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笑了笑,一臉輕松,“陛下,倘若,馬車是鋼鐵做的呢?”
轟!
朱元璋如五雷轟頂!
朱元璋一臉呆滯的看著陳松,他實在沒有想到,陳松的想法竟然如此大膽。
眼前的這個東西只需要燒炭,就能高速運轉。要是真的和馬車的子連接起來,那豈不是只要有炭,就能無窮無盡的轉下去?
可是,眼前的這個東西實在是太大了,到底要制造多大的車,才能將這麼大的東西容納?
而且,這玩意也太丑陋了吧,真的靠譜嗎?
回過神來,朱元璋臉上的驚駭了不,更多的變了質疑。
“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這些事可能實現?用鋼鐵做馬車,重量不會太輕吧?用鋼鐵做馬車,那子怎麼辦?木頭子可支持不住這麼重的馬車。
再還有,眼前的這個蒸汽機這麼巨大,造的那個馬車,要多大才能容納?如何將這個蒸汽機安裝在馬車上,恐怕有很大的問題吧!”
朱元璋目不轉睛的看著陳松,實在是陳松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太過匪夷所思。
“是啊,從古到今這麼多年,幾乎所有的馬車全部都是用木頭做的,怎麼還能用鐵來做?
如果要用鐵來做,那要多大的模子?恐怕用鋼鐵來做馬車,不太現實吧。”朱標也是一臉疑的看著陳松。
陳松所說的這些話,說真是,簡直顛覆了眼前這些人的三觀。
古代,用鋼鐵制造某個件,主要有兩個方法。
一個方法是采用鑄造,就是知道一個巨大的模子,然后將熔煉的鋼鐵,倒進這個巨大的模子當中。
這種鑄造的方法,如果用來制造那些比較笨,或者對度要求不高的東西尚且可以,可用來鑄造馬車,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鑄造的那些東西基本上都是實心的,鋼鐵的重量可不輕啊,制造出來如何能?
如果采用鍛打的方式,那工藝流程以及時間將會變長,采用的那些鋼鐵以及給工匠們提供的各種資,這些本加起來都已經能夠建造十幾輛木頭的馬車了。
朱元璋可會算賬,眼前的這個蒸汽機,看上去并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可思議之,用本巨大的鋼鐵來制造一輛馬車,然后用這個看起來無比笨拙的蒸汽機來驅,倒還不如直接弄木頭馬車,然后用馬匹來拉著。
周圍的那些員們,也都說起了風涼話。
說一些陳松不知量力,說一些陳松在癡心妄想之類的話語。
陳松對此沒有任何反駁,在沒有實之前,這些人只會落井下石。
“陛下,別看現在的這個蒸汽機非常笨拙,但在不遠的將來,這個蒸汽機將會變得非常短小悍。
至于鋼鐵制造的車輛,并不一定非得是馬車那個樣子的,至于車子的子,當然可以通過鑄造的方式,來制造一個實心的鋼鐵子。
臣知道陛下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沒有實之前,臣說什麼陛下都不太會相信。”陳松耐心的解釋道。
想要讓朱元璋一下子就接蒸汽機,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有些東西,在人的腦袋中待的時間長了,就會讓人產生無法逾越的慣思維。
老朱是皇帝不假,可他也是人,完全理解不了陳松所說的火車,只是出于對陳松下意識的相信,覺得陳松說的那些,未必不能實現。
“俺不會懷疑你會用這個東西來欺騙俺,可是,你說的那些東西,實在是太過虛無縹緲了,以至于俺完完全全想象不到你所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說完話后,朱元璋一臉沉寂。
陳松也沒有過多的擔憂,老朱的這個反應,早已經料想到了。
“陛下,且先不說這些這些太遠的事。臣只說一件。”
陳松來到了蒸汽機的前方,他指著那個高速旋轉的齒,說道:“陛下,倘若在這個高速的齒上,安裝一個打鐵的重錘,旁邊再加裝一個控制重錘錘擊速度和重量的裝置。
弄好這些之后,那打鐵的速度,會不會快上很多?而且還可以晝夜不眠不休的打鐵?
