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君:“看出什麽?”
“這些年,太太,二爺不就是想護住那對母嗎?”
謝承君一衫,“越護越不像樣,都快弄出人命來了。”
“你到哪裏去?”顧氏一把攔住他。
“我去找祖父,這事不能就由著顛倒黑白,我定要……”
“你定要什麽你定要!”顧氏死死的拽住兒子的手,“這事跟咱們大房沒關係。”
“母親?”
謝承君和謝玉湖同時出聲。
顧氏角:“你們也不要怪我坐視不管,二房這趟混水,咱們萬萬趟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為什麽?”謝承君一臉的匪夷所思。
顧氏沉沉地看了兒子一眼,“昨兒管家崔大來了,替你嶽父傳過來一個字。”
“什麽字?”
“分!”
謝承君口而出:“他要讓謝家分家?”
“不是他要讓,是希我們能分家。”
顧氏目一凝,“兒子啊,娘跟你說句掏心窩子話,為了你這門親事,咱們得罪了你三叔。二房高氏母的份是個炮仗,一點就著,我和你父親商量過了,這家必須想辦法分,這事,你就當不知道,趕回你的衙門去當差,別淌這趟混水。”
謝玉湖越聽越心驚,正要開口勸幾句,卻見一旁的薜姨娘拚命的朝眼,眼裏盡是哀求。
謝玉湖死死的咬著,直到角咬出了,才把一肚子的話和著不甘,齊齊咽進了嚨裏。
“大,大……不好了,陳家爺來了!”小丫鬟呼天搶地的衝進來。
顧氏一愣,目下意識的看向兒子,驚道:“他,他來做什麽?”
謝承君也是一頭霧水。
就在母子二人麵麵相覷的時候,又一個丫鬟跑進來:“大,大……不好了,蔣夫人也來了!”
……
蔣氏看著兒子,又是憤怒,又是傷心。
這小子八也是聽了外頭的傳言,坐不住這才的跑了來,若不是自己跑得快,指不定他要先在謝家許下些什麽諾言。
“好好的,你跑來做什麽?”
陳清焰倒也不遮著掩著,“外頭那些話難聽,我怕他們誤會三小姐,過來解釋一下。”
果然如所料,蔣氏暗暗咬著後槽牙,聲道:“母親也是聽到那些不堪的話,跑來替三小姐說話的。”
陳清焰心中一暖,“多謝母親。”
“你不必謝我,一會我說話,你不要,現在謝家小姐已經在風頭浪尖上了,那些娶不娶,嫁不嫁的話暫時先不要說,先把眼跟前的事理了再說。”
陳清焰此刻已經後悔到姥姥家,那天若不是他一意孤行,事又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蔣氏見兒子不說話,遂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兒子,你大了,都是做的人,凡事,得三思而後行,衝隻會害了自己,害了別人。”
陳清焰暗暗咬著牙,不肯多說一個字。這世上,他最不想害的人,便是謝主淵!
……
“小姐,小姐,蔣夫人來了,陳爺也來了。”
謝玉淵剛喝完藥,一聽這話,裏越發的苦了。
羅媽媽皺著眉道:“小姐,他們母子這會過來,不知道要做什麽?”
謝玉淵沒作聲,撚了顆梅子含進裏,半晌才道:“不管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麽,都跟咱們沒關係?”
“小姐,奴婢猜測他們定是聽到了外頭的消息才來的,怎麽能和咱們沒關係呢?”
羅媽媽這會的心七上八下,半點都靜不下來。
小姐非要把髒水往自己上潑,卻又不告訴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眼看著滿大街都是罵小姐的話,這讓如何不急。
謝玉淵本不想說,見羅媽媽急得汗都滴下來,心下有些不忍:“媽媽,出了這個事,按道理說,陳清焰是不是應該娶我?”
“小姐都給他抱過了,他不娶也得娶。”
“他母親蔣夫人會看得中我這樣的人嗎?若看得中,那天侯府設宴,也不用獨獨把我拎出來。”
羅媽媽聽兩個丫鬟說過那天的事,心裏重重的歎了口氣。
謝玉淵上前,輕輕抱住了,“媽媽,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陳家。我之所以要把髒水往自己上潑,就是想著那蔣夫人討厭我,怕我因此訛上陳家,定要把侯府的事上門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羅媽媽這才恍然大悟,“小姐是想借力打力?”
謝玉淵冷笑一聲,“既然謝二爺不相信我的話,那我就隻能找個說話有份量的人,讓他相信。”
……
謝二爺能不信嗎?
就算他對蔣夫人、陳清焰的話不信,永安侯府大總管的話,他總不能不信吧。
真是作夢都沒有想到,四丫頭膽子大這樣,簡直反了天!
蔣夫人看著謝二爺黑青的臉,歎了口氣道:“這事,原本是我教子無方,連累了三小姐的閨名,我這心裏萬分過意不去。兒子,快給謝家老爺,太太,二爺陪個不是。”
陳清焰上前一步,起衫,直直跪倒在地,“謝老爺,謝太太,謝二爺,這事都是清焰的錯。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要打要罵,都衝我來。”
“是啊,你們隻管打,隻管罵,不要客氣,這孩子被我寵壞了,做事不知道天高地厚。”蔣夫人在一旁幫腔。
堂堂翰林員,永安侯府嫡嫡親的外孫子,謝家哪個真敢打,哪個真敢罵。
謝老爺扶著胡須道:“罷了,哥兒以後行事須得謹慎些,起來吧。”
謝太太忽然有種不妙的預,這母子倆上門,不會隻為了賠禮道歉這麽簡單吧!
果不其然,陳清焰砰砰砰磕了三個頭後,站起一抱拳。
“事發生後,我外祖母第一時間下了封口令,恁憑是誰,都不準把閑話傳到外邊去。哪知,隻過了短短一天,這事就鬧了個滿城風雨。這倒也罷了,偏偏都是說三小姐的不是。老爺,太太,我雖然行事混帳糊塗,但禮儀廉恥還是知道的,斷不會以白遮黑。”
“對,對,對!”
蔣氏怕兒子說多錯多,忙截了話頭道:“侯府那頭的下人都敲打過,賓客中知道的也不過三五個,都是世家好友,也知道輕重。如今傳出這種話來,我就忍不住想替三小姐出個頭,是誰這麽下作,要往這個可憐人頭上扣屎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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