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濱走后，韓兆將切好的烤遞給季九爺。

三人就著酒，將兩只烤分了。

季九爺將佛經收起來，站起，淡淡道。

“我們也連夜啟程，早日回去。”

他歸心似箭，韓兆自然也不愿意耽擱。

薛啟軍連忙站起，鄭重道。

“九爺放心，屬下一定理好油田和湘江的事。”

季九爺淡淡'嗯'了一聲。

韓兆拍了拍薛啟軍肩，低聲提醒。

“還有藏在暗的，你得仔細清查。”

薛啟軍一臉嚴肅，點了點頭。

季九爺和韓兆披星戴月，暗衛們隨其后，一行人疾馳返程。

穿越川滬和江浙兩省，只用了四天時間。

第四日深夜，抵達蘇省后，韓兆先行回蘇城接聽樓母子，季九爺則沒有停留，換了輛洋車，便繼續往寧安城趕。

喬綰等了幾日，沒等到季九爺回家，心里的那份期待便漸漸沉淀下來。

這晚，和明秋一起，親自給兩個兒子沐浴。

康安和阿滿在浴盆里玩兒的不亦樂乎，沐浴過后便困了，由吳嫂和秀姐抱著回隔壁哄睡。

明秋收拾了浴室便離開，屋里靜下來。

喬綰半臥在窗邊沙發上，翻開桌上的賬本開始撥算盤。

大約凌晨一點鐘，寂靜的夜里，聽見了約的車碾聲。

喬綰素指一頓，側頭看向窗外，靜下心細聽。

視線里，遠的樓院，陸陸續續亮起了幾盞燈。

半開的窗戶隙里，傳來約約的說話聲。

“大帥回來了！”

“九爺……”

喬綰月眸眨了眨，聽著一聲關門的撞聲，心跳驟然劇烈，匆忙站起，推開窗戶往下看。

昏暗的燈下，庭院里明秋和東風都迎下了臺階，他們后跟著幾個婆子和侍婢。

院門外的樹影下，走出一道高大的影，他軍裝革帶，腳踏皮靴，外罩黑齊膝大，昂首闊步步伐穩健，仿佛從夜里走出來的夜神。

喬綰櫻微張，角翹了翹，轉匆匆往外走。

季九爺眉眼冷峻，越過眾人徑直進前廳，腳步不停往樓上走。

他剛上了兩個臺階，聽一道匆忙輕盈的腳步聲'噔噔噔'走下來。

他頓住腳抬頭，就看見數月不見的小妻子。

喬綰穿了淺真長袖睡，烏發低綰，扶著樓梯一路奔下來。

季九爺顧不及細看，視線及微隆的肚子，頓時心頭一跳，三步并作兩步迎上前。

在喬綰張著手臂撲向他的同時，他長臂一攬，將人整個攏進懷里。

“跑什麼？不知道小心些。”

季九爺穩穩抱住，修眉微蹙，低聲訓斥了一句。

喬綰抱著他腰，昂著頭看他，一雙月眸水潤明亮，笑的彎月牙，聲道。

“你回來了。”

這語聲里的和想念，綿綿繞在男人心頭。

季九爺眸幽亮，角上揚，抬手了發頂，回頭叮囑明秋。

“都下去吧，備些夜宵送上來。”

明秋笑瞇瞇應了，轉沖下人們擺手。

等到前廳里靜下來，季九爺微微彎，將喬綰打橫抱起，一步步上樓。

喬綰勾著他脖頸，視線黏在他面上，一眨不眨。

季九爺被看樂了，眉眼里的笑意濃郁，低沉的嗓音里都帶著笑。

“看什麼呢？不認識你爺們兒了。”

喬綰抿著笑，抱了他脖頸，趴在他肩上，聲音細，訴說著自己的思念。

“太久沒見你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話傻氣，但季九爺聽了，只覺得十分甜膩。

他悶笑兩聲，低聲在耳邊道。

“要不，爺咬你一口，你看看可是在夢里？”

這語調悠然帶笑，三分調戲七分不正經。

喬綰咬著笑，這流氓，是季世延沒錯了。

說著話，兩人已經進了主臥。

喬綰被放在沙發上，素手勾著他后頸，指尖輕輕拂過，一字一句悄聲道。

“來呀，九爺咬一口，我試試看。”

季九爺起的作頓住，眸盯著，里頭的暗芒幽幽流淌，間上下滾。

他盯著喬綰看了會兒，修長的指尖住致的小下，一手蓋在肚子上輕輕。

再開口時，嗓音已是暗啞。

“一回來就勾爺，不知道自己什麼狀況？嗯？”

喬綰櫻嘟了嘟，垂首吻他手背，一雙月眸漉漉，瞧著溫順乖，細聲道。

“五個多月了……”

季九爺口干舌燥，這種暗示他若是聽不懂，那還能是個男人？

幾乎是迅速的，他俯首吻住喬綰的，將人放倒在沙發上，就勢屈而上。

兩人互相撕扯著，呼吸糾纏在一起，只片刻功夫，禛黑的大和霧藍軍裝，便被扔在了腳下。

擺，被推到腰際。

皮帶扣，也在清晰的一聲下彈開。

季九爺微微起，手撐在喬綰頭側，剛要作。

一聲敲門聲，打斷了屋里的火熱。

“九爺，夜宵送來了。”

喬綰息不定，月眸里氤氳著水霧，面頰緋紅，癡癡看著他。

季九爺維持著舉，暗自磨了磨牙，低咒一聲，匆忙起背過去，按上皮帶扣，又手忙腳的系襯扣子。

喬綰躺在沙發上，看著他背影，默默將擺扯了下來。

季九爺站起，眉眼帶笑，回頭叮囑。

“躺著別。”

喬綰抿笑，果真沒。

靜靜看著他修寬闊的背影，看著他走到門邊，拉開門，將托盤端進來，然后又將門關上。

明秋站在門外，捂著吐了吐舌頭，轉頭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季九爺將飯菜端到沙發邊，一一擺在桌上，笑看了喬綰一眼，溫聲問。

“不？”

喬綰側躺著，下擱在手臂上，輕輕搖頭。

“你一定許多日沒吃好，快吃吧。”

季九爺便端起湯面碗來，滿滿吸溜了兩口。

喬綰看他吃的急，三兩口下了半碗牛面，便知定是著肚子趕路的。

心里又酸又暖，輕聲嗔道。

“怎麼還把自己這樣。”季九爺悶笑一聲，喝了口湯，低聲道。

“怕你等的急。”

喬綰出手了他一下。

“自以為是。”

“嗯？”

季九爺端著碗回頭看，水靈靈的小人，眼如的在他后，他眸帶笑，悠著聲打趣。

“你不急，爺一回來，就不顧子，投懷送抱的？”

喬綰紅了臉，赧的張就要咬他胳膊，被他靈敏的躲開，還悶笑著逗。

“敢做不敢當？惱怒？”

“討不討厭？”

喬綰低低罵了一句，抬手掐他腰側。

“分明是你如狼似虎的！是不是不想吃飯了？”

季九爺任由掐著，只繃了渾去抵抗，低頭挑了口面條進里，含糊不清的道。

“不吃飯不行，不吃飽，怎麼伺候的好你？”

“季世延！臭流氓！”

季九爺低低笑著，悶頭吃飯，不再貧。

心道，臭流氓？

他一會兒還能更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