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個劉煥章不知是已經被梁王攥在手心里,還是在南疆哪個角落茍且……靜待時機回大都攀誣祖父。
“兄……”白卿言喚了肖若江一聲。
“大姑娘吩咐!”肖若江并未因白卿言一聲兄托大,很是恭敬。
“兄輕功極好,替我去一趟大理寺卿府上,就說秦朗會替他解決南疆糧草案的麻煩,他看在秦朗無辜又是白家婿的份兒上,替秦朗在今上面前說說好話,白家激他的恩德,他日必報!”
曾經祖父為替史大夫簡從文翻案時,如今的大理寺卿呂晉還只是七品大理寺丞,那一案呂晉嶄頭角,后才步步高升,如今至正三品大理寺卿。
白卿言想,大理寺卿呂晉怎麼也會看在祖父的份兒上,看在白家滿門男兒皆滅的份兒上,賣白家一個面子。
——
坐在火爐之前的梁王閉著眼,聽高升稟報今日白卿言見過秦德昭的事。
梁王烤火的手攥一個拳頭,眉頭皺著,忍不住劇烈咳嗽了幾聲,再睜眼眸底殺氣凜凜:“這麼說,秦德昭都告訴白卿言了?”
“大理寺獄之外,屬下的確看到那老嬤嬤沒拿穩的食盒掉在地上,里面是筆墨紙硯!聽他們說起錦帛上的名字也對得上……”
高升話音剛落,就聽管家老翁敲門:“殿下,高侍衛的人在外面著急請見高侍衛。”
“殿下?”高升似在詢問梁王是否先去見一下。
梁王攏了攏黑大氅頷首:“先去看看什麼事。”
高升稱是出去,不過片刻又回來。
他對梁王行了禮,接著道:“殿下,派去看著國公府的人回來說,我走后不過一柱香的功夫,秦朗從國公府后角門離開,回了忠勇侯府!屬下的人已去詢問我們在忠勇侯府的暗樁,看看秦朗回忠勇侯府做了些什麼。再有,國公府主母董氏在靈堂上力不支暈倒,現下國公府人心惶惶!”
梁王突然抬眼看向高升:“大長公主撐不住了,董氏……也撐不住了?!”
“屬下倒認為不至于是撐不住,一般來說人就算是撐不住……也都是提著一口氣等諸事皆了,一口氣散了,這才會倒下。白家大事小事這位主母都理的井井有條穩而不,估計是太過勞累。”高升對董氏十分欽佩,話語間帶了幾分敬意。
也是,白家突逢大難,留下的全是眷。雖說白卿言倒是剛強,可國公府到底是董氏才是當家主母,從除夕夜消息傳來回,董氏悲憤加怕是一刻也無法安心休息,又得理國公府諸事,還要應對白家宗族之人,力竭也正常。
可這當家主母一倒,國公府下人必然也會跟著,梁王腦中靈一現:“盯著國公府的人說,國公府人心惶惶?”
高升點了下頭。
梁王攥著拳頭,著火盆出神,他沒有忘記年前就是這位主母將國公府整治了一番,這才讓國公府跟個鐵通似的什麼消息都傳不出來,什麼消息也遞不進去。
此時這位主母倒下,國公府人心惶惶,他們必然可以趁聯系上春妍。
梁王思及此心頭發熱,眼底灼灼:“劉煥章人到哪兒了?”
“劉煥章人已經安頓在城外蔽山中。”高升道。
梁王細細思量之后,低了聲音開口:“立刻派人去國公府和春妍取得聯系,告訴春妍……本王對白大姑娘十分重,對也有憐惜之意,可如今白大姑娘因為王府上那個紅翹的丫頭對本王心存芥,所以需要幫忙將幾封本王寫于白大姑娘的信,想辦法送到國公爺書房那里……”
“屆時,本王會想設法讓人發現這幾封信,將事鬧大。本王會同世子夫人董氏說……國公爺早就發現本王慕白大姑娘,扣下了本王寫于白大姑娘的這幾封信,說等南疆歸來便為本王與大姑娘做主親,讓本王與大姑娘再不可私下通訊,以免敗壞了白大姑娘的名聲。不曾想國公爺在南疆出了事,既然這幾封信面世……本王也愿意承擔責任,迎娶白大姑娘為正妃!等白大姑娘過門,本王納為侍妾。”
高升著自家主子,論起擺弄人心……他們家主子當屬一流,幾封信必需放置在國公爺書房的緣由安排的清清楚楚,若春妍對自家主子有心,必會遵從。
梁王起,走至書架前拿出早就仿寫好且封臘的信遞給高升:“叮囑春妍不要拆開這幾封信,以國公爺的格調絕不會私拆晚輩信件,這件事需穩妥計,否則前功盡棄,白大姑娘怕是會越發厭棄本王!”
“是!”高升雙手接過幾封信。
聽到管家老翁敲門的聲音,高升連忙將幾封信裝進前。
“什麼事?”梁王皺眉,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殿下,高升侍衛的副首田維軍回來了,請見高升侍衛。”管家老翁道。
高升抱拳對梁王說:“田維軍去忠勇侯府聯系暗樁的。”
“讓人進來……”梁王裹著狐裘走至爐火前坐下。
很快,上帶著寒氣的田維軍疾步進門,單膝跪地抱拳道:“王爺,高大人,小人去忠勇侯府買同大理寺的護衛,借口探看府中老舅娘是否安全見了暗樁一面,聽說秦朗回府之后,招了忠勇侯邊得力的幾個幕僚管事進書房談,不許任何人靠近。”
“看來,秦德昭是見信王被貶流放,以為無法再得從龍之功,打算全盤托出了。”梁王如鷹隼般的眸子盯著火盆,“秦德昭此人……留不得了。”
“王爺放心,屬下親自去辦!”高升立刻攬下此事。
話音剛落,吉便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苦藥進來:“殿下……該喝藥了!”
“去吧!”梁王對高升說了一句,坐直子準備喝藥。
大理寺獄中,秦德昭閉眼不看放在牢房門口的水飯,只盤坐在稻草之上一不。
秦德昭生小心謹慎,生怕梁王要他的命在水飯里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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