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從佟嬤嬤手中接過斗篷,道:“去大理寺獄中,看一看那位忠勇侯秦德昭,你們好好守靈堂。”
見白卿言扶著佟嬤嬤的手要走,白錦稚不放心,追了兩步:“那我陪長姐去吧!”
瞅著白錦稚一臉張的模樣,心頭發:“隔著牢門他還能將我怎麼著了不?更何況……我兩位兄跟著,他們兩人可都是武功頂好的!”
“那……那我送長姐出門。”白錦稚挽住白卿言的手臂。
沒攔著白錦稚,任由白錦稚磨了一路,快走到角門門口時,才道:“祖父追封鎮國王的圣旨剛下,想必一會兒大賭城的親貴都要上門吊唁,你我兩人都不在太引人注目,你大伯母問起來你二姐三姐也不好遮掩。”
白錦稚張了張,最終還是不愿點頭。
目送白卿言扶著佟嬤嬤的手上了馬車,白錦稚抱拳對肖若江兄弟二人行禮:“勞煩兩位照顧好長姐。”
肖若江、肖若海抱拳,對白錦稚長揖到底:“四姑娘放心。”
著馬車越走越遠,白錦稚垂眸盤算,白家突逢大難,大伯母、長姐支撐白家如此其艱難。
如今長姐和皇帝達協議要去南疆,也應該同長姐一起去南疆,好歹能護長姐周全。
白錦稚下意識向腰后手,才想起自己的鞭子被長姐收繳了。
抿著,當初是怕在大都城傷了人命才用鞭的,要是去南疆的話……還是紅纓槍好用吧!
——
偌大的書房,皇帝歪在金線繡金龍盤飛的流蘇團枕上,屏退左右只留下了齊王一人。
皇帝手里端著杯熱茶,垂眸用杯蓋了浮起的茶葉,不不慢道:“你這次謹慎一點兒,不要如信王一般自作聰明!但……到底白卿言只是一個流之輩,的提的任何戰法你都要同諸位將軍商議,諸位將軍都覺得可行你才能下令!”
齊王心跳速度極快,他知道這是父皇在為他鋪路自然喜不自勝:“父皇放心,兒臣自知從無沙場征戰的經驗,一定多聽取白大姑娘和諸位將軍的意見,絕不貪功冒進!”
皇帝沉沉的視線抬起,看了眼面鄭重并未顯出雀躍之意的長子,用杯蓋茶葉的作一頓,道:“南疆戰事一了,不論勝敗,白卿言便不用跟著回來了……”
原本皇帝念在白卿言同白素秋有幾分相似的份兒上,的確存了饒白卿言一命的意思,可昨夜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口言人語的三眼白虎將他撲食后,睡臥于他的龍床之上。
他被驚醒,想起那三眼白虎看他的眼神竟與白卿言如出一轍,再想到白卿言姓白,屬虎,他整個人立時便驚出一冷汗。
齊王微怔,抬頭朝皇帝方向看去:“父皇?!”
“朕說的,便是你想的那個意思。”皇帝將茶杯蓋子蓋上。
齊王十分有眼上前接過皇帝手中的茶杯,放在案幾上,心有幾分不忍,低聲說:“父皇,可若白大姑娘能勝,那便是大功一件,而且這白大姑娘不貪功,兒臣以為……不如留一命。”
“你心存仁厚,這很好。”皇帝側頭凝視規規矩矩立在自己旁的長子,語調低沉,“可這個白卿言不能留,的心里和眼里……都了對皇室的敬畏之意。若敗了,以死謝罪算朕寬厚。若勝了,這樣的人將來若生了反心,便是心腹大患!為長遠計……自當未雨綢繆。”
齊王想到抱著行軍記錄竹簡,在國公爺靈前起誓的堅毅子,他咬了咬牙跪于皇帝面前又道:“可父皇,白家世代忠骨,白大姑娘此次更是墨绖從戎,忠義之心天地可鑒!兒臣想為白大姑娘求個!還請父皇饒一命……”
皇帝看著叩首求的齊王,惱火之余又有些許欣,欣這孩子不同于信王……他心中留有一點慈悲,能為白卿言求,日后也必能容得下信王與信王一脈活路。
“你給朕站起來!”皇帝聲音嚴厲,“此事不必再議!”
“父皇!若白大姑娘真的勝了,那便是不可多得的良將,留下白大姑娘于我大晉有益無害!兒臣知父皇對白大姑娘的猜忌,兒臣有一策……或可兩全其!”齊王抬頭,鄭重道,“不如,讓白大姑娘嫁我皇家,出嫁從夫,如此……白大姑娘便是皇庭之人,又怎能生了反皇室之心?”
皇帝眉頭一跳,細細思量了片刻,視線又落在長子齊王上,他瞇起眼問:“你可是見白卿言容無雙,所以……”
齊王臉一白,心慌意連忙叩首:“兒臣絕無此意!兒臣已有正妃與側妃,難不還讓白大姑娘府為妾嗎?白大姑娘是父皇親封的鎮國王嫡長孫兒,只有正妃之位才能配得上啊!”
“正妃……”皇帝子略略向后靠了靠,“那便是梁王了……”
“兒臣正是此意!”齊王抬頭接話。
緘默片刻,皇帝才幽幽看向跪在遞上不敢起來的齊王,道:“如此,此次……朕讓梁王同白大姑娘一同去南疆可好?”
皇帝漆黑眸沉不定,如被朦朧月蒙上了一層清冽之。
齊王幾乎不敢猶豫,直了脊梁,一字一句:“既然此次雖兒臣為統帥,卻不需兒臣行統帥之責,那麼……這個統帥換了誰都可以!只要是有利我大晉的,兒臣怎會不愿意!正好趁此機會,讓梁王同白大姑娘培養培養!將來白大姑娘便是我大晉一把鋒利的劍刃。”
皇帝眉目舒展,看了齊王良久,才開口:“容朕想想,你先下去吧!”
“是!兒臣告退!”
齊王從大殿退出去后,皇帝邊侍奉的高德茂悄悄進來給皇帝換了一盞茶,低了聲音道:“陛下,宸妃娘娘派人給陛下送了親手做的玉蔻糕,陛下要嘗嘗嗎?”
“高德茂,你說大長公主那個嫡長孫兒,朕……要是讓嫁給梁王當正妃怎麼樣?”皇帝目飄忽,似在問高德茂,又似在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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