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闕飄飄忽忽的回到自己房間。
坐了半晌, 突然風了一般,開始搗騰自己的儲戒,數靈石。
來到修真界快一年,和師娘合作賣過法,和藥王谷合作賣過丹藥,和食為天合作賣過吃食,還摻和過一腳二師兄的中間商大業,和開場的一窮二白相比,也算是小有資產一小富婆了。
最起碼,不必擔心養不起那個吞金了。
如此有錢的,放在往常,一定會心滿意足,可是如今,卻是越數面越嚴肅,最終一臉沉重的嘆了口氣。
系統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丟錢了?"虞闕沉重道∶"不,沒丟。
系統松了口氣,責怪道∶"沒丟你嘆什麼氣,嚇我一跳。虞闕平靜道∶"我在數我這些靈石還夠養小師兄多久。
然而答案是,沒多久,小師兄就能憑一己之力把的儲戒給榨干。簡直比吞金還吞金。
虞闕沉默良久,掙扎著,最終忍痛決定把和小師兄親親的次數降低到一個月一次,平日里抱抱之類的親舉止也要嚴格控制,爭取降低到三天或四天一次,這樣還能多養小師兄一會兒。
系統目瞪口呆地聽著自己宿主打細算。然后它發現,宿主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系統當場就驚了!
怎麼回事!它原本以為你和小師兄親親了之后就給錢是殺千刀的小之間的所謂趣或者說孩子掩飾差的一種手段而已,鬧了半天,你特麼居然在真實的盤算著怎麼包養你小師兄?哪怕系統覺得這麼久下來,它已經算是最了解宿主的統了,這時候,它也鬧不懂宿主的邏輯了。
它沉默良久,虛心求教∶"你為什麼會想著給你小師兄打錢呢?"虞闕沉默片刻,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深沉道∶"因為,貧賤夫妻百事哀啊。''系統∶"哈?"
接下來,它就聽見自己宿主振振有詞道∶"兩個人在一起,有是不夠的,有所謂的新鮮也是不夠的,新鮮和需要靠什麼維系?要靠錢,兩個人之間,一定要有一個能掙錢養家的,才能長久的維系下去。"
這話……倒也有道理?
系統萬萬沒想到宿主這個沙雕也能講出如此"現實"的話,當即大為震撼。
然后它虛心問道∶"那你為什麼會覺得,你們兩個之間,有錢的那個得是你自己呢?不能是小師兄嗎?不能是他掙錢養你嗎?"
虞闕笑系統天真。
滄桑道∶"他一個劍修,你覺得像是有錢的嗎?"系統∶"..
這世上最富職業可能還要在煉師和丹師之間爭奪一番,但最窮的職業絕對是劍修,無人能出其。
于是系統也沉默了。
它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沙雕宿主還能有這麼深刻的見解,也萬萬沒想到,離開了現代那個人人卷的時代,修真界的居然也是如此的現實。
它聽見自己的宿主用一種格外的口吻道∶"所以,從今以后,他負責貌如花,我負責掙錢養家。"
系統∶"..
所以,繼救贖文主之后,你又拿上了《因為要泡小師兄所以為修真界首富》的劇本了對嗎?
但系統終究是憐憫自己宿主花一樣的年紀就擔負起了養家的重任,委婉勸道∶"那倒也不必每次親親了之后都給錢,話說,你這個做派是從哪里學的?"
虞闕想了想,道∶"從我上學時師妹給我的一本書里學的,那本書什麼來著……哦!好像是什麼《糖爹的自我修養》,話說糖爹是什麼意思?但書里說這樣做會讓對方有安全,我覺得沒錯,小師兄現在就有安全的。"
系統∶"…
糖爹,差不多和金主一個意思吧。所以你還真準備包養你小師兄?
它沉默了良久,突然看開了。包養….也不是不行。
畢竟,金錢關系也算是這個世界上最穩固的關系之一了。只是不知道不知不覺就被包養了的惡種究竟作何。
但宿主這麼懂,它免不了虛心問道∶"你懂得這麼多,穿越之前一定經驗富吧?虞闕謙虛∶"哪里哪里,我母胎單,都是天賦,都是天賦!"系統聽見這話,居然松了口氣!
它想,幸好,這個世界還是正常的,如果一個沙雕穿越之前真是什麼萬人迷人設,那它真的會謝!
但它這口氣還沒松完,就聽見宿主道∶"但我聽過一句話,覺得十分的有道理。"系統∶"嗯?"宿主咳了兩聲。
然后肅然道∶"魯迅曾經說過,沒有質的就是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系統∶".
魯迅沒有!魯迅沒說過!魯迅真的會謝!
虞闕就這樣,為了錢的事忙了一整天。
中間還指點了一下正在搞創作的噬心魔,建議他到了后期給他的魔君男主整個魔界破產經歷,因為只有錢,才是考驗真心的辦法。魔界破產? 還有這種好事!噬心魔當即采納了的建議。
到了晚上,小師兄來敲了的門。他微笑道∶"師妹,我來接你,去五層。"
此時的晏行舟,滿心滿眼的都是他要將自己攤開給心的姑娘看的覺悟,看著虞闕,笑得溫梁。
而虞闕滿心滿眼的都是"掙錢養家"的"貌如花"。
看了看貌如花的小師兄,于是明白了,這是要開始的第一步,約會了。而眾所周知,約會哪里有不花錢的。虞闕把自己定位到了給花錢的那個。于是沉重道∶"我明白了。"
談是一件燒錢的事。網友誠不我欺。
晏行舟看著一臉像是要赴死表的小師妹,微笑險些撐不住。他遲疑想,小師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此時,另一邊,謝千秋帶著滄海宗的隊伍,剛進了陀藍寺所在的深山。
滄海宗是最早知道陀藍寺有異的宗門,謝干秋這個首席弟子幾乎是義不容辭,帶隊來查看況,順便救援。
他看了看四下,道∶"停下修整,稍后啟程。"弟子們都十分聽話,三三兩兩的停下來休息。唯獨程青。
虞玨失蹤之后,謝千秋這個原著男主沒有任何反應,程青這個原著男二反應十分劇烈,在宗門里吵鬧了幾次要救虞玨。
但是虞玨本來就是鬼王的兒,本沒人會理他。
而謝千秋的師尊也終于發現自己這個獨子再不管就真的廢了,這次特意強令程青跟隊,想歷練他番。
但謝千秋覺得,師尊或許不是想歷練程青,而是想歷練他。就比如現在。
所有人都在休息,只有他,囂道∶"多走幾步就是陀藍寺了,現在休息個鬼,我們速戰速決不好嗎!"
