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嫂子開了口的,那就這麼著吧。
等我回去問問,看什麼時候得空。
你們這幫崽子能吃得很,到時候你們是吃高興了,別再把我媳婦兒累著。”
不過是一頓飯,怎麼吃不得。
宋彪不吝嗇這一頓飯,卻是舍不得小媳婦兒。
但媳婦兒都開了金口了,說到底不也是為了他,這麼懂事心的媳婦兒,哪能再拂了的面子?
只是,跟這群崽子,話得說清楚。
哪個敢挑事兒累著他媳婦兒,等著他的老拳吧。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家門口,“砰砰砰。”
正拍著門,就聽到里頭傳來卿的聲音。
“來了來了。”
“看,我就說你嫂子等我呢吧,嘿嘿……”
這可是把宋彪得意得,挑著眉,大恨不得咧到耳朵上去。
自家大哥像這種模樣的時候可還真不多見,可虧得是娶了嫂子。
“您大好的福氣,可別再眼氣兄弟了,一會兒兄弟回去都不想看家里的老娘們。”
那丈跟宋彪差不多都年歲,不過卻是早年就娶了媳婦兒的。
家里有老人持著,哪里是宋彪這沒人管的能比的?
從前他也不是沒在兄弟們面前炫耀過,也引得一眾兄弟羨慕眼饞。
但是現在跟宋彪一比,那就是差了一大截。
當然,他是上這麼說,心頭卻沒有真的嫌棄家里的媳婦兒。
他媳婦兒當年也是一枝花,嫁給他的時候那是水青蔥。
還不是因為給他生兒育,又伺候二老,持家里,這才糙了。
媳婦兒麼,能把家里持妥當,讓男人在外頭能安心做事就是好的。
至于好看不好看的,那都是一兩年的新鮮。
外頭好看年輕的小娘們兒多了去了,但那是能跟家里的媳婦兒相提并論的?
那些花花兒都是沖著男人口袋里那幾個子兒來的,平日里恨不得一次就把男人給掏干了,氣也要吸干凈。
真的哪天爺們兒沒沒銀子了,落魄了,那些個花枝招展的還能守著爺們兒?
真到了那地步,還得是正經媳婦兒才能陪著爺們兒吃糠咽菜。
男人沒回來,卿就一直在大堂里等著。
就像男人說的那樣,本睡不著。
出門的時候他可沒說不回來,定然是有事拌著了。
夜之后卿弄著媛姐兒睡下,孩子覺多,等不住。
這個年紀的孩子又正是長的時候,卿也不可能讓陪著自己等。
鍋里溫著飯菜,桌上點著油燈,卿就坐在大堂里一邊坐著陣線,一邊等著男人回來。
也是怕男人回來敲門,自己在后頭聽不到,到時候男人又得翻墻進來。
他又是在外頭吃的飯,跟下頭兄弟們在一起不得要喝酒,萬一醉醺醺的再沒踩穩當落下來摔著。
果然,一開門就撲面而來濃重的酒氣。
除了男人,還有個見過的人,是男人的兄弟。
“嫂子,今兒事兒多,大哥就多喝了兩杯,勞煩嫂子了。”
卿都還沒有說話,那丈倒先替宋彪解釋起來。
作為兄弟,這也是他們平常送醉酒的兄弟回家時,特有的說法了。
“還要謝這位兄弟送當家的回來,大半夜的辛苦你跑這一趟。
當家的,我扶你進去。”
卿已經來攙扶著宋彪另一邊,作勢要帶他進門,卻是發現這醉酒的人實在沉。
宋彪半邊子往卿上靠,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怎麼,得卿差點沒站穩。
“不用扶,我還沒醉。”
沒醉您倒是自個兒走啊,我上算什麼事?
卿不打算跟這醉鬼掰扯,就掰扯不清。
“我扶彪哥進去。”
都送到門口了,也不差這兩步路。
就自家大哥這板,讓嫂子自己弄進去,還真不容易。
結果,宋彪一掌就把那丈推開,本不領。
“你小子趕回家去陪你媳婦兒去,別在老子門口擋路,去去去。”
得了,人家不領,那丈只得麻溜回家。
“那我就走了,彪哥你快進去吧。
嫂子,辛苦了。”
宋彪看都沒看那丈一眼,胳膊從卿手里掙出來,長臂一攬就搭在卿肩頭上,兩人摟進了懷里,長一抬進了門。
卿不好意思的回頭與那丈點點頭,下一刻,大門就被宋彪用腳踢上了。
卿雖然是覺得這樣實在失禮,但是看男人的樣子,這種事仿佛是司空見慣。
罷了,左右是他自己的兄弟。
“嘿,這麼晚不睡,做什麼?”
宋彪攬著卿,搖搖晃晃的來到桌邊,期間卿要去扶他也被他擋了回來。
“你男人還沒廢,不用你扶。”
他也不想想,都沉死了,誰想費力扶他來著。
到了桌邊宋彪想坐,被卿拉著往后面走。
“別在這兒坐了,相公還回房里去吧。”
卿是怕他這一坐下去就要起不來,到時候可沒辦法。
宋彪立在哪兒不彈,直勾勾的看著卿,任由卿如何用力也拉不他分毫。
不知道他這喝多了酒是作的什麼,拉又拉不,卿只得輕言細語的哄著他。
“相公累了吧,我們先回房去,鍋里煮了醒酒湯,一會兒喝了好睡覺。”
不想,這話卻是讓男人沉了神。
“哼,問你話,你怎的不回?”
一時間卿愣了,問什麼來著?
見竟然還要想,宋彪更是沒個好氣,“老子剛才問你,這麼晚了不睡干什麼?”
就為這個,還值得他氣這一趟?
卿暗自癟,寬自己,不跟醉鬼掰扯。
牽了男人的大手,用兩只手握著,仰頭著男人的黢黑大臉,開口。
“相公沒回來,我哪里能睡得安穩?
你在外辛苦奔波,我在家自然惦念你的。”
哪個男人不歡喜溫,時時牽掛他的人呢?
更何況是主示弱,讓他覺得都需要依附他的小人。
卿沒有多大的心,只想一家人和和。
如果這個男人是參天大樹能夠讓他依附一輩子,只愿做一株攀附他的藤。
有他遮風擋雨,安安穩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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