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旭在房等了許久,茶水連喝了兩杯,都沒等到段離回來。
臉上表漸漸變得不耐,他幾次看向門口,都沒有一點靜,落在柳芙臉上的視線就變得更加凌厲。
那眼刀子一下一下甩過去,柳芙簡直如坐針氈一般,但還是強忍著不敢有什麼反應。
公子并沒有說三皇子來找他是做什麼的,是敵是友都不清楚的況下,哪里敢有什麼反應。
但即便是這樣,祁旭等了這麼許久,耐心也已經耗盡了。
“柳姑娘,段離到底去了何,怎麼這麼久都不曾回來?”
他的聲音算不上太冷,加之他一貫的格也不是冷冰冰的那一款,所以這聲音聽著只是多了一凌厲的氣息,倒不算太迫人。
柳芙輕輕舒了一口氣,從榻上起,“公子只說出去有點事要辦,到底去了何,也沒有跟我說。這樣吧,我再多派些人出去找找。”
說著就往外走,又在樓里了不人,讓他們出去找段離。
樓里的下人都知道有段離這麼一個人存在,但至于他到底是什麼份,沒人知道,此時見柳芙這麼著急,倒是一個個賣力去出去街市上到找人。
但段離此時在宮中,就算這些人把整個京都都找遍了,也是找不到人的。
祁旭從窗邊往下眺,遠遠地就看到那些下人朝幾個不同的方向去找人了,看上去也確實賣力,便只沉著臉,倒是沒再說什麼。
他袖中還放著那塊燙金的令牌,指腹輕輕挲著,心中尋思著紫宸帝為何要他來找段離幫忙拿人。
這阿達努在京都的事,想必不可能只有紫宸帝一人知曉,若是有他的行蹤,大可以直接上門抓人。
那西域人斗膽竟然敢到他們的地界上來,本就應該做好被抓的準備,既然來了,哪能讓他們繼續大搖大擺地離開。
如今西域人大軍境,本就是劍拔弩張的時候,說起來抓阿達努,其實蕭烈比他更合適。
但紫宸帝似乎心中有什麼顧忌,寧愿相信他,也不愿相信更有經驗的蕭烈,偏偏還是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就越發地讓人捉不他的想法。
祁旭想著這些,眸看著越發的幽暗,眉宇間都似染著一層濃重的霾似的。
“殿下,喝茶。”
這時候柳芙不知道出于什麼意思,又走上前幫他斟了一杯茶。
裊裊的茶香瞬間在房間里彌漫,那沁人的茶香聞著甚至有種讓人心曠神怡的覺。
祁旭忽地抬頭看了柳芙一眼,見要退開,直接手一把抓住了的手腕,然后從懷中掏出了一。
“殿下?”
手腕被抓住,柳芙不敢再往后退,只能形僵地站在原地,低頭看著祁旭此時從懷里拿出來的東西。
那是一個繡著并蓮的香包,看上去非常眼。
“柳姑娘,這香包,你看著應該不面生吧?”
“琴音繡的?”
在這飄香樓里要論刺繡手藝最好的便是琴音,這香包上的并蓮,看針腳像是的手藝。
祁旭點了點頭,瞇眸盯著柳芙,又道:“這樣的香包,你可知道琴音繡了多?”
這飄香樓里的姑娘,各個多才多藝,長得漂亮,段也好,他之前毒發時便來此,起初不過是為了緩解上的燥郁,后來無意中聽到琴音琴。
那琴聲如同天籟,一下子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雖然琴音賣藝不賣,他也時常會來點,往往只是坐著聽琴,仿佛那琴音可以讓他整個人都不再那麼躁了。
后來慢慢的,不再滿足于此,但琴音雖然知道他是三皇子,對他也沒有再多的特別,只是后來見他尊重,才慢慢打開心扉。
他當琴音是紅知己,但現在看來,也許從一開始就只是曲意迎合,對他本無意。
這香包……
如今看這個香包,更是越看越覺得琴音有問題。
偏偏祁旭堯也跟琴音,還有香包牽扯在了一起,現在琴音在的飄香樓,又跟紫宸帝扯上了關系。
這一切,就如同眼前蒙著一層厚厚的紗布,怎麼都看不清也理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芙聞言,直接搖頭,“琴音一貫喜歡這些,沒事便會繡一些,樓里不姐妹都拿到過繡的絹帕。至于香包……香包倒是沒見繡好了送給樓里的其他人,好像……好像只有公子那里有一個。”
公子對琴音有過救命之恩,繡一個香包給公子,也是理所在,所以從未覺得有什麼問題。
祁旭聽到的話,眉心蹙得更,并沒再說什麼,但心中卻是又添了一疑慮。
而這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似乎是哪個喝醉了的客人在大吵大地嚷著要見琴音。
琴音不見樓里多日,的那些客經常會來詢問,也有喝酒了吵鬧的,但都沒有今日這般鬧得兇的。
那人嚷的聲音,就連他們在二樓的屋子里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祁旭皺眉往門口瞥了一眼,隨即松開柳芙的手腕。
“你下去理吧。”
“謝殿下。”
柳芙福了福,作極快地往門口走去,而后,落在背上的視線始終沒有移開,如芒刺在背一般。
祁旭等走開,便站起來,走到窗邊,手按在窗欞上輕輕一躍,竟然就這麼從窗戶上翻了出去。
他的手矯捷,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三兩下就到了樓下。
之所以這麼離開,實在是他覺得再這麼等下去,絕對不會有什麼結果,反而好像被人故意圈在了這里似的。
他打算去一趟丞相府,找葉唯借點人,干脆直接去生擒那阿達努。
那段離,不知道有什麼本事,能讓父皇如此信任,但即便如此,這人遲遲不來,若是被那阿達努聞風跑了,那這件事就等于被他辦砸了。
祁旭一走,樓上便有一個小廝悄悄下樓,將這件事告訴了柳芙。
柳芙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低聲音吩咐道:“派人跟上去,切記千萬不要被三皇子殿下發現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