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白卿言剛用完早膳,就聽外面小丫頭來稟,白錦繡那五個陪嫁丫頭的家人跪在府門口,哭求白錦繡告知白錦繡婆家忠勇侯夫人將他們兒賣去了哪里。
他們聽說了白二姑娘仁慈準許明玉家人贖回那個背主的東西,想著兒還算忠誠即便伺候不好要發賣,賣給他們自家也好。
貧苦人家,多是不愿意將兒送進青樓,又出于無奈才將兒送進高門大戶當奴才丫頭,只求兒能有一口飯吃不至于死。
鎮國公府世代忠良仁善之家,兒能跟在白二姑娘邊也是造化,可若是重新被發賣,他們可真是怕極了兒會落得和明玉一般的下場,被賣進窯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用帕子掩著將漱口水吐進痰盂里,才開口:“春桃你去二姑娘那里取了那五個丫頭的契,給郝管家,讓他派個口齒厲害的管事將契還給那五個丫頭的爹娘,就說我們府上二姑娘落水之后一直昏迷不醒,也不清楚五個丫頭被發賣到了哪里。如今國公府也在派人打聽哪個人牙子敢不見契就把人帶走發賣的,如果找不到五個陪嫁丫頭,我國公府頭一個報求公道。”
“是!”春桃應聲出了上房,疾步往白錦繡的青竹閣小跑而去。
郝管家得了吩咐,立時派管采買的劉管事拿著契去門前。
劉管事臨走前,郝管家捻著胡須思慮片刻道:“今天一大早我便得了世子夫人的吩咐,派人去詢問城那幾個人牙子二姑娘陪嫁丫頭的下落,世子夫人不問忠勇侯夫人反到讓咱府上自己查,加上咱們姑爺也已經自請去世子位!這架勢我們府上必是要和忠勇侯府侯府撕破臉,所以一會兒……你不必顧忌侯府是親家,只管將二姑娘的委屈說清楚!”
“郝管家放心!”劉管事心里跟明鏡兒似的。
國公府的劉管事一出門,見國公府門口除了那五個陪嫁丫頭的親娘老子之外,還圍了烏泱泱一堆百姓看客,當下就讓下人把幾個陪嫁丫頭的爹娘扶了起來。
劉管事眼眶發紅道:“各位……真對不住!我們家二姑娘遭了大難,被人砸暈了推進湖里,生死不明被抬回府后,幾位太醫使勁渾解數才把二姑娘從閻王爺手里奪回來!二姑娘醒來得知自小跟著的丫頭被婆母忠勇侯夫人發賣,又哭暈過去一回!再醒來是怎麼也不信,說這陪嫁丫頭的契還在我們二姑娘手里,哪家的人牙子不見契就敢把人帶走!所以……今兒個大早,我們世子夫人已經派人去找大都城里那幾個人牙子問話了。”
說著,劉管事又從過前拿出五位丫頭的契,讓們爹娘上前認領。
發了契劉管事才說:“我們二姑娘命我將陪嫁丫頭們的契還與諸位,等找回諸位的兒,如果還愿意留于二姑娘邊伺候的丫頭,二姑娘便把人當做家生子厚,不會虧待。若不愿意的二姑娘也會送回各位家中去,等出嫁時我們二姑娘會送上一份厚的嫁妝,以全主仆誼。我們大姑娘激各位的兒是為了護著我們二姑娘才被發賣,已經派人去各位里正那里幫你們各家姑娘消除奴籍,等你們姑娘回來就是正兒八經的良籍百姓了。”
“大姑娘、二姑娘大恩大德啊!”
幾個丫鬟的親娘老子連忙叩首道謝。
“可……就怕找不到我那可憐的兒啊!”
劉管事拱手:“諸位放心,怎麼說這陪嫁丫頭都是從國公府出去的,真要是找不到我國公府定然報!”
圍觀的百姓,一時間贊起白家高義來。
“看看人家鎮國公府,對百姓一片赤膽忠心,對奴仆也如此心存義氣!五個陪嫁丫頭因二姑娘被發賣,人家不但要把人找回來,還消了這五個姑娘的奴籍,這可真是天大的恩德了。”
“這白家二姑娘也太糟心了,竟然攤上這麼個婆家!”
“忠勇侯夫人也真是頂好的人品,丫鬟那可是兒媳婦長了腳的嫁妝,契都沒有拿到手就敢賣,呸!不要臉!”
“你們知道什麼啊!這里面定是有的!”有看客抄著手故作深沉道,“你們想想看,國公府拼著和忠勇侯侯府撕破臉把半死不活的二姑娘抬回來,再來就是二姑娘那個陪嫁丫頭明玉被人從忠勇侯夫人陪嫁的莊子上搜出來,六個陪嫁丫頭……就沒有被忠勇侯夫人發賣!其中貓膩你們還看不懂嗎?!”
“對啊,再就是秦世子負荊請罪,自請去世子位!嘖嘖嘖……這功勛世家的水深啊!”
“都說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這話不假!秦世子也不容易啊!鎮國公府的姑娘們寧折不彎,怕是那忠勇侯夫人怕拿不住才借了兩個兒的由頭,想要……”有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作。
“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怕是鎮國公府也是一頭霧水,只有被發賣的那五個丫頭和忠勇侯夫人自己知道!”
“那五個丫頭多半已經丟了命!你們想想那契還在白家二姑娘手里呢!發賣……哪家人牙子敢收?這其中齷齪怕只有忠勇侯夫人自己知道了。”
“還有白二姑娘之前那個陪嫁丫頭肯定也知道……就是那個背主被哥打斷賣進窯子的明玉,可惜已經瘋了,瘋瘋癲癲什麼也問不出來,只傻兮兮的笑著說忠勇侯夫人許做秦世子的妾室。”
“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去過那窯子睡過了?”
看熱鬧的人笑一團。有眼尖的老遠看到忠勇侯府的車馬,忙嚷道:“那不是忠勇侯的馬車嗎?!”
“喲,忠勇侯府竟然也有臉來人家鎮國公府!”
“噓噓噓!不要命了!忠勇侯府是什麼樣的人家,背后說說也就罷了,要是讓人家聽到,萬一記恨上了,小命沒了都不知道上哪兒哭!還是住吧!”
隨著忠勇侯府車馬停在鎮國公府門前,看熱鬧的百姓都噤聲,用鄙夷的眼神打量著下了馬車的忠勇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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