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見狀帶著外間伺候的婢退下，三夫人這才忙走至董氏面前，將信遞了過去：“小四留信出走了！說是要隨阿寶去南疆！我就說這幾日怎麼這麼乖順，不惹事不說還每日來我這里叮囑我要保重，照顧好自己……鬧了半天在這給我憋著這麼一出！今天早上說不舒服就不去送祖母了，我還當是真不舒服！大嫂……這可怎麼辦啊？”

“你先別慌！”董氏接過信一邊細看一邊問，“什麼時候發現小四不見的？小四邊的人可都詢問過了？”

“那幾個婆子丫頭說今早我們送母親走后，那小妮子就拎了包袱騎馬跑了！”李氏心慌的不行，的丈夫兒子全都死了，兒要是出事可怎麼活？！

董氏一目十行看完信，道：“你別慌，是去尋阿寶的，我這就命人去將追回來！秦嬤嬤……”

秦嬤嬤應聲挑簾進來：“讓盧平親自帶一隊人馬往南，務必快馬將四姑娘白錦稚追回來！”

“是！”

李氏一怔，竟然讓盧平親自去？！

“嬤嬤等等！”李氏忙喚住轉要走的秦嬤嬤，上前一步攥住董氏的手，“大嫂，如今咱們府上最得用武功最高的便是盧平，你讓盧平去追人……萬一大都有變數咱們府上怎麼辦？！”

“除了盧平，又有誰能將小四帶回來？放心吧……小四應該走的不遠。”董氏對秦嬤嬤道，“去吧！讓盧平小心行事莫讓人發現了。”

“秦嬤嬤！”李氏又把人住，頭翻滾著，雙眸泛紅，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盧平不能走！罷了！不追了！左右……是去找阿寶了！小四有一武藝若遇危險應當不會拖累阿寶，也好讓在阿寶邊好好學學！”

李氏心中明明不舍，明明擔憂，卻還是狠下心腸。

雖不如董氏這般睿智什麼都了然于心，可也能猜到白卿言之所去南疆是為了保全白家。

大嫂董氏也只剩下這一個羸弱的兒，可為了白家大嫂不得不讓白卿言去，的兒強健自己任妄為跑了，還要大嫂遣白家護衛去追，萬一大都這邊兒有事大嫂手里連個手卓絕的人都沒有！

李氏下了狠心，眼底噙著淚，鄭重道：“大嫂，勞煩您派個人找到那個不的東西，告訴……護阿寶平安回來，否則我打斷的！”

董氏眼眶一熱，輕輕握住李氏的手：“錦桐去陪母親了，要是連錦稚都走了，你……”

不等董氏說完，李氏搖了搖頭：“小四仗著天資不錯，任妄為了這麼多年，如今父兄都不在了，也該去歷練歷練，該長大了！更何況以小四那個子就算是把捆回來了，找機會還是要跑。”

良久董氏點頭，轉頭吩咐立在門口雙眼發紅的秦嬤嬤：“派個人去，找到四姑娘直接送到大姑娘那里，讓大姑娘護好妹妹。”

——

白卿言的馬車到城南十里坡時，出征大軍還未到。

已換了一男裝的白卿言還未下馬車，肖若海已經快馬而來，對馬車的白卿言道：“大姑娘，二姑娘來送您了！”

錦繡？！

挑開馬車車簾，彎腰下車……見不遠隨去南疆的衛隊一側停著輛馬車，披著披風的白錦繡立于馬車旁，見長姐一利落的男裝，想起曾經長姐著銀甲披風英姿颯颯的模樣，紅的眼底有了笑意，疾步朝白卿言方向走來。

“你怎麼來了？”白卿言頗為意外。

白錦繡扶住的手臂，朝衛隊方向走去：“是太子殿下的安排，他讓我來送送長姐，他這是在賣人給長姐，信王、梁王相繼獄之后，我倒覺得太子倒是聰明了許多！就比如……這超一品誥命夫人的恩典是長姐換來的，卻讓太子和皇帝得了好名聲。”

“太子邊得了能人，不足為奇。”握了握白錦繡挽在臂彎的手。

“只是，太子得了能人，長姐南疆之行怕是更危機重重。”白錦繡腳下步子一頓，紅著眼向白卿言，冰涼的手指攥著的手，眼中滿都是擔憂，“長姐，真的就……非去不可嗎？”

白錦繡怕南疆之行，皇帝不會讓白卿言活著回來！

知道白錦繡的擔憂，徐徐道：“雖說白家軍潰敗，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白家真正的基不在大都，在軍中！振臂一揮一呼百應，那是換作任何一個姓氏都做不到的。我去是要告訴僅剩的白家軍，我白家骨與白家軍同在！刀山火海生死相托，那……才是我們白家應該經營的地方。”

用力了白錦繡的手：“世當道，軍權方為立之本。”

白錦繡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忙用手背拭。

遠，出征大軍已緩緩而來，白錦繡心中不舍，哽咽道：“長姐，萬事小心，我等長姐平安回來！”

回頭看了眼浩浩而來的出征隊伍，太子榆木致的奢華馬車行于前方，后面跟著兩輛規格偏小的馬車，兩側皆是護衛兵士。

很快，齊王伺候太監快馬而來，下馬對白卿言行禮道：“太子有令，請白大姑娘馬車跟于太子馬車之后，以護白姑娘周全。”

“多謝。”白卿言淺淺頷首。

“長姐……”白錦繡聲音哽咽。

“好了，回去吧！”

說罷，松開妹妹的手，上了肖若海備好的馬車。

“長姐，定要平安歸來！”

聽到白錦繡帶著哭腔的聲音，抬手開湛青的簾子，對白錦繡頷首。

肖若海親駕馬車，雙手勒住韁繩，帶著人馬緩緩朝出征大軍的方向而去。

大軍隨行傳令兵前后傳令，讓先頭部隊提快了速度，又緩緩慢了后面行軍的速度，讓白卿言的馬車借空了進去，位于太子殿下馬車之后。

這輛馬車是肖若海選的，雖不如太子殿下馬車那般奢華惹眼，可車寬敞，車廂是用實了的實木制，即便最鋒利的箭矢也難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