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眸驀地一凜,這才反應過來,為何夏思瑜會在逍遙王求親之后,一大早匆匆忙忙跑到他這里來。
他眉心微微蹙了蹙,看著一臉張又滿懷希翼著他的表妹,不想貿然開口傷了的心,但又……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葉曦月,正巧這時候也抬眸了過去。
四目相對,仿佛有一無形的電流在彼此心尖狠狠竄跳了一下,兩人俱是一愣,一時間屋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表哥……”
夏思瑜重重咬了下,看著蕭烈和葉曦月對視,一顆心忽然變得不安起來。
“表哥,我不想嫁給逍遙王,我自小便欽慕表哥。表哥,我想嫁的人只有你!”
自從知道逍遙王求娶,心里就惶惶不可度日,原本就是豁出臉面來這里問蕭烈的。
眼下已經說出口了,就算蕭烈之前沒回應,還是著頭皮把自己的心意全都說了出來。
蕭烈聽到說的話,一下子將目從葉曦月上拉了回來。
“思瑜,休要胡言!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可以將這些話掛在邊!就算你不想嫁逍遙王,也可以跟舅舅舅母商議,萬不可這麼胡言語!”
夏思瑜的眼眶一下子更紅了,眼淚唰地一下掉了下來。
“表哥,我是真的心悅你,我……”
一邊說一邊掉眼淚,楚楚可憐的模樣,若是換其他男人,是看著,怕是都要心疼地將摟進懷里哄了。
葉曦月看著,眉梢微微了,很自然地就把目移到了蕭烈上。
在想,面對著這麼個漂亮,家世好,又喜歡自己的人,蕭烈真的可以不心嗎?
蕭烈就像是有應似的,恰好這時候又側眸看了一眼。
他的眸沉沉的,像是藏著什麼東西似的,一下子就看進了葉曦月的心里。
心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蕭烈開口了。
“思瑜,你該知道,我已然親了。就算我沒有親,我也一直只將你當做自己的妹妹。若你真的不想嫁給逍遙王,我可以替你去跟舅舅舅母商議,但是其他的,我幫不了你。”
夏思瑜整個人愣在當場,小臉瞬間變得煞白煞白的,眼睛紅得不像話,臉上全是淚痕。
怔怔地盯著蕭烈,心就像被刀絞似的。
“表哥,你竟寧愿要也不要我嗎?……是個傻的啊,而且還長得這樣,如何配得上表哥!”
葉曦月一聽這話,得,又了靶子了。
微微垂下眼瞼,有些無奈地了鼻子,要不是是個傻的,早之前就避出去了,也省得待在這里,滿心的尷尬。
“不管如何,都是我蕭烈明正娶的娘子,此生非死生不相離!”
非死生不相離……
葉曦月的心忽然響如敲鼓,撲通撲通,跳得極快,就好像隨時會從膛里跳出來似的!
夏思瑜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蕭烈,里呢喃著這句話,眼淚掉得更兇,轉頭就哭著從屋子里跑了出去。
人跑了,還是哭得這麼梨花帶雨跑的,葉曦月抬頭看蕭烈,還以為他會追,結果他站在原地,八風不,竟像是沒什麼反應似的。
“將軍,你不去追表小姐嗎?那個樣子,恐怕傷心壞了,萬一做什麼傻事可不好了。”
這大清早的,哭得稀里嘩啦從將軍府跑出去,再有個好歹,那估計蕭烈有幾張都說不清了。
“無妨,隨去吧,想開了就好了。”
葉曦月點頭,這到底是蕭烈自己的事,也不好太干涉。
“曦月。”
低沉的男聲忽然落下耳邊,抬頭,就看到面前的男人不知何時已走到跟前,俯看了下來。
“嗯?怎麼?”
蕭烈手,直接覆上了葉曦月擱在桌子上的手,雙手握,十指扣,姿勢格外的親昵曖昧。
“我剛才跟思瑜說的話,全是真心的。我娶了你,你便是我的娘子,今生非死生不相離!”
葉曦月的手被蕭烈抓著,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又聽到了這句話,之前剛剛緩下去的心跳,再一次撲通撲通地急速跳起來。
臉頰微微泛了些紅,手上輕輕掙了幾下,卻怎麼都掙不開。
瓣張張合合,像是想說什麼,卻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
整個屋子里都被一旖旎的氣氛籠罩,就像是空氣也跟著慢慢沸騰了起來,曖昧得不得了。
就在這時候,房門再一次被敲響了。
“將軍,逍遙王還在正廳候著,管家差人來問,將軍什麼時候過去?”
