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陸輕靄捂著摔疼的膝蓋：“我也摔傷啦”。

“誰讓你那麽快的”，宋楚郎咬牙切齒，“我就不該跟你來的”。

“別這樣嗎，誰溜冰不摔的，難道你以前沒摔過嗎”？陸輕靄大眼睛著他。

宋楚郎啞口，就算以前摔跤也是十四五歲的事了，那時候人，摔倒也不怕丟臉，拍拍屁就站起來，後來慢慢練了，就沒摔過了。

“我是要你找回年輕時候的覺，是不是覺和我在一起自己都年輕啦”，陸輕靄重新握住他兩隻手，那是一雙和周仕倫完全不一樣的手，他的手心有薄薄的繭，手指尖長長的。

拉住的時候，他兩條英的劍眉擰起來看著，陸輕靄仰頭也正好看他，不知怎的，臉熱了一下，可能是在燈下的男人實在太過英，昨晚上幫他修飾幹淨後，不再是之前那副邋遢的樣子，看起來年輕許多，頭發雖然還很長，但劉海剪短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出來，流出幾分妖孽的氣質。

真是個好看的男人啊。

陸輕靄心裏默默的慨。

“走啦，我這次慢點”，蹬了下溜冰鞋，這次是真的慢了。

宋楚郎回頭看，姑娘臉上的朝氣莫名讓他想起了讀書的那會兒一些事。

記憶力，許多回憶撲麵而來，陸輕靄側頭問道：“叔叔，你以前讀書學溜冰的時候有這樣牽著孩子的手過嗎”？

“沒有”，宋楚郎看著地上。

“不會吧”，陸輕靄有點不敢相信。

“誰像你們現在的姑娘一樣”，宋楚郎冷冷：“初中就可以談，我們那個時候都在好好讀書”。

“也是啊，你這麽古板”，陸輕靄換了個話題，“那你有過多個朋友”？

宋楚郎麵無表的瞪了眼，陸輕靄反倒來了興趣，“我覺得你癡的，不會隻喜歡過雲央那一個吧”？

“我沒有過朋友”，宋楚郎突然放開的手，自己溜了出去，剛剛那麽轉了會兒，他已經慢慢找到覺了。

陸輕靄看著他背影呆了呆。

沒有朋友？

這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啊。

難道他上次把自己扔到床上，要教訓自己全是做做樣子？

忙追了上去，“不可能，你都三十二歲了，怎麽可能沒往過朋友”。

“我一輩子喜歡一個人不行嗎”？宋楚郎淡淡。

“如果一輩子喜歡一個人開心的話當然行，但你不開心啊”，陸輕靄不讚同的：“喜歡一個人得不到回應實在是很痛苦的”。

“不想了，溜冰也沒什麽意思”，宋楚郎往溜冰場出口走。

陸輕靄跟著過去，把鞋子也了，“你不想，那我們去看歌舞劇吧，我知道三點鍾有場歌劇好看的”。

快速的換好鞋子，興高采烈的拉著他往外走。

宋楚郎皺眉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姑娘，忍不住道：“不就是看場歌舞劇嗎，至於這麽高興嗎”？

“當然啊，之前每次來看，都是我一個人，看到好看的地方想跟人都沒人，有人在邊，不管做什麽，也不會那麽無聊吧”，陸輕靄無奈的聳聳肩，“這船上很多活都不適合一個人玩，例如打球啦，遊泳啦，叔叔，你平時一個人的時候做什麽”？

宋楚郎抿了抿，沒回答。

“你不用我，我也知道，你肯定啊是在遊上麵煙，發呆”，陸輕靄。

“你怎麽知道”？宋楚郎瞇起幽深的眸。

“很在街上看到你啊，我看你喜歡煙，猜的”，陸輕靄扯起一抹笑，“叔叔，點煙吧，煙對不好”。

宋楚郎看了眼側臉幾秒才移開視線，他低頭看著地上兩抹被燈拉長的影，不可思議，在這陌生的海上，他竟然和一個比自己一大截的姑娘能一起溜冰、聊，還打算去看歌劇。

但應該抗拒的，但卻沒有。

也許是像的，他其實真的是孤寂太久了。

歌劇這種宋楚郎以前基本上是不看的，直到坐在劇院裏，聽著臺上麵的人唱來唱去，很多人坐不住，都陸陸續續走了。

宋楚郎聽得也眼暈，看旁邊的陸輕靄也有點乏味的樣子，於是譏諷道：“這就是你的好看的歌劇”？

“門口著的海報我以為很好看，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啊”，陸輕靄不好意思的。

“走吧，別人都走了”，宋楚郎不耐煩的。

“唔…要走你先走吧”，陸輕靄看了看劇院裏又走了幾個客人，道：“我們要是都走了，這裏就沒人了，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宋楚郎皺眉，不知道腦袋瓜裏在想什麽。