謝干秋冷冷的看了過去。
他聲音平靜道∶"陀藍寺這麼大的宗門,失蹤的渺無音訊,你要是覺得你本事大到能把這麼大個麻煩速戰速決,那我也不會攔你,你去吧。
程青就不再說話,只憤恨地看著謝千秋。在他看來,虞玨被抓,和謝千秋不了關系。他不想呆在這里,冷著臉走開了。
剛走出謝千秋的視線范圍之外,他突然被什麼砸了一下,還沒等他發怒,就看到了地上落下的紙條。
他頓了頓,拾起,打開。下一刻,他心臟砰砰直跳。是虞玨的字跡!
五層。
這里還和虞闕上次來一樣,破舊日中著腐敗的氣息,特別是這次他們還是深夜而來,更添了一種鬼氣森森的意味。
但是虞闕但也看的開,就當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約了鬼屋。
于是,兩個來"約會"的人,一個滿心的將給心上人看的覺悟,一個滿心的鬼屋省錢攻略。
系統實在看不下去,虛弱道∶"宿主,你清醒一點,你們這不是鬼屋約會,而且你的小師兄要來取他的胎珠了啊!"
番話終于將虞闕那已經拐到了"打卡圣地"的思維給拽了回來。
看了看四周,終于心虛地問道∶"小師兄,你說的胎珠,它在哪兒?"晏行舟平靜道∶"就在第五層,到了時間,它自己會出來的。"虞闕遲疑∶"到了時間?"
晏行舟∶"就是我誕生的時間。
虞闕就頓住了。
想起了自己上次來第五層時,看到的幻象。一群準備著祭的半魔,一個帶回了胎珠的魔頭。
虞闕記得,當幻境中的陣法啟、祭臺之上的嬰孩顯出形時,幻境之中,高塔之外的月亮正走到中天。
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快了。
虞闕心中曾有許多疑,來之前曾想過,要怎麼——問出來。可這時候,卻又不想問了。
最終只輕聲問道∶"小師兄,你拿回這個胎珠,會不會對你不利?"
小師兄看了一眼,反而細細解釋道∶"我當年從胎珠中誕生,胎珠本應是我的一部分,我拿回它,相當于是拿回了屬于我的力量,不利的話.…可能是對別人不利吧。"
為什麼會對別人不利呢?
因為一個惡種力量增強了,除了惡種之外,可能所有人都不樂意見到。
就連系統都勸∶"系統,你小師兄畢竟是個惡種,他力量增強,萬一再像原著里一樣魔界滅世怎麼辦?你要不要勸.…."
虞闕直接道∶"言,閉!"
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這種話,我不希從你里聽到第二次。"系統∶"…"它沉默了下來。
虞闕深吸了一口氣,心里有點兒替小師兄委屈。
如果一個人,誕生不被別人期待,變強也不被別人期待的話,能過的是什麼樣的人生?
虞闕聽到了小師兄似乎很平靜的聲音。
"師妹,我是惡種,我拿回了自己的力量之后,你會怕我嗎?"
虞闕想了想,也問道∶"小師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知曉你份的事了啊?"
晏行舟沉默片刻,了的腦袋,輕聲道∶"也不算早,但,應該比你想象的早一點。
一個上輩子早早死去的人,這輩子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他們邊。不止他,七念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小師妹份有異。但那又如何。
他們師兄師姐,就永遠是他們的小師妹。誰都不能,任何人。
他低下頭看去,就見虞闕仰頭看著他,笑彎了眼睛,聲音歡快道∶"所以啊,我早就知道你是惡種,但那時候都沒有害怕你,這時候又怎麼會害怕你。"
想了想,甚至還道∶"小師兄,我上來的時候,其實來過一次五層。
是后來才知道,這鎮魔塔中的所有人,都對五層非常忌憚,覺得這個能被虞闕輕而易舉走過去的第五層危險非常。
問道∶"第五層這麼危險,是不是那個胎珠在作崇?"晏行舟點頭,"是,它領地意識很強。
虞闕卻道∶"但是我上次來第五層的時候,它什麼都沒有對我做。"只看了一個幻境,然后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走過了讓無數人忌憚的第五層。道∶ "你看,你留下的胎珠都不會傷害我,你又怎麼會傷害我。"
這句話,了小師兄,惹了其他人。
系統就眼睜睜地看著惡種正一臉容的說著小師妹,那個在惡種口中到了時間才會出現的胎珠突然氣勢洶洶的冒了出來,直接炮彈一樣沖向了正試圖和小師妹的惡種。
小師兄當場面一凜,擋住了虞闕,躲開了突然沖過來的胎珠。
渾散發著不詳黑的胎珠浮在半空中,和晏行舟對峙著。晏行舟的臉不怎麼好。
上輩子,決定去魔族之前,為了讓自己的力量完整,他也來過鎮魔塔,也去取過這儲存著自己一部分力量的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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