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子？不應該是公主嗎？

就在其他三人疑不解時，莊之然卻倏地移眸看向沈無祇。

聽聞北狄三皇子忽而渃極為英俊，一雙綠眸被譽為喀迦湖的瑰寶，是北狄出了名的男子。

宋丞相起：“皇上，北狄此舉頗為詭異，若是將忽而渃作為質子，理應即刻押解回京，可若是獻於鎮北侯……”

“皇上，”莊之然適時的打斷了他：“微臣認為應派史前往北境，一來探查北狄之意，二來也可督戰。”

047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那太傅覺得，何人任史為好？”

沈無祇站起來，右手早已的骨節泛白：“微臣，請命。”

047麵為難，想了好一會才鬆口：“既然沈卿憂心戰事，那朕便冊封你為史，即日出發。”

同一時間，在大帳中的顧悸正在看沙盤。

“都統，北狄再次送來降書，願將歲貢加至30萬兩銀，另附一萬牛羊，八千戰馬。”

顧悸連眼皮都沒抬：“本將不。”

副參領猶豫的皺起了眉：“都統，趕狗窮巷必遭反咬，如今北狄已衰，可保邊疆二十年無虞。”

顧悸施施然的抬起眸：“北狄滅了，還有戎羌、東夷，我就是要讓五方十國都看清楚，日後誰再敢踏我乾朝國土，便是滅國的下場。”

副參領聽了這番話，當即抱拳：“末將這就去燒了降書！”

人出去時，正好與觀棋肩而過。

觀棋如今已經升了校尉，來的時候是混在兵堆裏的，後來顧悸發現了也沒趕他。

“都統，既然降書已拒，不如將那三皇子也一並置了。”

顧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不說我還忘了，聽聞那忽而渃俊異常，我倒是好奇他能有多好看。”

觀棋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正要再勸時，顧悸卻拿起了馬鞭。

“走吧，陪我去看看。”

兩人前後腳進到關押忽而渃的營帳，顧悸看清裏麵的形後，微挑眉梢：“何人下令將他關在籠子裏的？”

觀棋垂首：“是屬下。”

顧悸輕笑一聲，邁步走到籠邊，然後用折起的馬鞭挑起了忽而渃的下。

觀棋大著膽子仔細看著顧悸的神，沒想到被震驚的卻是忽而渃。

他原以為乾朝的統帥定是行容獷，未曾想竟是一個白勝雪，發如烏木的漂亮男子。

顧悸雙眸移著打量，原本他就沒什麽興趣，這麽一看更是索然無味。

這副容貌落在旁人眼裏的確極吸引力，更特別的是忽而渃上的異域風，有了野馴服起來也格外有滋味。

但顧悸早就見過了高山清雪，一隻碧眼大貓又怎會他的眼。

北狄人向來慕強，如此強大又絕豔的人，不讓忽而渃的嚨發。

顧悸看著他著自己的眼神，收回了馬鞭。

“來人，將他放出來。”

觀棋一聽就急了，但奈何軍令如山，不可違逆。

進來的兩個士兵很快就將人從籠子裏放了出來，站直的忽而渃比顧悸高出半個頭。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腕，然後揮手放在心髒的位置，優雅的行了一禮。

“早就聽聞鎮北侯絕世無雙，今日一見，果然絕世無雙。”

觀棋用力咬牙，顧悸卻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漢文說的不錯。”

忽而渃假裝沒聽出他的深意，出了潔白的牙齒：“得您誇獎，倍榮幸。”

顧悸負手朝賬外走去，留下一句話：“今晚來我帳中。”

“都統！”觀棋嗓音都拉高了三度，但奈何顧悸卻對他撇了撇手。

在三皇子送乾國軍營的第二日，戰事忽停，北狄得以息。

是夜，了盔甲的顧悸披著一件外袍，正在看戎羌的地形圖。

忽而渃進帳，正好看到他撐著頭渾寫滿慵懶的模樣。明明樣貌生的白，但每個眼神偏偏散發著絕豔的氣息。

忽而渃侵略的目掃過他皙白的腳踝，顧悸冷冷開聲：“眼睛不要可以剜了，正好拿來祭你們北狄的喀迦湖。”

說完，他將麵前的書信仔細收好：“你父王讓你出賣，如此犧牲，應當是許了你大汗之位。”

忽而渃粲然一笑：“這如何是犧牲。”

他一步一步接近顧悸，俯下撐在桌沿：“我很樂意與你一試。”

‘鋥——’

雁翎刀出鞘，忽而渃的側臉瞬間淌下鮮。

顧悸反手握刀，眼中含著人的笑意：“三皇子，我們來做個易如何？”

明明是詢問，他卻用刀鋒住了忽而渃的頸部的大脈。

在這種繃到極致的迫中，忽而渃呼吸搐的點了點頭：“好。”

顧悸輕笑一聲：“你父王如此輕賤於你，你心裏大抵是有恨的吧？”

