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晟進去看李公公的時候,他剛喝了藥沉沉地睡了過去。
臉有些泛白,眼窩凹陷,那張臉看上去特別的憔悴,哪怕是睡著了,看著也像是很不安穩的模樣。
“夫人,小李子怎會中毒的?”
衛晟對李公公多還有幾分關心,看他現在這樣子,便語帶關切地問了一句。
葉曦月站在一旁,也低眸看了床上躺著的人一眼,擰著眉頭,“我回來的時候,他便中毒了,到底是什麼況,暫時還不知曉。不過估計是沖著我來的!”
沒把李公公知道常嬤嬤的那些事說出來,如今只要想到下毒之事,都覺得跟紫宸帝不了關系。
為紫宸帝心腹的衛公公,他知道的事肯定更多,所以沒打算說。
只說是被牽連,也是說得通的!
衛晟聽到葉曦月的話,只是眉頭一皺,倒也沒再就李公公的事說什麼。
“夫人,這是陛下讓我拿過來的一個藥方,想請夫人看看。”
他將藏在袖中的藥方拿出來,遞到了葉曦月的面前,順手接過,便看了起來。
只看了一眼,便詫異地抬起頭來。
“這方子是治久咳之癥的,但最后那一味藥與其他藥藥相克,如果一起服下,不止無法緩解久咳之癥,反而會引起氣不平,嚴重的會直接咳。敢問公公,這方子是何人開的?公公拿過來,難道是太醫院開給陛下的方子?”
葉曦月略一思索,就想通了關鍵的地方。
衛晟為宮中的總管太監,只聽命于陛下,他親自送來的方子,一般來說,肯定和陛下有關。
“夫人猜想沒有錯,這方子是太醫院的陳太醫開給陛下,治療陛下的久咳之癥的。”
衛晟此時回答,語氣聽著沒什麼異常,但心中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沒想到那陳太醫竟然真的這般膽大,居然還在給陛下開的方子里做這樣的手腳,難道不怕被發現之后,直接被誅九族,滿門抄斬嗎?
弒君,這是多大的罪名!
葉曦月聽到他的話,心里也重重咯噔了一下。
陳太醫有古怪,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連紫宸帝都敢下手!
“陛下的久咳之癥,沒那麼容易好,用我之前開的方子,好好調理,假以時日,應該能緩解不。公公還得多寬寬陛下的心,虧損,不是一時造的,自然也不是一時能治好的!”
“陛下自然知道,只是之前陛下中毒,那麼嚴重的事,太醫院竟沒一人查出來。后來這件事雖然不了了之了,但陛下心中總有個疙瘩……今日這個方子,不過是個試探,誰知道那陳太醫竟然如此大膽!”
衛晟說著,聲音就慢慢拔高了,語氣也略帶幾分憤懣!
葉曦月也順勢點了點頭,“此事茲事大,那就勞煩公公回去稟明陛下。總之,這方子開出來的藥是決計不能吃的。陛下的還沒完全康復,這藥喝下去,只怕會大不好!”
……
“衛晟走了?”
蕭烈從另一側走出來,看到葉曦月,直接走上去,手握住了的手。
的手微涼,被他溫熱的大掌包裹起來,沒一會就跟著熱了。
“嗯,陛下讓太醫院的陳太醫開了個方子,又讓衛公公拿過來給我看,看完自然就走了。”
“那方子有問題?”蕭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眉頭一擰,“那個小姌,當初就是不知道被什麼人救出去了,陳太醫這麼做,也許跟有關系!”
這是揣測,但也是有據的揣測。
當初那小姌就是別有目的的接近,再加上陳太醫,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出于什麼目的,顯得越發撲朔迷離,讓人看不清!
葉曦月聽到這話,也想起了當初小姌做的那些事。
如果不是穿越而來,也許那個時候,蕭烈就被這對父聯手給害死了!
“陛下已經確定了陳太醫有異心,應該會派人盯著他,他那邊我們倒是不用太費心。我還是擔心段離那邊,還有大皇子,大皇子專門住了段離,將軍覺得他會跟段離說些什麼?”
“跟那個琴依的不了關系!”
說到琴依,就連蕭烈都是詫異的。
他沒有想過曾經野心的太子殿下,被廢之后,竟然會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一個子上。
蕭烈想到他之前查到的那些事,多也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段離對琴依有救命之恩,琴依接近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他的意思吧。難道這中間也有陛下的手筆?”
“陛下……也許……”
蕭烈模棱兩可地應了一句,實在是那一位的心思一般人本猜不,就算有他的手筆,都不奇怪。
葉曦月聽到這話,想到當初三皇子中毒時的那樣子,還有看到皇后薨逝時的悲痛,再到祁墨殤的事,被廢的大皇子……
一樁樁,一件件,都應了一句話,最是無帝王家!
這偌大的皇宮,充滿了各種謀和算計,其中,也是不得不步步為營,最后被了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將軍,等此間的事了了,不如我跟你一起去邊疆吧。”
陛下的那個樣子,又有那樣復雜的心思,只怕時日……
到時候京中風云巨變,他們繼續留在這里,只會為新帝最大的忌憚,電視、小說里,如蕭烈這般手握兵權的,到最后不得善終的,太多太多了!
所以,還不如遠遠躲到邊疆去,哪怕多些危險,也比在這里勾心斗角好。
而且聽說邊疆風景秀麗,正好沒有見過,正好可以去領略一下不一樣的風景!
“好!”
蕭烈沒有半分猶豫,直接點頭應下,然后一手便將葉曦月整個人都攬進了自己懷里。
他的懷抱特別溫暖,葉曦月埋首在他懷里,眉眼彎彎,臉上笑靨如風。
“那將軍,一言為定!”
甜甜的笑聲傳來,好像一下子驅散了心中所有的霾,此時相擁的兩人,心也合在一起,便是誰都無法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