“人家表演的也不容易的，就是故事不好一點而已”，陸輕靄附在他耳邊輕聲：“要是人全走了，那對人家多不尊重、多尷尬啊，你看他們那個舞蹈練起來多不容易，反正也隻有四十多分鍾了”。

人嗬氣如蘭的芳香吹拂在耳垂上，宋楚郎不由自主的繃起來，暗沉道：“不有吸引住客人是他們自己的責任，我們花了錢難道還要看一些自己不喜歡的節目嗎”。

“你的是對，但我想現在他們自己也應該知道節目是不好看的，以後肯定也是會改進的，給人家點麵子嗎，練得那麽辛苦，就算隻有最後一個人看完了，我想他們心裏也是欣的”，陸輕靄邊邊開始吃裏的包裝零食。

宋楚郎注視了片刻，又緩緩將目投到臺上，竟陪著看完了全程。

期間他想起以前就任總裁時，有一年的公司晚會，其中一場舞蹈出了錯，後來相關的人員從上到下被他罵的狗淋頭。

如果他是這艘遊的主人，他一定會把這幾個歌舞劇的人員給開除。

可是，現在他竟然安安靜靜的看到了最後。

結束時，陸輕靄鼓起了掌聲，整個劇院裏，幾百個座位，隻有零零碎碎的三兩個掌聲。

眾演員在臺上鞠躬，陸輕靄起時，男主角朝他們兩走來，笑道：“我看就您兩位不但沒有走，還看的認真的，謝謝你們，能懂我們的歌舞劇”。

宋楚郎淡淡扯，“不好意思，我沒看懂，我隻是在想點事而已”。

男主角尷尬，“我還以為…”。

“其實也還可以啦”，陸輕靄鼓勵的笑著出一排幹淨整齊的牙齒，“再接再厲啦，我還是從頭看到尾啦，故事雖然有點平淡，但是平淡中還是讓人有點悲傷的”。

“謝謝，不過你別安我了”，男主角笑道：“其實這場歌舞劇大家不喜歡也正常，是我自己執意想要演出的，也算完自己一個心願吧，這樣的結果我料到了，不過就算隻有一個人看我就滿足了，你們放心吧，下次表演的一定是一出又彩又漂亮的歌舞劇，希還能看到你們”。

“有時間我會來的，再見”，陸輕靄揮揮手。

離開時，宋楚郎淡淡道：“還可以更奉承點嗎，看人家長得帥”？

“我沒那麽淺”，陸輕靄翻了個白眼，“那你長得比他還帥啦，我怎麽沒奉承你啊”。

“你奉承有用嗎”？宋楚郎挑眉。

“是啊，我知道沒用”，陸輕靄道：“我才不是看人家長得帥，我是以前做過類似的事，以前我去酒吧打工唱歌想賺點外快，結果我嚨都唱啞了，發現沒有一個人在聽我唱，你讓唱歌的那個人心裏多難啊，設地一想，我非常明白這些人的，一場表演，不用太在意人家表演的好不好看，隻要人家用心了我們就應該尊重”。

宋楚郎皺了皺眉，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邊的孩子穿著一件白的針織衫，紮馬尾，皮幹幹淨淨，一點妝容也沒有，眼睛水汪汪的清澈明，仿佛有投進眼底，反出五十的芒。

設地…。

這是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問題。

他習慣了自作主張，習慣了自以為是。

“不會設地為別人想的人會讓人討厭吧”？不由自主的，他裏吐出了一個問題。

“那倒不會啦，隻會讓人覺得有點難相吧”，陸輕靄往窗外一看，眼睛忽然亮起來，抓住他手高興的指著窗外道：“你看到沒有，太落山了，好啊，比在海邊看到的大多了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