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里,天冷得越發凜冽,但街上的人卻越來越多,大家都出來買東西,囤年貨,年關將至了。
流甦父親打來電話,說家里沒錢過年呢,向流甦要錢。這次流甦給了他五千,轉的賬。
給完,流甦對夏子墨說︰“我敢保證,這五千塊錢父親轉手就會他給繼子,起碼能給一大半兒。”
“給就給吧,不過五千塊錢而已,你給了父親,就不要管他怎麼花了。”夏子墨笑著勸︰“以後不要在這樣的事上耗費神,沒必要的。”
“我想管也管不了……”流甦帶著幾分憂傷說︰“我不過是想到自己辛苦賺回來的錢,被那些好吃懶做的人給揮霍了,心里有點堵。”
讓流甦更堵的是,幾個小時候父親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張口指責流甦給的錢太了,不夠一大家子人買年貨的,又說過完年他繼要結婚,讓流甦準備大紅包。
“是不是我死了,你們一大家子人就不過年了?”流甦冷冷地質問父親︰“你繼子連自己買年貨的錢都賺不回來,那還過什麼年,不應該愧得撞牆而亡嗎?還有他妻子,快二百斤了吧,重是我的兩倍,卻要我給買年貨?”
流甦憤憤不平︰“你為父親,不心疼你自己的兒也就罷了,還想著法的從我這里要錢給他們?你繼結婚是吧,紅包有你給就夠了,和我沒有關系,我沒有大紅包給。”
父親說不過流甦,罵了幾句掛了電話,一句都沒問流甦,離婚後一個人了,這個年怎麼過,一句都沒問。
夏子墨安著憤憤不平的流甦,勸為這點小事兒生氣不值得,全當沒有這件事就OK。
這天是休息日,流甦怕冷不願意出門,便在家打掃衛生。
夏子墨上了街,準備買些東西。流甦不喜歡吃大閘蟹之類的,但喜歡吃對蝦,夏子墨決定買對蝦,做給流甦吃。
夏子墨去了大商場,半晌後,當他拎著兩手的東西出來時,竟看見了糖糖,和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起從對面的典當行里出來。
他們去賣什麼東西?夏子墨想到了不久前他給糖糖的前妻的那些首飾,被糖糖拿去賣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夏子墨是有些憤怒的,但轉念一想,賣就賣吧,東西給了,想戴想收著還是干脆賣掉,那是糖糖的事兒了,自己再干涉顯得小氣了。
糖糖也看見了他,拉著那個年輕男子跑過來︰“姐夫,你出來買東西?”
然後給夏子墨介紹︰“這是我男朋友楚一軒,救我命的那個,你還讓我好好謝他呢。”
糖糖笑著,又對楚一軒說︰“這是我姐夫,是一家大公司的總裁,趕姐夫,先混個臉,說不定姐夫發發慈悲,過完年讓你去他公司上班呢。”
楚一軒個子高,板筆直,材比列非常好。有一頭濃的發,高鼻梁,不是一般的帥。
這個帥氣的大男孩,一雙眼楮卻過于細長了,目非常靈,閃來閃去,仿佛一刻都不想安分下來。
“姐夫……”楚一軒過來,要接夏子墨手里的東西︰“我幫你拎著吧。”
“不用,我有車,你們忙去吧。”夏子墨不想和他們過多糾纏,想盡快回家,流甦還在家里等著呢,他要做對蝦給吃。
“東西多重的,我幫姐夫拎到地下停車場。”
楚一軒說完,不容分手,就接過了夏子墨手里的東西。
“姐夫,讓他拎,現的跟班,干嘛不用?再說了,他有勁著呢,我還能不知道?”說完,放肆地看著楚一軒笑,同時手挽住了夏子墨的胳膊。
夏子墨看了一眼糖糖,輕輕出自己的手臂。
糖糖變了,短發依舊,大眼楮依舊,但樣貌和心卻變了,變了一個庸俗的不知道恥的人了。
夏子墨覺到奇怪,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一個清純的孩子,在短短的時間徹底變樣?還是說這個孩子本如此呢?
“姐夫,買了這麼大的對蝦?糖糖最喜歡吃這個了。”楚一軒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對夏子墨說。
夏子墨微皺了眉頭,他只想快點離開他們,和他們呆在一起,讓人驗到什麼口無遮攔,如果是孩,那言無忌,可他們都是年人了啊!
終于到了車跟前,夏子墨打開後備箱,楚一軒把一只手里的東西放進去。但另一只手拎著的兩盒大對蝦仿佛忘了般,就是不放進去。
糖糖也假裝沒看見,笑著和夏子墨道再見。
也罷,不要了,夏子墨關上後備箱,開車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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