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同白錦桐一左一右跟在大長公主側,只聽大長公主克制著緒低聲叮嚀:“今日,你二人皆要離家,切記萬世小心!尤其是阿寶……你要去南疆,那里刀劍無眼,千萬記住跟太子殿下方可保你平安。”
“是。”低低應聲。
將大長公主送院子,白錦桐叩拜后紅著眼出門,去更準備出發。
皇家清庵的小院廂房,雖然稱不上富麗堂皇,但也是什麼都不缺的。
廂房地龍已經燒了起來,挑開厚氈簾子,如春的暖氣迎面撲來。
送大長公主,看婢上了熱茶后,福道:“祖母既然安頓好,孫就告退了。”
“阿寶!”大長公主見白卿言要走著急起。
壑縱橫的枯槁大手攥住白卿言的手,將腕間佛珠掛在白卿言的細腕之上:“這是合大師開過的,定能佑你平安歸來!”
白卿言看著這串祖母常年佩戴的佛珠,沒有推辭,福行禮后道:“多謝祖母。”
“阿寶,你可一定要……平安回來啊!”大長公主眸子紅了一塌糊涂,克制著不讓自己眼淚掉下來。
淺淺頷首退出廂房,退出小院,聽到院挑簾的聲響回頭看了眼……見大長公主在蔣嬤嬤攙扶下挑起氈簾出來,正淚流著。
終是不忍,淺淺對大長公主福后離開。
白卿言到白錦桐那里時,白錦桐換好了男裝,帶著白錦桐從清庵偏門出,讓從山北面離開。
兩人剛走至北山竹林,便見到翠綠竹葉翻飛之下立著一隊訓練有素的護衛。
魏忠匆匆上前行禮:“主子,衛隊半數十人在此。”
頷首,側頭對白錦桐道:“祖母將手上一支暗衛隊于我手,這一半隨你走!”
白錦桐抿想了想道:“長姐今日便要去南疆,更需要他們!長姐帶走!”
“我跟在太子邊不會有事,可你不同,你姓埋名能依靠的只有人手!”白卿言拉住白錦桐的手,送往山下走,“我母親已將白家各地排得上名號的鋪子放于你的行囊中!所幸天下皆知……白家散盡家財,鋪子異手旁人也不會引人注目!”
“嗯……”白錦桐頷首,見山路難行扶了白卿言一把,竟到了白卿言手臂之上纏繞的鐵沙袋。
“如今這世道在變,為長遠計,你此次不能只將目放在晉國,若以你之能可讓生意列國遍布……將來收集各國消息便方便上許多。”
世道在變?
白錦桐心頭莫名重重跳了一拍,心頭如破開云霧,
是啊,不僅晉國在變,世道也在變!
于晉國來說……
,朝中趨炎附勢的諂佞徒,登高位掌大權。
外,西涼南燕聯軍迫境,朝中無敢去前線之武將。
未平,外患迫,亡國之兆。
于世道來說,曾經強盛一時的大晉霸主顯盛極必衰之象,西涼野心,南燕后起之秀,天下局勢將變。
目只在晉國,便只能看到晉國滄海桑田,而目放于列國……才能看清世道和局勢如何變幻更替。
時局瞬息萬變,誰能掌握先機,誰便可這世流中立足。
白錦桐深知,長姐所求是護住白家,但若力所能及在護住白家之余……長姐的心志怕已不僅僅只在晉國。
白家還未險,長姐便已深謀遠慮為白家世代所圖之大志鋪路,所圖非小,亦得調整策略,才能配合長姐步伐。
“長姐!錦桐知曉輕重,長姐放心,錦桐必不負長姐,不負白家,不負祖宗信念。”白錦桐抱拳行禮,“長姐止步,錦桐自行下山!”
欣白錦桐明白了的意思,頷首:“萬事小心,你心存良善,但出門在外不可婦人之仁!”
“錦桐知道!”
今日開始,白錦桐便要用他人份行走。
暗衛悄無聲息跟隨白錦桐離開,直視眼所及已看不到白錦桐的影
寒風吹過竹林竹葉沙沙作響,魏忠聽到白卿言漠然的聲音……
“還有一半暗衛,等忠勇侯府圍兵離開后,于二姑娘白錦繡手中任二姑娘驅使不得有誤。你年紀大了,從今天開始便跟隨在祖母邊伺候,護祖母周全,安心養老,不必跟著我了。”
魏忠聞言沒有毫猶豫,頷首稱是謝恩。
一朝天子一朝臣,魏忠在宮中時見得多了,主子更替能得一個善終,于他們這些奴才來說便是最好的結果。
——
出征大軍辰時末巳時初便要出發,白卿言與太子約定在城外十里匯合。
今晨,來送祖母和三妹,已先一步讓肖若海帶著明面兒上的護衛與行裝在城外十里等候。
一路下山同董氏同坐一車,董氏攬著兒的肩膀眼淚直掉,一路皆是叮囑之語:“你記住,千萬不能和當年一樣認為戰局在你掌控之中便去涉險!你要知道阿娘只剩下你了,聽到沒有?!”
“阿娘放心,阿寶知道了!阿寶一定跟在太子邊保自己周全。況且有兩位兄相護,阿寶定會平安歸來!阿娘為爹爹守白家!我還要活著替爹爹護阿娘呢!”
董氏克制不住哭聲,用力抱了兒,心里難過不已。
明明說好的,若是兒教詩書,讓兒知書達禮,若是兒子丈夫教他武藝,讓他保家衛國。
可為何,兒子死于沙場,兒也要拖著病弱之軀奔赴。
送董氏和諸位嬸嬸回府,白卿言鄭重叩拜后避人耳目悄悄離府。
秦嬤嬤來回稟董氏白卿言已走,董氏淚如棉線,良久長長嘆了一口氣,哽咽開口:“今日起,大姑娘稱病……”
“老奴明白!”秦嬤嬤紅著眼道。
“大嫂!大嫂!”
三夫人李氏慌張失措的聲音從院外就傳了進來,董氏睜開酸脹的眼,側頭朝窗外看了眼,吩咐秦嬤嬤:“去迎一迎三夫人。”
三夫人李氏拎著襖幅匆匆進門,手里著一封書信,慌得淚流滿面:“大嫂!小四……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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