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和心怡分手後,流甦剛回到家,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在這麼寒冷的冬夜里,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父親沒有一句關心,語氣里全是責問︰“流甦,我打了一晚上,你電話為什麼打不通?”
“和朋友一起去看電影,手機靜音了。”流甦淡淡地回答︰“看我有什麼事?”
“我說流甦,你是真沒長心啊,你有那閑錢干啥不好,白送給電影院去?看電影能當吃還是當喝呀?家里缺錢你知不知道?你媽生病都沒錢買藥你知不知道?”
父親開始一句接一句斥責,在這件事上,口才出奇地好。
說因為流甦的不肯幫忙,大哥的房子到底沒買,還問流甦愧疚不愧疚?還說別人家的兒,賺錢全部郵回家,一心為父母著想,為哥哥著想。
流甦據理力爭︰“你繼子年齡比我大,他有妻有子,還有你這個繼父和他的親媽幫扶,買不房子能怨我?你不拿我當親生兒沒關系,也別要求我拿他當大哥嗎?
我和他沒有緣關系,我們不是兄妹,從小到大,他也從來沒拿我當過妹妹。況且,他不是有個親妹妹嗎,怎麼不去找拿錢?”
隔著數千里的距離,父親沒問一句離婚後,一個人生活得怎麼樣,工作辛不辛苦,錢夠不夠。
反倒是罵是白眼狼,自己大哥買房不出錢,還說不是兄妹這樣的混賬話。
流甦也不願意再也父親爭執下去,問他打電話干什麼,如果沒事掛,要睡覺了。
這時父親才說︰“你佷兒已經讀小學一年級了,沒有學費,你明天必須要給打回來一萬塊錢,因為你佷兒說了,要向你一樣,將來考大學,為了這句話,你也得好好賺錢供他。”
又是要錢,而且是這麼無恥的借口。
流甦心里厭煩到了極點,問父親︰“現在既不是九月,也不是三月,現在是十一月、不是開學季,要什麼學費?他父母在干什麼,孩子的學費不應該由他們出嗎?”
“他們沒錢,況且你離婚了,也沒個孩子,錢不用來養佷子,難道都送電影院去?”父親說得理直氣壯。
“我自己賺錢,想怎麼花是我的事兒。養佷子?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他父母缺胳膊了嗎?不缺胳膊不,為什麼自己不出去賺?來跟我要學費,準備要到什麼時候?”
“父母是父母,你是你,你也別管是不是開學季,你就給一句痛快話,到底給不給錢?你大學白讀了,怎麼做人都沒學會。”
流甦丟過去一句;“我不給,他有爹有媽,還有你這個為了他肝腦涂地的爺爺,憑什麼我供他讀書?”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
雖然早就習慣了父親的「里外不分」習慣了父親對的榨和不滿,但躺在床上,流甦還是難過了,還是流下了眼淚。
不是舍不得一萬塊錢,也拿得出來這個錢,但是流甦知道,只要今天給了,以後這個借口就會被無數次地用,太知道他們貪婪的格了。
說白了,他們沒拿當親人,不管怎樣,甚至不管死活,他們只要錢,最好自己賺的錢都給他們。
母親死後,這個世上就沒有一個真心疼自己的人,忍挨,孤獨著長大,批命學習,才終于有了這份工作。
但沒想到,結婚後,被程左耍了好幾年,最後離婚,落得個形單影只的下場。看來,命運真是不眷顧。
但即便這樣,也沒有拖累誰,也沒有依靠誰,為什麼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不心疼一星半點呢?流甦越想越難過,想了好久之後,噙著淚睡著了。
也沒拉上窗簾,月照進來,撒在的臉上,像撒了一層細細的沙,那麼白,那麼孤獨,那麼惹人憐惜。這個孤獨的子,的孤獨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流甦是被陣陣的腹痛給疼醒的,醒來,覺自己在發燒。
無人可依靠的流甦,早就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起來,找了一片退燒藥吃下去,隔了半晌,又吃了兩片消炎藥。
流甦想,今天和心怡去吃火鍋,出了些汗,可能走出去看電影,被風吹了,冒了。可是腹部為什麼這麼疼呢?
這期間,一直疼,而且有了越來越嚴重的架勢。冷汗已經沿著臉頰淌下來了,流甦明白,不能再下去,否則一旦得了別的病,勢必會耽誤。
用一只手按著腹部,另一只手莫起了電話,抖著,準備撥打120急救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在這寂靜的夜里,突然響了起來。
流甦甚至都沒看是誰的來電,便按了接聽鍵,痛苦地「喂」了一聲。
“甦甦,你怎麼了?”夏子墨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語氣里帶著說不出的急切。
流甦已經疼得不能回答了。
“甦甦,別說話了,趕去開門,我馬上就到。”夏子墨說完,拿著電話往樓下跑,他怕流甦暈過去,一旦打不開門就糟了。
流甦滿臉淌汗,已經站不起來了,但是堅強慣了的人,咬著牙,爬到了門口,費力地打開了門。
門開的瞬間,流甦撲了出去,撲倒在門口,疼得幾乎失去了意識。
幾近半昏迷中,流甦覺到夏子墨到了,他著,彎腰抱起,向樓下奔去。
來的路上夏子墨已經打了120,通知他們有急診病人,他自己開車,帶著流甦直奔醫院。
流甦疼得滿臉淌汗,也淌淚。這一刻,真希母親能來接,接到那個沒有痛苦的世界,需要母親,再也不想和分開了。
流甦眼神迷離,意識也不太清醒,低低地了一聲;“媽媽……”
夏子墨看著流甦的樣子,心疼得仿佛在滴。他抱著流甦沖進醫院,沖進急癥室,里喊著醫生。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急闌尾炎,必須馬上手。醫生找家屬簽字,夏子墨拿起筆,在手單上,在丈夫一欄里,鄭重簽下自己的名字;夏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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