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頓時熱沖涌眼眶,牽著自己的小孫子踉蹌追著速度極快的大軍,大喊道:“是小白帥嗎?!是白家軍的小白帥嗎?!”
再次聽到小白帥這個稱呼,一陣酸辣之氣沖上頭府,眼眶酸脹,死死握著拳頭,咬了牙,步伐沉穩向南。
武功盡失,已不是當年那個小白帥。
自重傷之后只知養,還怎配被人稱做小白帥?!
老者一手拐杖一手牽著孫子竭力在后面追趕,高聲道:“老朽是縣一教書先生!四年前是將軍將老朽這唯一的孫子從敵軍刀下救出!四年后是白家將軍和白家軍以護我等生民逃生!將軍可是……鎮國公白家后人啊?可是來南疆為我等小民奪回家園縣的嗎?!”
白錦稚眼眶泛紅熱淚險些沖出眼眶,心中緒澎湃。
原來,在邊民眼中白家軍就是希。
側頭著雙眸直視前方的白卿言:“長姐,長姐那老人家在后喚你。”
大約是聽到白家將軍四字,百姓接二連三停下腳步,朝著老者追趕呼喊的方向駐足,也有人聽聞白家之名跟上了老者的。
“小白帥?!是鎮國公府那個白家的后人嗎?!”
“不是說太子來了嗎?有白家的將軍隨行怎麼沒說?!”
“是哪位白家將軍啊?”
“那清秀公子袖帶黑紗,是在服喪啊!定是鎮國公府白家的小將軍!”
眼見軍隊越走越遠,老者追不上便忙將自己的小孫扯到跟,前按住小孫跪下:“快!春兒跪下磕頭,那位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被喚作春兒懵懂跪地重重朝著大軍行進的方向叩首,老者也扶著拐杖巍巍跪下,高呼:“白家諸位將軍同白家軍為護我等邊民而死,我等銘記于心!小白帥,白將軍您一定要將我國土城奪回來,為諸位將軍……同枉死于賊寇刀下的晉國之民報仇啊!”
“真的是白家將軍?!”
“白家還有將軍嗎?白家諸位將軍不是都已經戰死了嗎?還有哪位將軍還敢來南疆!算了吧……天門關已破我們還是早點兒逃生吧!否則西涼大軍一到,我們就都沒有命了!”
“呸!你那什麼話!白家將軍各個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你以為和你一樣貪生怕死!”
有抱著包袱和孩子的婦人,已然淚流滿面隨著老者一起跪下,高呼:“白將軍,我男人被西涼人殺了!求白將軍為我等復仇,為我等奪回家鄉啊!”
“白將軍!”
“白將軍,一定要贏啊!我們不想背井離鄉啊!”
邊民緒那婦人哭聲染,紛紛跪下他們高喊著城或縣的土話方言,一聲高過一聲地呼喊白將軍,請白將軍為國收復失地,為民收復家園,為戰死的白家將軍復仇。
民逢大難,白家諸位將軍前赴后繼奔赴南疆……為民舍命,這樣的恩德怎不讓人懷在心。
坐于車太子挑開車簾探出頭向后去,蕭容衍端坐車視線看向雙眸通紅的白卿言,又看向遠接連不斷跪下的百姓,心中難免懷。
如此得人的白家,被邊民視作救世之主,若得幸遇明君……自是可以建一番曠世的驚天偉業,可若遇庸主,忌憚功高蓋主,落得如此下場已算是不錯了。
肖若海并非頭一次見到百姓跪送大軍的形,以前是歡欣鼓舞!
可如今,百姓哭喊跪送視白家將軍為希,便是將重擔在了白卿言的肩膀上。
白錦稚忍不住扭頭,看著那些衫襤褸,面黃瘦跪地送行的百姓,紅著眼眶手扯白卿言的袖:“長姐,你真的不回頭看看?!那些百姓都跪下了……”
死死咬著牙。
隨老者跪地哭喊的百姓淚眼滂沱,只見那位量單薄卻拔……臂彎帶黑紗孝布的男裝年轉過來,對著他們長揖到地一拜,一語未發便轉隨大軍而去。
跟隨白卿言后的白錦稚與肖若海,亦是對百姓一拜。
這一拜,謝百姓沒忘白家,沒忘白將軍。
會帶著他們的期,將他們的家園奪回來!為枉死的百姓與白家軍……為的祖父、父親和叔伯弟弟們復仇!
跪地的百姓,沸騰起來。
“白家將軍!真的是白家將軍啊!”
“有救了啊!我們有救了!”
“白家將軍來救我們了!我們不用逃亡當流民了啊!”
隨著大軍行進,越靠近宛平流民便越多,大多都是不愿離開家鄉卻又因戰事不得不離家之人,生怕議和不順,兩國開戰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命不保。
見五萬大軍前來,流民紛紛駐足,心底盼著此次國家銳士能幫他們奪回故土。
當夜,大軍抵達宛平大營,宛平城中的已不復往日熱鬧,郡守說……百姓聽聞鎮國公與白家諸位將軍系數戰死惶恐不安,實在懼怕西涼鐵騎,富庶人家已經拖家帶口離開宛城避難去了,城中余下的也都是些老弱。
安頓之后,白卿言請太子召集此次隨行所有將領議事。
府衙,燭火通明。
太子帶諸人立在展開的巨型地圖之前,道:“如今已到宛城,明日一早開拔,馬不停蹄深夜便可到甕城,一到甕城……我們明里議和暗地調兵馬之事必然藏不住,大戰一即發,我等面對的是西涼南燕聯軍,且此戰只許勝不許敗!諸位將軍可有取勝良策?”
“西涼已占天門關,南燕盤踞縣,依我看……只可分而擊之!”石攀山雙手抱臂看了地圖良久,轉抱拳對太子道,“南燕不可懼,西涼的軍隊才是真正的彪悍之師,甲兵強健!尤其是云破行這位西涼名將,除了在鎮國王手中吃過敗仗之外,可以說戰無不勝,只能智取!”
“說了和沒說一樣!”甄則平子急,他抱拳對太子道,“殿下,只需給我一萬兵,我繞開天門關從平城出直搗他西涼老巢!我就不信他西涼皇帝老兒不召回云破行守他們老巢!只要云破行帶強兵一走,我們悉天門關地形……由張端睿將軍領兵,必能一舉奪回天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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