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二爺,我做了什麽錯事,勞二爺生麽大的火?”高氏聲如鶯啼,語調不不慢。
謝二爺氣急敗壞的把信砸了過去,“你自己好好瞧瞧吧。”
信,砸到高氏的上,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高氏連看都沒看一眼,更別說低頭彎腰去撿了。
“撿起來看!”謝二爺大聲喝道。
高氏不不慢的端起手邊還未打開的茶盅,隻把他的話,當一個屁。
謝二爺見人本沒把他放在眼裏,氣得真想掄胳膊打,礙著長兄大嫂的麵,生生忍下來。
謝玉淵站在娘的後,把他的一舉一都看在眼裏,心道:今天你要敢我娘一手指頭,我讓你下半輩子躺在床上過。
邵姨娘得意地看了高氏一眼,主彎下腰把信撿起來,打開來用無比深的聲音朗讀。
“阿杼,展信安。驚聞你京,一時五俱焚,悵悵然竟不知在何。遙想當年,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千裏,兩小無嫌猜……”
敢是娘閨中的初寫了封書,然後托人送到了謝府,謝府覺得謝二爺頭上又綠了一大片,於是三堂會審,著娘承認自己水揚花,然後自請下堂?
這招數……也太爛了點吧!
可遠遠沒有前世算計的那招,來得狠啊!
想到這裏,謝玉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笑,一下子破壞了邵姨娘的深款款,不滿地看向謝玉淵,“三小姐笑什麽?”
謝玉淵直直對上的眼睛,“我笑我娘的追求者太蠢了,連二爺都恨不得跟我娘撇幹淨關係,這人是有多嫌自己的命長,敢往姓高的人麵前湊啊?”
眾人一聽,對啊,高家可是滿門抄斬的,別人避之不及呢!
邵姨娘淡笑道:“青梅的非同一般,也有那為不怕死的!”
“我可聽說邵姨娘和二爺的,也是打小就不一般的,倘若二爺日後出了事坐了牢,邵姨娘想必也是不離不棄的!”
“那是自然!”邵姨娘一臉的堅定。
謝玉淵上前一步,接過邵姨娘手裏的信,目落在信尾,“娘,子瞻是誰?”
“是你外公一個世家朋友的長子。”
“你們從前相好過?”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高氏。
邵姨娘眼鄙夷,瞧瞧瞧瞧,果然是鄉下來的賤丫頭,連“相好”這種詞眼都敢當著長輩的麵說出來,沒家教啊!
“確實是青梅竹馬,不過造化弄人,我奉父母之命嫁到了揚州府,他應該是娶了別家高門的兒。”
謝二爺一聽這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婦啊!
和那個狗屁子瞻是青梅竹馬,和自己親卻是奉了父母之命,沉塘,必須沉塘!
“原來如此!”
謝玉淵輕歎一聲,“倒也沒什麽,二爺和邵姨娘也是青梅竹馬呢,娶娘,也是奉了父母之命。”
謝二爺先是一愣,再是一驚,最後然大怒:“能和我相提並論嗎?”
高氏冷笑道:“自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若非我高家在後麵幫襯著,你一個中了進士三百名開外的人,哪能做得了,跪高家都沒有那個資格。”
說得好!
謝玉淵忍不住在心底裏,為娘道一聲好!
“你……”謝二爺氣了個倒仰,臉上的管一出來。
“放肆!”謝老爺一拍桌子,“高家怎麽教養出你這種人的?”
“姐姐啊,咱們做人的,夫君就是自己的天,對著天,你得打心眼裏尊敬。像你這樣不敬長輩,不敬夫君的,哪朝哪代都是被休的命,快給二爺陪個不是吧!”邵姨娘明著是勸,暗下卻是挑撥。
果然,謝二爺一聽這話,頓時醍醐灌頂,“高氏,你敢對我不敬,我要休了你!”
高氏非但不慌,反而盈盈起,衝著謝二爺深深一福,“請二爺把休書給我,今日給我,我今日就走。”
謝老二的衝天怒火,在聽到這一句後,徹底的啞了。
他倒是想給,可萬一這事傳到宮裏被那位知道,別說是位,就是謝家能不能保得住,都還難說!
高氏見狀,高傲的昂了昂頭,半點贏弱的樣子也沒有。
“我自京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守著青草堂安分度日。別拿八百年前的什麽青梅竹馬來往我上潑髒水,別說那子瞻不會寫信給我,就算寫了,那也是他的心思,與我沒關係。邵姨娘!”
被點名的邵姨娘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高氏已經走到麵前,二話不說,一記掌扇了過去。
清脆的掌聲,讓福壽堂所有人都驚了驚心。
“你想上位,我一點意見都沒有。還是那句話,給我休書,我立刻走人。但是,想用潑髒水的辦法我走,你的算盤打錯了。”
“二……你怎麽能這麽誣蔑人呢?”邵姨娘淚如雨下。
“娘,把信送順天府尹或者求了三叔,帶到皇帝那兒也是使得的,正好皇上好久沒想起高家了,正好讓他老人家瞧瞧,有人是怎麽對高家人的!”
謝玉淵笑瞇瞇的一轉頭,“大伯,您說侄的主意怎麽樣啊?”
謝老大一口熱茶嗆在裏,紫漲著臉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別衝,別衝,冷靜,冷靜!”
邵姨娘見勢不妙,立刻撲通一聲跪下,哭得連妝都化了,“老爺,太太,天地可鑒,妾是被冤枉的啊,我沒有做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啊!”
“是嗎,你敢不敢對天發誓,發毒誓!”謝玉淵問。
邵姨娘抬起淚眼,隨口胡謅道:“敢,為什麽不敢?”
謝玉淵一字一句清脆道:“菩薩在上,這事若是我邵姨娘做的,我不得好死,死後十八層地獄,油煎火烤,永世不得超生;我的一雙兒都不得善終!”
邵姨娘驚得目瞪口呆。你個小賤人,這他娘的也太毒了吧!
“夠了!”
謝太太一拍桌子,眼中閃過一極怨毒的笑。
“依我看,這事多半是惡作劇,高家從前作惡多端,在朝堂上得罪了太多的人,那些人沒地方出氣,就把氣撒到二你的上。二啊,你也別怨,誰讓你姓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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