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墨家罷了，你不用放心上，我們可以給你安排更好的去。”

霍斯神嚴肅，安著墨傾。

他帶著墨傾上了車，待墨傾扣好安全帶，說:“我先帶你去墨家收拾東西。然後你跟我去一趟基地，我匯報一下你的況。”

墨傾興致缺缺:“嗯。”

霍斯開車前往墨家。

本以為墨家行不會太快，他為了拿墨傾的行李還準備了幾個理由，誰曾想，他在按響門鈴表明份後，楊媽就提著一堆東西出來了。

門一開，楊媽把東西往地上一扔:“就這些了。”

墨傾的品不多，服之類的，一個包就能裝下。但書裝不下，又沒被包起來，扔地上後散落一地。

自揭份後到現在，一直沒什麼緒變化的墨傾，此刻眼神驀地一冷。

楊媽鼻孔朝天:“夫人說，墨傾用過的東西都得扔掉，我正在收拾呢。被褥茶杯什麼的，你們要稀罕，我全給你們打包了。”

霍斯聲音冷邦邦的:“不必。”

楊媽得知墨傾要走，高興得很，裡繼續奚落:“不要可別後悔，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我們墨家給準備的東西，今後可用不起……”

“你不過是個給人做事的，跟主人家稱‘我們’?”

霍斯一句話，刺進了楊媽心裡。

楊媽臉微變，卻怵了，惱怒地瞪了霍斯一眼，罵罵咧咧進了門。

霍斯張地看向墨傾，怕墨傾因楊媽方才的話不高興。

不過，墨傾只是走到那堆品前，一本本將書撿起來，再拎起包甩在肩上，回頭跟他說:“走吧。”

未計較，也未生氣。

可——

這一回，不在意，霍斯卻很窩火。

好歹當過一個月的兒，墨家何至於對墨傾如此?

未免太過分了些。

*

自立之初，第八基地的總部就設立在東石市，此後雖在多地開設了分部，但總部卻扎了，從未轉移過。

它在市中心建了一棟高樓，專供各部門辦公用。

這是墨傾第一次來。

自蘇醒後，墨傾一直待在收藏品的倉庫，那是一個蔽的場所，進出需要層層把關，比進出總部大樓嚴格很多。

霍斯在大樓暢通無阻。

他跟墨傾介紹:“第八基地有兩種員工，一種是正式員工，有編制，在大樓裡工作。另一種是編外人員，就像宋一源那樣。他們有自己的工作。”

“你呢?”

霍斯明顯是正式員工，但在外還有一份刑警工作。

“我們是行隊，在外有別的工作，方便行事。”霍斯解釋，“有些部門比較閑，職工可以出去兼職，只要打報告被批準即可。”

“哦。”

墨傾答得敷衍，東張西。

作為第八基地的創始者之一，墨傾對第八基地並不悉，畢竟沉睡時第八基地只有一個雛形，隻來得及編寫半本藏品手冊。

這時，有人從拐角走出來，遇到二人後吹了聲口哨，打招呼:“霍隊。”

“戈部長。”霍斯頷首，跟墨傾介紹，“他是靈異部門部長，戈卜林。”

墨傾斜乜了那人一眼。

個頭很高，穿了一休閑裝，染著一頭金發，左耳一枚銀耳釘，皮白，桃花眼，眼睛彎彎笑起來似乎無攻擊，但一的桀驁不羈。

“新來的?”戈卜林朝墨傾一笑，

在虛偽和得之間拿著。 “墨傾。”霍斯又介紹了一句墨傾，然後詢問戈卜林，“你忙嗎?”

戈卜林張口要答，結果被霍斯搶先捅了一刀:“不對，你忙不起來。”

“……”

戈卜林笑容僵住了。

霍斯說:“你幫我照顧一下，我這邊有點事。”

戈卜林捂著心口了，說:“忙。我要創業。”

“創什麼業?”

“我要開一家小賣部。”戈卜林挑挑眉，舉起手中的策劃書，略有些驕傲地說。

“……”霍斯瞧了眼這個不著調的部長三秒，扭頭跟墨傾說，“你跟他待會兒，我辦完事再來找你。”

“行。”

墨傾無所謂地應了。

戈卜林將卷筒的策劃書拍了拍掌心，說:“我答應了嗎?”

“你的意見倒也不是很重要。”霍斯說完就走了。

戈卜林:???