換而言之,用來打造武,是不是速度快上了很多?也可以很快的打造兩塊平整的鐵板,然后用繩子串聯起來,至于前后……”
陳松的描繪繪聲繪,很快就將朱元璋說的眼冒。
打了半輩子仗,老朱對軍械武非常敏。
當年還是吳王時,朱元璋為了爭霸天下,征兆了大量的鐵匠。這些鐵匠,日夜不休的打造武。
可人就是人,就算再怎麼努力,也要休息吃飯上廁所。
再說了,人的力量終究有用完的時候,打鐵是一個力氣活,往往捶打一小會兒,就要停下來休息。
陳松剛才的那些話,直接將老朱給點醒了。
有了這麼一個東西,那就有可以源源不斷的鍛打武或者鎧甲,只需要一個人看著就行,不需要其他的輔助人手,甚至飯食供應,也只需要供應一個人的。
朱元璋呼吸聲開始變,周圍的那些武將全都閉上了。
他們深刻的清楚,陳松所說的那些,是多麼恐怖的場景。
陳松帶來的驚駭還沒有結束,他接著說道:“陛下,蒸汽機可以不斷的運,那要是制造一個鼓風裝置,將其與蒸汽機連接,安裝在煉鋼高爐上,效率是不是會更高?
將蒸汽機和河道中的水車相連接,水車是不是可以晝夜不息,灌溉田地?
將蒸汽機和城門連接,是不是可以制造重達萬斤的城門,而不怕無人打開?
將蒸汽機和木框連接,是不是可以將礦中的礦石源源不斷的弄上來?
將蒸汽機……”
聽著陳松描繪的那些場景,朱元璋“瘋了”,現在他的他,已經被陳松描繪的那些場面,沖擊的不樣子。
他想象不到,面前丑陋的蒸汽機,竟然有如此強大的能力。
不僅在軍事上,甚至還在農業上,開礦上,都有著廣泛的利用。
要真是如此,那此,幾乎可以用奇跡來形容。
周圍安靜的只能聽見陳松的聲音和蒸汽機運轉的聲音,那些文們,武將們,都像是傻了一樣,一臉呆滯的看著陳松以及蒸汽機。
過了好久,陳松再次開口:“此肯定可以小型化,小型化后,將其安裝在車輛上,可日行千里而不停歇,一次可載數千人近萬人。
逐漸專門的道路,通往北地南疆。一旦當地叛,朝廷大軍可頃刻而至,不過數日,平叛大軍便可抵達邊地。
如此一來,朝廷可以簡軍隊,裁撤兵員,只需保留數支銳兵馬,只需在邊地留存量兵馬便可。
有了此,各地驛站也可裁撤。朝廷政令朝發夕至,上任員亦或者轉運資,皆可朝發夕至,驛站便沒了作用。
……”
陳松不斷的念叨著有了火車之后的好,這可結結實實的把朱元璋再次給震驚到了。
老朱弄出衛所制度,主要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保證地方的叛能在第一時間平息,保證當地有足夠的兵力平叛嗎?
老朱自認為自己的衛所制度很好,可每年還是會花費大量的軍餉。
一旦陳松所說的那些為現實,還需要衛所士兵嗎?
