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放心，奴婢曉得。”春桃點頭。

“我估著，初十出殯那日，春妍怕是要給咱們帶來一場大熱鬧，且看著吧！”白卿言對兩個妹妹道。

不論是梁王或是春妍，若想生事……自然是趁著國公府最忙的時候生事。

初十出殯的消息放出去，要麼梁王會提前尋上春妍，讓趁初十國公府諸人著出殯事宜時，中作怪！

要麼就是在初十尋上春妍，讓想辦法當日便將信放祖父書房。

不論如何，初十出殯這日，這兩人必有所行。

靈堂上黑漆金字的牌位，在燭火搖曳之中格外醒目。

看向祖父和父親的牌位，只求若祖父和父親真的在天有靈，保佑初十那日讓一舉將梁王那個小人按死，如此……才能放心去南疆。

——

初九，天還未亮。

大長公主便將幾個兒媳婦兒都請了過去，說白卿玄的事。

高臺上的燈芯被挑的極高，在琉璃罩輕輕搖曳，將這一室映得極為亮堂，也將大長公主憔悴的神，照的一清二楚。

大長公主一夜未眠，左思右想此事還是要下個決心。

畢竟明日出殯，總需要一個摔孝盆的人。

“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這個庶子，我也不喜歡。可他的確是老二的脈，白家僅剩的男丁。”大長公主聲音徐徐，“此次將這庶子接回來，他那娘就不留了，讓他留在我邊，我親自教導。老二媳婦兒若愿意，便將他記在你的名下，若不愿意……將來你們一個在朔，一個在我邊，眼不見心不煩。”

幾個兒媳婦兒著大長公主，都不吭聲，聽大長公主徐徐說著。

“左右，明日出殯之后，我便會進宮請去白家爵位，必不會讓爵位落在這個庶子頭上，也能將退的姿態做足。將來若天佑我白家，讓老五媳婦兒生個男子，他長大后再仕途，我白家今日之退所積攢的聲名，必會為他一大助力！”

“母親已經考慮清楚，那便接回來吧！”董氏開口道。

董氏做了大長公主這麼多年的兒媳婦兒，太了解大長公主，大長公主將話說這樣分明就已經下定決心，再勸怕也無用。

再說，那日兒白卿言也說了，白家落難那庶子逃走，等皇帝罰信王的圣旨下來，那庶子定還是要回來的，心里早有準備。

“那便這樣吧！我讓蔣嬤嬤備車去接人，明日之后你們和孩子們就能好好歇一歇了。”大長公主冰涼的手指攥了手中的佛珠，眉目一如既往的慈善，“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

白錦稚帶著三個妹將換了白卿言同白錦繡、白錦桐，讓們去小憩一會兒。

回了清輝院，洗了把臉沒有急著去休息，詢問了紀庭瑜今天的況，知道紀庭瑜已經醒來只是失過多太過虛弱，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大姑娘守了一夜，快些歇一會兒吧！”春桃看著眼底紅布的大姑娘心疼不已。

搖了搖頭，立在書桌后，想為祖父父親他們寫祭文，可提筆蘸墨，卻遲遲沒有落筆。

腹有百章之言想說與祖父他們聽，卻都不能宣之于口，只能在心里說說罷了。

一個時辰后，春桃守著白卿言睡了，才輕手輕腳從房出來。

回了清輝院的春妍和佟嬤嬤打過招呼，見到春桃出來對春桃出笑容湊上前：“春桃我又回來同你做伴了！”

“噓……”春桃做了一個悄聲的姿勢，想起大姑娘代親近春妍，這才扶著春妍走至一旁，低聲音道，“大姑娘守了一夜剛歇下，你小聲些。既然回來了，以后可別再做傷了大姑娘的事，否則我第一個不饒你！”

春妍挽住春桃的手臂，道：“我還記得大姑娘說你為我求的事，幾次想向你道謝，可你一直在忙。”

春桃心里膩味極了，生生忍著：“明日府里還有的忙，你子不利落就在屋里別出來，省得礙事，也別在大姑娘眼前晃悠！”

這話要是往常，春妍定是要給春桃甩臉子的，可今日卻是笑臉應聲：“我知道了！佟嬤嬤讓我和銀霜那個小傻子住一起，可我總念著我們以往的分想和你住一起，等府里大事過了你能不能同春杏說說，讓和我換一下啊！”

春桃在心里冷笑，那里可是一等大丫頭的住，這春妍莫不是當是個傻子，里說念著往日分想同一起住，心里是惦念著那份大丫頭的榮耀吧。

“再說吧！”春桃撥開春妍挽著手，“我還要給大姑娘辦事，你先去安置。”

說完，春桃便朝清輝院外走去。

春妍也不計較，想到剛才那起子作賤過的小人聽說得了大姑娘的恩準回清輝院時……那目瞪口呆的表，就覺得痛快。

春桃是個榆木疙瘩，哪有機靈？

等大姑娘心里的氣順了，春妍還是大姑娘邊的一等大丫頭。

春妍回到清輝院，佟嬤嬤念在春妍上有傷沒有安排什麼活計，只讓指點指點銀霜規矩，銀霜倒是乖乖聽話給春妍行了禮。

可春妍看到銀霜那個小傻子就心煩，人懶懶地趴在床上一會兒指派銀霜給倒水，一會兒讓銀霜給剝瓜子，一會兒又要銀霜給。

銀霜傻乎乎的春妍讓干什麼干什麼，春妍看銀霜這才順眼了許多。

晌午佟嬤嬤過來問銀霜規矩學得怎麼樣，銀霜耿直道：“學了給倒水，還學了給剝瓜子……”

銀霜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給！”

春妍一張臉漲紅，見佟嬤嬤臉沉了下來，心虛呵斥道：“你混說什麼呢？不過讓你倒了一次水你就在佟嬤嬤面前編排起我了！佟嬤嬤……這規矩我可是不敢教了！”

銀霜雖然腦子不大靈，可也是個有脾氣的姑娘，瞪大了眼三步并作兩步一把就將有傷在的春妍推到在地：“倒了八次水！不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