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心怡風風火火地來了。聽聞流甦是昨晚半夜突發的急闌尾炎,嚇得花容失,直呼太懸了,一旦送醫院晚了,後果不堪設想。
反倒是流甦笑著安心怡︰“沒事兒,我命,哪里就死了?嚇這樣兒。”
三個人說了一陣話兒,心怡拿著鑰匙去了流甦家,幫流甦收拾幾件外和一些洗漱用品,拿到醫院來。
心怡把流甦扔在地板上的手機也拿來了,因為沒電,已經自關機了。心怡細心,把充電也一並拿了來。
到醫院後,心怡幫流甦把手機充上了電。充了一小會兒後,就可以開機了。
但剛開機,接二連三的短信通知,原來都是父親打給的電話,從早晨到不久前,竟然打了一百多個。
心怡吃驚地看著流甦,試探著說︰“打了這麼多次電話,估計是有什麼急事兒吧?”
流甦臉上涌現出悲憤︰“昨晚我已經接了我爸電話,和以往一樣,要錢,要一萬,說是孫子讀書沒有學費了,要我必須給郵回去,當然了,我拒絕了。”
“又不是開學季,怎麼看都是找理由向你要錢。再說了,開學季也不給,孩子不是有父母嗎?”
心怡憤憤不平地說︰“我就不明白你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怎麼總是向著他那繼子呢?還真是有後娘就有後爹。”
流甦聽了,把臉埋到被子里去,估計是流淚了,不想讓他們兩個看見。
夏子墨急忙擺擺手,阻止心怡再說下去了。
病房里出現了難堪的沉默,僅僅一小會兒後,流甦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心怡拿起來看了看,顯示是流甦父親。心怡見流甦沒,幫著按了接聽鍵。
電話在接通的一瞬間,流甦父親憤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流甦,昨晚電話打不通,你說你看電影去了,今早電話為啥還打不通?”
“叔叔,我是流甦好友……”心怡忍著心底的怒火,控制著自己的聲音︰“流甦昨晚病了,……”
“裝病吧?從小就喜歡裝病。話說回來,就算真病了,不也沒死嗎?沒死讓接電話。”流甦父親一句都沒問流甦得了什麼病,怎麼樣,而是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流甦「呼」地一下揭開被子,忘記了自己剛做完手,想坐起來,但失敗了,疼得咬著牙。夏子墨急忙過去,握住了流甦的手︰“甦甦,不著急,沒事,有我呢。”
夏子墨想接電話,但流甦對心怡說︰“把電話給我……”顯然被激怒了。
拿到電話,流甦憤怒地問︰“爸,你說我從小就喜歡裝病,我問你,我裝病給誰看,給你嗎?你管我了嗎?你的心里,全是你的繼子、繼、還有那個胖得和牛一樣健壯的二婚老婆,我裝病給你們誰看了?”
流甦被氣得對著電話用微弱的聲音喊︰“我沒死呢,你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昨天不是告訴你了嗎,你佷子讀書沒有學費,你趕郵回來一萬塊錢。”
父親霸道的聲音在病房里回︰“流甦,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不給我孫子學費,我明天就去你那兒一趟,這次不給錢我就住在你哪里,白天你上班我就去你公司要,什麼時候給錢了,什麼時候回來。”
“我手了,你知不知道?”當著夏子墨和心怡的面,流甦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緒了︰“我昨晚差點死掉,你知不知道?跟我要錢,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不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給你們一分錢。”
“你死不死跟我沒關系,我只在乎我孫子的學費,他父母沒有能力,以後的學費必須有你來出。”
這樣霸道而不近人的話,竟然是從一個父親里說出來的,心怡的肺就要被氣炸了,無法忍了,幾乎忍不住要奪流甦的手機,親自質問一句︰你還是不是一個父親?一口一個孫子,那個孫子和你有半錢關系嗎?和你有緣關系的,是電話這頭的流甦!
流甦已經被氣得全抖了,盡管夏子墨安著,依然控制不住地哭出聲來。
流甦的聲音也抖著︰“我告訴你,你想來盡管來,想住下盡管住下,但就算你在我這里住到你生命的盡頭,都休想從我這里拿到一分錢。”
“我不會養你那個牛一樣健壯的妻子,不會養你那好吃懶做比我大好幾歲的繼子,他沒有飯吃,就兩口子就一起去街頭討,孩子沒有學費是吧,那就干脆別讀書了,我就算現在要死了,我的錢寧可全捐出去,也不會給你們,一分都不給!”
流甦開始劇烈地咳嗽,夏子墨過來奪的手機,不想讓繼續說下去。
但流甦拒絕了,一定要把話說完︰“我告訴你,說不定我會離開這個大城,換一個地方,我一樣可以生活得很好。我真離開了,你們這輩子都別想找到我,別想跟我要到一分錢。”
“你這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和你那死鬼母親一樣狠。”
夏子墨皺了眉頭,一把搶過流甦的手機,果斷掛斷了電話,然後也沒問流甦,直接把那個討厭的電話號碼扔進了黑名單。
他不能任由那個流甦「爸爸」的男人,在流甦剛剛做完手的這一刻,如此傷害流甦。
從此刻起,他要牽著流甦的手,走完長長的一生,他是的靠山,是可以保護的人,他不能讓任何人的欺負了。
“以後他們換電話再打過來的話,我來接。”夏子墨溫滴看著流甦,但語氣卻異常堅定︰“一大家子人都想做寄生蟲,我絕對不允許。”
夏子墨話音落了沒一會兒,流甦父親果然換了個電話打了進來,這次語氣了︰“流甦,我要錢,一個是為了給你佷子學費,一個是為了你繼母,嫁給我這些年,沒吃好的沒穿好的,辛苦了這麼多年,所以今年過生日,我想給買一條點的金項鏈,流甦,你幫我這個忙,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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