*

行部門，部長辦公室。

范部長坐在辦公椅上，認真地聽著霍斯的講述。年近五十，依舊威風不減，材保持得當，頭髮黑亮濃，一舉一皆有當年鐵手腕的風范。

“你當時怎麼選的家庭?”范部長聽完後，皺著眉訓斥，“就墨家這家庭環境，是個人都得造反！萬一墨傾造反了，是怪環境還是該怪?！”

“是我的疏忽。”

霍斯坦然承認錯誤。

他也想不明白，怎麼一通篩選後，系統會彈出墨家的選項。以他們的標準而言，墨家應當屬於第一批被淘汰的。

范部長沒有抓著這個不放，隨後問:“墨傾接下來的去，你有什麼想法嗎?”

“墨家執意認回溫迎雪，應該不會幫墨傾瞞。為了給墨傾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我建議讓墨傾轉學。同時，給墨傾找一個財勢都遠超墨家的家庭。”

不然這口惡氣，霍斯沒法出。

“嗯。”

范部長讚同。

於是，霍斯繼續說:“我們霍家，二隊隊長的聞家，還有撒部長、羅部長那邊，都是合適的人選。都是自己人，不會弄麼蛾子。當然，最合適的——”

范部長疑:“還有最合適的?”

霍斯睇了他一眼，說:“讓墨傾當您兒。”

“你放你大爺的屁——”范部長張口就罵，提了口氣後又把後續咽了回去，他敲著桌子，低聲音說，“就墨傾這種能當我的份，我敢讓當我兒?！”

“你可以在家裡把當。”霍斯覺得問題不大。

“你想都別想！”范部長才不想接這爛攤子，“墨傾的去，你給幾個選項讓自己選——我家這個選項不能提。”

“行。”霍斯沒有爭辯，“還有，給墨家項目的事——”

“給個屁！欺負我們的人，還想要項目?讓他們滾蛋！”范部長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嫌棄霍斯連這點事都要問他。

霍斯明白了:“好。”

二人又聊了一陣。

臨走前，霍斯跟范部長說:“我申請寫一份檢討。對於墨傾，我一開始先為主了，沒有正確客觀地評價，我需要好好反思一下。”

“……不必了吧，這是人之常。”范部長瞪著眼，咂舌。

“我堅持。”

“那行吧。”你高興就好。

待霍斯走至門口，范部長忽而想起什麼:“你說把墨傾帶過來了，就讓一個人乾等著?”

“我讓戈部長照顧。”

“哪個戈部長?”范部長儼然想不起基地還有這麼號人。

霍斯解釋:“靈異部門的戈部長。”

“哦。”范部長一拍腦門，想了起來，“就那個整個部門只有他一個人的小子?他那個掛名的靈異部門還沒解散呢?”

“……”

你倒也不必損這樣。

*

另一邊，戈卜林帶著墨傾來到空無一人的茶水間，輕車路地在冰箱裡拿出瓜果點心，說:“隨便吃，甭客氣。”

墨傾確實沒打算客氣。

將一張椅子拖出來，坐下，隨後翹著，翻開一本書，同時往裡扔了一顆聖果。

“你幹什麼的?”戈卜林坐在對面，隨口一問。

“學生。”

“哪個學校?”

“第一附中。”

“巧了！”戈卜林忽然將策劃書往桌上一拍，整個人刷的一下就站起。

他的作猝不及防，墨傾幾乎沒有多想，手腕一抖，就將手裡著的一顆聖果彈了出去，著他的耳側飛過。

“啪”的一聲，聖果彈在潔白的牆面，碎一灘泥。

戈卜林整個人都繃了一瞬，他下意識往後看了眼，見到牆壁上紅的印記，眼睛睜了睜，滿是難以置信。

?

這他大爺的是人能做到的事?

墨傾冷漠地睇了他一眼:“坐下。”

“……哦。”

戈卜林仍在驚愕之中，竟是沒一點抗議，乖乖地坐下了。

之後，他都沒再開口。

第八基地一向臥虎藏龍，個個看似普通卻懷有一本領，你永遠不知道走廊掃地的大媽有著怎樣輝煌的過去，所以戈卜林在見識過墨傾這一手後，並沒有大驚小怪。

……

霍斯過來時，見到二人相得相安無事，松了口氣。

“談好了?”

墨傾正在翹著翻書，長一晃一晃的，眼皮都沒抬一下。

“嗯。”霍斯說，“想給你轉學，再選一個好家庭，我給你列了幾個選項——”

“不轉學。”墨傾話都沒聽完，直接說，“我有新的去。”

霍斯怔然:“哪兒?”

墨傾將書合上，形往後一靠，抬眼問:“你有江刻的地址嗎?”

“……”

霍斯有種不祥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