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守（一）

玉讓國，華泰十年，匯芳宮。

產娘把剛出世的孩子抱給虛弱的白看，恭賀道︰“恭喜娘娘，是位公主。”

白接過啼哭不止的孩子，盯著孩子到一起的小臉，心里百集，眼眶有些紅。哽咽道︰“去告訴皇上，本宮誕下了六皇子。”

“……”一屋子人都驚呆了。

“娘娘，您……”侍換琴萬萬分震驚，這是欺君之罪，會被滿門抄斬的。

“告訴皇上，本宮已為六皇子取好了名字，留卿。”白固執的說，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快去，有什麼事本宮擔著。”

換琴見如此，只好吩咐一個宮人去上報給謙帝轅南季。

“卿兒，母後願你一生平安。”白將一把瓖著翡翠的小金劍放到孩子的懷里，，“這是你父皇留給你的祝福，會保佑你一生平平安安。”

“娘娘……”換琴微微紅了眼。

白輕輕了孩子的小手腕，呆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怎麼會！”

“娘娘，怎麼了？娘娘？”換琴著急起來。

“卿兒……卿兒……皇上呢，本宮要見皇上……本宮要見皇上……”白激起來，不顧虛弱，掙扎著要下床。這可把屋里人嚇壞了，宮們忙來阻止，“娘娘，您剛誕下六皇子，子虛弱，不能吹風啊……娘娘……”

“本宮要見皇上，本宮要見皇上……”

換琴見這樣，沒辦法，只好說︰“娘娘，奴婢去吧皇上來，您別激。”說完，便小跑出去了。

“我們娘娘剛誕下六皇子，要見皇上。”換琴站在碧霄宮外焦急地說。

“皇上不在碧霄宮。”

“那皇上去哪了？”換琴更急了。

“莞仁宮的賀嬪娘娘難產，皇上去了莞仁宮。”

換琴又急又不耐煩，只好去莞仁宮。在莞仁宮外剛好遇到總管吳歡，把事向吳歡說了一遍。吳歡權衡了一下，便與轅南季說了這件事。不一會兒，轅南季便撇下危在旦夕的賀嬪，匆匆去了匯芳宮。

轅南季是玉讓國第三位帝王，儀表堂堂，宛若天人。他十五歲歲繼位，在其在為二十三年間一直與周邊鄰國保持著友好，特別是西越國。轅南季趕到匯芳宮時，白已經平靜了許多，不過依舊不改焦急。一屋子人見了他，馬上行大禮。轅南季沒理會，來到了床邊，淡淡地看著白，“你要見朕？”

白沒出聲。轅南季回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冷道︰“你們都出去。”

“是。”屋里人不相干的人全退了出去。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這時白才抬起頭來看轅南季，這個耽誤了一生的男人，“卿兒中了離守。”

“卿兒……你已經為他取了名字了。”轅南季眼里的傷痛一閃而過。

“卿兒中了離守！”白平靜地重復了一遍，“是我傳給的，我不希像我這樣……當初，你說只要我進宮，你就用千年雪蓮為我解毒。可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卿兒都出生了，我的毒不但沒有解，還連累了卿兒……”

轅南季微微皺起了眉，滿眼的忍，“你要朕怎麼做？”

“用千年雪蓮為卿兒解毒。”白十分堅定地看著轅南季。

“這不可能！”轅南季一口認定。

“可是，那是你欠我的！”白激起來，“若不是你，我怎麼會中離守，又怎麼會連累卿兒，更不會……千年雪蓮是你多年前允諾給我的，是你欠我的！”淚水忽然掉了下來，以前這毒解不解都無所謂，可是現在一定要拿到千年雪蓮，“只要你拿出千年雪蓮，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兒……”轅南季看到的淚水，有些不忍，很在他面前流淚的，總是裝作很堅強的樣子。他手輕輕地著臉上的淚水，“兒……當年是朕不該用離守牽制你，是朕的錯 ，朕不該用千年雪蓮迫你進宮。”

“那就把千年雪蓮給我。”白幽怨地看著他，“我以後再也不會想著離開皇宮。”

轅南季有些搖，他知道中了離守的痛苦，他也知道白願意進宮只是為了能解毒。當年他只是想著能留一時是一時，沒想到轉眼間已經在宮里待了十年，的孩子都出世了。若是他不給這千年雪蓮，也許會恨他一輩子吧。可他更明白，一直是恨他的，只是不想讓更恨他。

正當他要說什麼時，吳歡面慌張地跑了進來，“皇上，賀嬪娘娘剛誕下七皇子，娘娘產後大出，已經沒了。”

“什麼？”轅南季大驚，馬上與吳歡急匆匆地走了。

白著空的門口，淚滿眶，滿眼恨意。

“娘娘，要不要通知醫老？”換琴心里已經沒了主意。

“不用，他來了也解不了離守。若是能解，十年前就解了。”白有些絕地說。

兩天後，六皇子和七皇子洗三，皇上派吳歡來說︰“皇上說，六皇子和七皇子是同一天生的，所以就一起到皇後那里洗三，討個雙喜。”

白想也沒想，就說︰“你去告訴皇上，本宮子還未康復，不便走，便不去翎羽宮了，六皇子就在匯芳宮洗三。”

吳歡有些為難，他遲疑了一下，便回去復旨了。

“娘娘，您這般不是在給皇後娘娘難堪嗎？”換琴憂心道。

“可是若是去了，大家伙不久都知道卿兒並非皇子了嗎？”

換琴點了點頭，微微地笑了。

白輕輕了懷里的孩子，“可惜卿兒本宮連累……”

“娘娘，皇上不會如此狠心不救六皇子的。”

白沒說什麼，只是冷冷地笑了。

正當娘給六皇子洗三時，吳歡又來了。他將一個禮盒和一枚玉給白，語重心長地說道︰“娘娘，陛下說他不能來了，所以讓奴才帶了皇子玉和慶生禮來給六皇子，其實皇上心里一直有娘娘和六皇子。”

白點了點頭，“代本宮向皇上謝恩。”

“奴才會的。”吳歡有些無奈地應道，轅南季和白之間的事他是看著他們一步一步發展過來的，他比誰都清楚轅南季的心里的無奈和苦楚。

換琴拿了一塊玉如意笑嘻嘻地給吳歡，“今個兒也是七皇子洗三的日子，這是我們娘娘為七皇子準備的賀禮。”

吳歡笑著接下了，微微嘆了口氣，“可憐七皇子命苦，剛出世，賀嬪就沒了。幸好皇後娘娘收養了七皇子，將來才不會被人欺負。”

白淡淡地笑了。

吳歡看了一眼娘懷里安靜地六皇子，滿眼無奈，然後走了。

“皇上送了什麼？”換琴好氣地看著白手里的禮盒。

白自己也好奇，便打開來看，待看清楚時，呆住了，隨即含淚欣喜起來，“千年雪蓮……千年雪蓮……”

“什麼，千年雪蓮……”換琴激不已，“六皇子有救了。”

“千年雪蓮……”白激地抱住了七皇子，淚水瞬間流下來，“卿兒有救了，卿兒有救了……”

七皇子在懷里安安靜靜的，大大的眼楮里約有些歡喜。

“太好了，六皇子有救了，奴婢就知道皇上沒有那麼狠心。”換琴也哭了。

“皇上……”白有些，欣地笑了，把轅南季賜的皇子玉輕輕掛到了六皇子的脖子上。

碧霄宮。

“皇上，妃娘娘看到千年雪蓮十分高興。”吳歡笑著地對案前的轅南季說，

轅南季先是淡淡地笑了，隨即眼里堆起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