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
薄景深吐出兩個字來,語氣并無太多變化。
但江溯在那頭卻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悠悠開口,“喔,蘇鹿。”
他說得慢了些,倒也沒有刻意拖長音節,但素來就恰到好不急不慢的語速,放慢了些,聽起來就總著些許意味深長的覺在里頭。
薄景深低笑了一聲,“嗯。”
都已經做好了被江溯調侃的準備了,但江溯卻沒調侃,只輕笑了兩聲之后便道,“行吧,蘇鹿就蘇鹿吧,回頭我讓人去和蘇鹿接洽。”
就在薄景深以為江溯不會再說什麼了的時候,那頭又發來一句。
“按說這是你私事兒,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但這些年,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吧。”
“嗯?”薄景深發出個疑問的音節。
江溯說道,“蘇豫康不是問題,蘇豫康就是個跳梁小丑而已,要說蘇家里真能稱得上問題的,是蘇豫康的長子蘇浙,他雖然一直沒在城發展,但這人聰明沉穩有城府,不是個普通角,你不妨小心一點。”
薄景深不解:“我?小心他做什麼?”
江溯:“蘇浙是個非常漠然的子,特別冷,我雖然也不是什麼好子,但起碼圈子里多還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但蘇浙一個都沒有。他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也不興趣似的。”
薄景深:“所以?”
江溯:“這麼冷漠的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妹控。”
薄景深:“……”
一瞬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溯低笑了一聲,“確切說起來還不是純粹的妹控,蘇豫康兩個兒,但蘇浙只對蘇鹿另眼相待,另一個妹妹怕是死在他眼前他也能不眨一下眼睛,大概因為是后媽生的?總之,當初因為蘇鹿被安排和顧家聯姻的事,蘇浙直接就和蘇豫康斷絕了父子關系離開了蘇家。”
薄景深……倒還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層況在里頭。
江溯:“總之,我也就是提醒你一句。小心點兒好。”
“知道了。”薄景深應了一聲。
兩人倒是沒再繼續發語音消息,但是看平板電腦上的文件,也有點漫不經心,效率低下了。
沒過一會兒,江黎的一條語音消息發了過來。
聽那語氣激得,覺就快要給薄景深跪下了似的。
“深哥!我哥說會給我投資!你真是太棒了!你愿意投的項目,我哥肯定也能愿意投。”
薄景深原本還懶得回,但想到許寧打來的那個電話的容。
就回了一條給江黎,“既然你這麼激涕零不知所云,不如幫我做件事。”
江黎自然是馬上表達了自己的萬死不辭。
薄景深沒馬上說讓他做什麼,只說道,“等著吧,要你做事兒的時候會告訴你要做什麼的。”
然后他也沒了繼續看文件的打算。
旁的人睡得這麼香,睡得讓他也忍不住想要一起躺下去。
就很讓人喪失工作狂的力。
薄景深將平板電腦隨便往床頭柜一放,躺下去,長臂一勾將旁邊又香又的小子撈到懷里來摟著,閉上眼很快就陷了沉眠。
蘇鹿睡得極好,簡直了,睜眼只覺得外頭的天好像都快黑了。
“天吶,我睡了多久……”小聲自言自語。
嘀咕聲剛落,低沉的男聲就從后傳了上來。
“不久,也就八個小時。早八點到下午四點,不知道的以為你有時差呢。”
蘇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舒舒服服靠著的可不是什麼自發熱的大靠枕!而是個男人!
然后也想起來,自己睡著之前,他好像是進浴室洗澡去了。
自己當時還小張了一會兒,結果?好家伙,一睡八小時。簡直了。
“你……你怎麼還在這里?”蘇鹿咬了咬,問道。
“那我去哪兒?我房都退了。”薄景深也不管子僵不僵。
沒有松開的打算,蘇鹿從一醒來就察覺到了的腰上那溫暖的桎梏,來自于他手臂的環抱。
“你松一松,我起來了。”蘇鹿說。
而他不僅沒有松開的打算,反倒還摟了幾分,像是摟著什麼抱枕似的,下還在肩窩蹭了蹭,“反正都這個點了,不如再躺會兒,直接起來吃晚餐好了。”
蘇鹿心里有一點小小的覺像是皂泡一樣升騰起來。
原本還有些僵著的子,倒是漸漸松了下去。
懶洋洋的覺漸漸彌散開來。
這種像皂泡一樣升騰起來的覺,做懶散。普遍在每一個法定節假日時,出現在社畜們上。
大概表現為:我再躺一會兒就起。
原本還繃的,不自在的,甚至有些赧的緒,也漸漸隨著這些懶散,而自暴自棄起來。
算了,還繃什麼,僵什麼,不自在什麼,赧什麼。
蘇鹿啊蘇鹿,你都已經敢點頭做人的床伴了!還要什麼自行車……
如此這般自暴自棄的想著,蘇鹿心里那點子不自在倒是漸漸散去。
而且因為是背對著薄景深,沒有視線相也就不會太尷尬。
蘇鹿說話的語氣都漸漸變得放松起來。
“晚上吃什麼?”
“我再讓人送只帝王蟹過來?你不是就喜歡吃這些發麼?趁早吃了,明天就得去做祛疤治療了,到時候就不能吃了。”
蘇鹿都快忘了,還有祛疤治療……說起來,可真不算個致的人啊,對自己的臉都這麼不上心。
而他卻是一直記得,從預約專家到安排見面再到安排治療,他半點沒忘。
蘇鹿心里有小小的泡泡升起,說話聲音都小了些,“我哪有喜歡吃這些發……”
就眼下的場景,就兩人此刻的狀態,配上這樣小聲的嘀咕,頗像人間的呢喃耳語。
薄景深嘖了一聲,“以前街邊小炸攤上兩塊一串,一串上穿著四只的炸小螃蟹,我看你吃得恨不得簽子都嚼碎了吞下去了。”
蘇鹿:“……”
憑良心講,哪個生不喜歡吃炸得又香又脆的小螃蟹?炸得香噴噴的,再刷上一層辣油,嚼起來咯吱咯吱的,還有螃蟹獨有的香味。誰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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