可能當地會需要一點點,用來維持治安,大部分會失去作用。
如果真的如同陳松所說,一旦某地有了叛,朝廷可在京城中點齊兵,朝發夕至,可在最短的時間之平定叛。
裁撤掉大量的軍隊,可以為朝廷節省一大筆錢。
還有驛站,驛站每年的花費,也是相當大的一筆支出。明初的時候,朱元璋曾經下令,除了專門的資以及朝廷政令可以走驛站之外,其余的所有人所有,都只能自己想辦法。
近幾年,因為商業的發達,驛站也開始運輸商品,用來賺取利潤。但整個天下,只有那些于通要道的驛站才有這種好事,至于那些地方偏僻的驛站,就只能吃朝廷財政了。
如果陳松所說的這個蒸汽機真的能有這麼好,那麼一次解決了很多問題。
想到這里,朱元璋在看向那個蒸汽機的時候,目之間就變了。
那火熱的目,就像是和馬皇后的新婚之夜一樣。
朱標的反應倒是沒有朱元璋的反應這麼厲害,但也差不了多。
朱元璋所帶過來的這些文武百當中,有相當一部分的文認為陳松所說的那些只是紙上談兵,只是虛妄怪誕的事。
他們本就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神奇的東西,如果真的有,那也不應該是由陳松弄出來的。
黃子澄見周圍沒人再說話,他著頭皮站了出來。
他并沒有直接向朱元璋或者朱標說陳松的壞話,他反而來到了陳松面前。
指著眼前的蒸汽機,黃子澄說道:“富平侯將這個東西夸贊得如此好,下有些不太明白,侯爺制造出這麼厲害的東西,目的是什麼?侯爺是想要達什麼樣的目的?”
什麼做包藏禍心?這就做包藏禍心。
短短的幾句話,就給陳松挖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黃子澄吧!”陳松直接說出了黃子澄的命。
直呼姓名,實為不敬。
陳松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直接喊出了黃子澄的姓名,幾乎和當眾扇他大耳沒什麼區別。
這個黃子澄,當著這麼多的員,這麼多的人面前,問出這樣的問題,陳松要是再能給他好臉那才怪。
黃子澄被陳松這番話氣得不輕,可份使然,又加上在朱元璋的面前,黃子澄只能暫時忍下來。
“不錯,下正是黃子澄。”黃子澄臉鐵青的道。
“那我問你,你考取功名朝為的目的是什麼?你要達什麼樣的目的?”陳松直接反問。
黃子澄沒有想到陳松竟然會詢問自己這個問題,但這樣的問題早已經有了標準答案。
黃子澄不急不緩,起袖子,朝著朱元璋拱了拱手,道:“下考取功名,乃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是為了天下安定,為了天下太平,為了世道安康!”
洋洋灑灑這番話,引起了很多文的喝彩。
說完話之后,他的眼神看向陳松時,多了不不屑。
像黃子澄這種人,最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來貶低來攻擊別人。
陳松本就不吃這一套,直接將黃子澄剛才說的那番話,化為己用。
“我的目的和你剛才說的差不多,我也是為了這些。難道這個天下,只允許有你黃子澄這種大義凜然的人,不允許有我這種人嗎?”陳松戲謔的看著黃子澄。
黃子澄被陳松這句話,嗆的不知道說什麼。
本來包藏禍心的問題,現在瞬間就被陳松禍水東引。
朱元璋本就不想看到兩人斗,于是直接呵退了黃子澄。
目又放在了陳松上,“你之前說的那些東西實在是太過驚奇,以至于俺不敢相信。你的本事,俺還是知道的。
你剛才說的太過復雜,不如你將此事寫奏折,詳細的稟報上來。同時,像你剛才所說的那些作用,到底該如何實施,以及需要的時間,都寫出來。”
“臣遵旨!”陳松領下了朱元璋的命令。
朱元璋在這里呆了將近兩個時辰,在這兩個時辰里,他詳細的觀看了蒸汽機的運行過程。
回去的時候,他的心思還都在蒸汽機上。
新學學堂本來是他用來對付儒家理學的一個手段,其實朱元璋并不奢求新學學堂能夠弄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可今天的這個蒸汽機,實在是改變了他對新學學堂的看法。
雖然每年都要給新學學堂撥款,但從今天的這個蒸汽機上來看,所有的撥款都是值得的,花些錢算什麼?如果蒸汽機真的能夠按照陳松所說的那樣來運營,以后將會給朝廷帶來巨大的收益,以及會給朝廷節省大量的錢財。
撥給新學學堂的錢款和這個錢財相比,簡直就是九牛之一,本就沒在一個層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