小姌的一句話,瞬間打斷了這繾綣曖昧的氣氛,葉曦月用了點力,一下子將自己的手了回去,垂眸沒看蕭烈。
“去回話吧,我這就過去。”
“是,將軍。”
小姌得了回復,轉就走了。
蕭烈仍站在原地,俯下來,正好將葉曦月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影之下。
“曦月,你且想想我剛才說的話,我先去前廳看看逍遙王。”
葉曦月坐在凳子上,呼吸之間全是這人的氣息,微燙的臉頰溫度還沒消下去,這會只悶著聲音“嗯”了一聲,也沒抬頭看他。
蕭烈看著像是剛染了胭脂的緋紅臉頰,心中一陣意,結重重滾了幾下,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將剛升起來的那點旖旎的心思慢慢了下去。
見人走了,葉曦月才緩緩抬起頭來,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
想到剛才蕭烈抓著的手,鄭重其事地說的那句話,滿臉的苦惱。
哎,真是誤人啊!
說得都有點心了,真是要命!
……
“王爺。”
蕭烈走進前廳,看到坐在上座穿一寶藍錦袍的祁景瑞,拱手行了個禮。
“不必拘禮,坐吧。”
“王爺今日特地過來,不知所謂何事?”
蕭烈剛一坐下,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了。
他是武將,做不來文人那種繞彎子的事,逍遙王一大早特地來他府上,必然是有什麼要事,否則怎麼會來。
祁景瑞輕笑一聲,手中折扇“啪”地一下打開了,“將軍倒是直率,那本王就直說了。本王有意想娶將軍的表妹夏家的三小姐為正妃,想請將軍保個。”
夏家三小姐,自然就是夏思瑜了。
蕭烈的舅舅夏崢嶸雖然是禮部尚書,夏思瑜也是嫡,但是這般的家世要嫁給逍遙王做正妃,那就是高嫁了。
一般這種親事,只要逍遙王自己看中,夏家那邊哪敢有異議,自然也不需要他來保這個!
祁景瑞特意過來,還請他保,其中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今年了春之后,今上的一直不適,反復了好幾次,日前還染了風寒,幾日未曾上朝。
如今朝中局勢張,太子基不穩,二皇子虎視眈眈,其他幾個皇子也蠢蠢。
蕭烈作為手握重兵的鎮國將軍,之前跟幾位皇子的關系都不算親厚,在他心中要一力效忠的唯有皇上一人,儲君之爭,地位之爭,他向來是不參與,保持中立的。
而幾位皇子為了防止今上忌憚,也不會跟他太過親近。
逍遙王這時候頻頻向他示好,還主提出要娶他表妹,難保不是對帝位也有想法。
蕭烈擰了眉頭,審視的目落在祁景瑞的臉上,“王爺若真有心,大可讓今上賜婚,表妹的婚事我不好干預,恐幫不上王爺的忙了。”
祁景瑞聽到這話,臉上倒沒半點惱怒的,還是那副溫和風雅的模樣。
“既然將軍不愿,那就算了。其實本王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另一件事。那天本王見夫人臉上有一塊青斑,瞧著像是毒素沉積才導致的,恰巧本王府上有個太醫,平日里無事就喜歡研究一些解毒的方子。本王回去將夫人的況跟他說了說,他想見見夫人,許能幫夫人解毒,就是不知道將軍愿不愿意?”
蕭烈眸一沉,又一個要替曦月解毒的,看來這些人都是沖他來的。
“王爺費心了,不過我之前已經請了陳太醫幫曦月看了。王爺也知道,陳太醫之前剛解了本王的毒,對解毒這方面也研究得很徹。既然已經請他看了,這中間再換,恐怕不好,如此只能謝謝王爺的好意了。”
他說完,心底倒是哼笑了一聲。
他之前中毒昏迷時,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除了開個滋補的湯藥續著他的命,其他半點法子都沒有。
最后給他解毒的是葉曦月,的醫分明在那些太醫之上。
眼下連自己都沒法子,逍遙王府上那個所謂的太醫就有辦法,不過是逍遙王為了親近他找的借口罷了吧。
“陳太醫既然能治,那自然是好,倒是本王多此一舉了。既然這樣,本王就先告辭了。”
祁景瑞說完便起站了起來,臉上倒是還掛著溫淡的笑,只是笑意本未帶眼底。
“恭送王爺。”
蕭烈不冷不熱地拱了拱手,態度明顯多了一疏離。
祁景瑞行至門口,又忽然回,語氣極淡地道:“若是陳太醫也束手無策,將軍可以隨時來找本王,本王的王府大門一直為將軍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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