接著他就低聲說了一句話，然後用刀背拍了拍忽而渃的臉：“如何，考慮一下？”

忽而渃哪有第二條命考慮，更何況這場易對他而言利大於弊，他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顧悸見他代表臣服的低下了頭，滿意的揚起角：“你若叛我，我保證，這定會是你此生做過最後悔的事。”

說完，他玉骨般的手腕一翻，收刀鞘。

忽而渃著氣，劫後餘生般的捂住了自己滲的脖子。

顧悸轉朝床榻走去：“跪在那裏，明日卯時自己滾出去。”

一連幾日，都統夜夜招北狄三皇子進帳。

幾名副將原本就憂心忡忡，在得知顧悸要撤兵時，幾人終於忍不住衝進了主帳。

顧悸正在讀信，似乎是得了什麽極好的消息，語氣中都帶著愉悅：“諸位，坐。”

幾名副將坐是坐了，但誰也沒有開口。

要非說都統沉迷北狄三皇子，如今也沒做出什麽令智昏的事，但這個事不說，他們又實在是擔心。

見他們迫於自己的威懾不敢開口，顧悸主命觀棋出去守著帳口。

小半個時辰後，幾名副將神極為複雜的出來了。

王參將抬頭天：“咱們都統實在是……”

見他半天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其他幾名同的依次拍了拍他的肩。

*

墨青平直手臂，讓半空中盤旋的海東青落下。

見手指的竹管上又是觀棋的筆跡，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墨風湊過來看了一眼，也跟著蹙起了眉：“這信，咱們還是別給主子看了吧？”

自從上回觀棋傳書說賀大人夜招三皇子帳，主子半路就大病一場。若這回又跟那三皇子有關，恐怕……

墨青攥了攥竹管，然後用力一擲，竹管遠遠地掉進了沿路的草叢。

上京至北境，披星戴月的趕路也需一個多月的時間。

還不等沈無祇這個史抵達，北狄就徹底覆滅。

起先是忽而渃了乾營的軍報連夜出逃，但沒過兩天，北狄的老汗王便遇刺亡。

北狄發生政變，新汗王繼位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呈上附書，從此北狄徹底歸屬於乾國。

原本戎羌還在坐山觀虎鬥，偶爾派兵襲乾人。

就在他們沾沾自喜時，鎮北侯的軍隊一夜之間出現在勒若，接著便是五日連破十三城。

他們的待遇與北狄如出一轍，降書人不，金銀財寶卻來者不拒。

二月初二，鎮北侯的鐵騎最終踏上了戎羌的都城。

戎羌王死不認降，他不想活也就算了，臨死前竟把自己的兒子也通通殺。

顧悸得知消息後，當天就讓戎羌的六公主坐了王位。誰說帝王隻能男子來當，子自然也可以。

見北狄和戎羌都沒了，東夷屁滾尿流的送來了附書。

曾經燒殺搶掠的北境三狼，自此跪伏於乾國腳下。

仗快打完的時候，沈無祇的車駕才抵達河。

得知顧悸如今在戎羌的庫塔，他並沒有追趕，而是留在了駐軍營中。

待顧悸領兵凱旋，聽聞史大人來了，眼中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但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去見人，而是下令夥營殺羊宰牛，晚上讓所有將士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當夜，顧悸的主帳中十分‘熱鬧’。

沈無祇第一個起，拿起了酒碗：“鎮北侯英勇無雙，乃國之大幸。”

顧悸看著沈無祇那副明明抑的不行卻還要維持清冷的模樣，拿起酒碗一飲而盡。

幾位參領副將十十的有眼，在各自敬了顧悸一碗酒後，紛紛找借口出去了。

等帳中隻剩下兩人後，沈無祇拿出了一瓶玉釀：“此酒乃皇上親賜，鎮北侯可要嚐嚐？”

顧悸自然不拒，但在喝下第一口時，眸底劃過一道詭異的亮。

拿他製的藥下給他，看來世子大人這三個月當真是氣壞了。

未過三碗，顧悸的臉上就泛起了不正常的紅。

他暈暈乎乎的看著沈無祇，對方卻已然紅了雙眸：“顧悸……我後悔了……不能放你走了……”

顧悸覺自己被打橫抱起，他隻記得自己主環住了沈無祇的脖子，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再次清醒時，顧悸的四肢已經被鎖住了。

他抬手看見鐵環上纏著厚厚巾，當場笑出了聲。囚都玩的這麽溫，也就沈無祇獨一份了。

他馬上覺了一下，結果除了宿醉後的頭暈，裏什麽都沒有。

就在這時，囚‘元兇’走了進來。

見顧悸忿然的瞪著他，沈無祇的雙眸黯然了下去：“我知道，你會恨我一輩……”

“沈無祇，”顧悸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他的話：“你都鎖住我了還什麽都不幹，你活佛出世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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