下,那雨煙說不定不會樂意?
雨煙對於秦月的事一直沒有說,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想法。不過現在在他看來,雨煙應該是很嚮往在山水間的生活,不然爲什麼一下就能看出秦月的不同?
“沒有的事……”秦月的聲音很輕,好像是怕擾了別人一樣。
“若是以前,我會覺得,自己就像所有文人雅士一樣,遊山踏水而行;自從我被迫俗世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就像蘇姑娘所說早已經世俗了,因爲太過世俗,所以才覺自己俗,不被世事所染。”秦月輕嘆一聲,目悵然。
“看來,你們還是需要見一面。平春那裡,怎麼說也要兩天才能度過危險期,所以,這兩天你將所有的事都安排一下吧!有需要的,跟小四說一聲就行。”他已經知道了秦月的選擇,當然這個選擇是他樂意見到的。
秦月沒有多說便離開了,樂正黎昕知道,秦月雖然上如此說,心中多半還是希自己不被束縛。
而趁平春養傷這幾日,秦月也將父母安排一下。誰也不知道蘇夫人從佛堂出來之後,還會有什麼驚人的舉,況且,在這一切的背後,還有一個躲在暗的人在虎視眈眈。
秦月離開之後,樂正黎昕再也支撐不住的趴在小幾上。
暗影急忙將他扶到牀上躺著,倒不是樂正黎昕不相信秦月,而是他一直以來的格。他不會允許自己有一點失誤,所以就算是再相信的人,他也會本能的去僞裝。
但雨煙是個例外,他相信緣的力量,能將他們兩個的栓在一起。
平春的況就如雨煙所說,到夜裡果真發起了高燒。雨煙便跟新月兩個人流用冰塊給降溫。
平春因爲難而發出模糊不清的呢喃聲,臉因爲發燒而異樣的紅。
這一夜似乎過的特別漫長,直到太已經升起老高,平春的燒纔算真正退了下去。而雨煙跟新月兩個人也因爲近乎一夜沒睡而力支。
新月因爲是練武之人,自然要比雨煙好很多。而雨煙因爲本就有傷在,現在又拖著疲憊的照顧了平春一個晚上,幾乎是在平春退燒後的一瞬間就昏迷了過去。
新月又將雨煙送回房間休息,自己在一邊照顧平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