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端睿想了想，略略點頭：“可行……”

太子見白卿言立于明亮燈火之下一直未發一語，目似乎盯著甕山方向，他朝白卿言走近了兩步問：“白公子可是想到了什麼？可是在看甕山？”

白卿言恭敬對太子一禮后才道：“言在想，太子領兵出征的消息……想必探早已經告知西涼與南燕，為何到今日他們還遲遲沒有作？”

“此次急行軍速度如此之快，想必他們還未反應過來，或者是……沒有清楚我們的意圖？”甄則平說得十分不確定。

“五萬大軍從大都開拔，西涼同南燕的探不是個瞎子，探報信，多為千里快馬，日夜兼程，若能多人換騎日夜不休，想必只需六七八日便能將信送到，也就是……”張端睿朝著地圖上看了眼，“我們到崇巒嶺之時，怕西涼和南燕就已經得了消息。”

點了點頭：“即便是他們十一二日才得到消息，既知要再戰，為何不出先兵攻打甕城？難道要等到我們五萬援軍到達再開戰嗎？西涼人……可沒有這樣的君子之風！”

張端睿很快明白卿言意思：“白公子的意思，是西涼與南燕兩國對繼續征伐還是要點好就走，意見不合？”

點頭轉過來著幾位神凝重的將軍：“南燕不如西涼兵強馬壯，之前因劉煥章與南燕勾結，南燕在白家軍中有位高權重的線細作提供消息，便敢與西涼一同出兵！一方提供消息，一方派兵遣將，這是平等易！而如今……劉煥章一死，南燕消息來源被斷，不能提供大晉兵馬布置的南燕與西涼……便不再于平等位置。那與西涼土地接壤的南燕，還如何敢再妄？”

石攀山想了想點頭：“南燕不，西涼不想讓南燕不出力只占便宜，也怕南燕背地捅刀子，所以也不。”

又點了點頭：“如今五萬大軍已到宛平的消息，哨兵已快馬前往甕城告知退守甕城的將領，而西涼南燕細作定然也已前去報信！南燕暫時的確不足畏懼，可怕的是雄心的云破行！”

抬手指向甕城與宛平之間的九峰山路：“我若是手握重兵的云破行，此時得知大晉五萬援兵到達距甕城一日之距的宛平，便會分出一部兵力饒過甕山，搶先在九屈峰彎山道設伏！隨后再帶小部兵力佯攻甕城，引五萬大軍急速馳援甕城，馳援大軍貴在神速，不能繞行便只能走九峰彎道！前去馳援奔馳半日的援軍，必然力不濟，西涼的伏兵便可將大晉援軍截斷斬殺于此！”

張端睿再地圖上點了點九曲彎，轉過頭來：“從宛平到甕城，要快……必經九曲峰山道！”

頷首又指了指甕城：“已退守甕城的白家軍，再加上甕城原本駐軍守兵，有不到兩萬兵力。甕城易守難攻，若……甕城將士得知西涼大軍將五萬援軍困于九曲峰，正在攻城的西涼大軍又突然不再攻城，直線朝甕山奔襲，意圖過甕山大峽谷同西涼大軍匯合，斬殺這五萬援軍！那麼退守甕城……已曉勇著稱的白家軍程遠志將軍，必不會于甕城，定率白家軍馳援九曲峰彎道！西涼大軍設伏于甕山，便能將余下白家軍一舉屠盡。”

石攀山面驚恐，著地圖細看，指著甕山：“甕山又稱旋風山，高勘，其山脈走勢如旋風由低到高拔地而起，甕山大峽谷于山脈隙之中，若由甕城方向九曲峰彎道，時谷口平地寬廣，而出時……兩側山勢極高出口極小，十人一排方能得出！果真極好的伏擊之地！”

“所以……”白卿言鄭重看向太子，“言斗膽，請太子今夜便派張端睿將軍率五千兵趕往九曲峰彎道搶先設伏，若見西涼伏兵前來不要聲張，探明其兵力來稟，按兵不！再派石攀山將軍率一萬五千兵士趕往甕山峽谷九曲峰出口設伏！與明日可能從甕城馳援的白家軍兩路夾擊！甄則平將軍率兩萬兵力前往縣攻城，務必要讓南燕無法出城！再請殿下派人前往平城，調三萬平城駐軍強奪城，阻斷西涼援軍！命五百兵士帶引火之直撲西涼大營后方燒毀其糧草！再于駱峰峽谷設卡阻斷西涼糧道！”

子干凈沉著的嗓音又快又穩，一席話讓人倍張，仿佛大戰之機已到刻不容緩。

府衙燈芯高聳的燭火輕輕搖曳，安靜無聲。

“西涼知道我們五萬大軍馳援，要還是擔心南燕背后捅刀子，或者不想讓一份力都不出的南燕占便宜，就是窩在天門關不呢？”甄則平皺眉問，“又或者要是西涼集合全部兵力攻甕城呢？再說了……平城接壤大燕，那里的駐軍可不能輕易啊！雖然白大姑娘與國公爺出征過，箭也得好！可到底年紀小，這些也只是白大姑娘的猜測之語，我還是覺得我帶兵騎襲西涼老巢的好！”

“兩國戰，兵將以帥為首，所以……要想勝，便必需知道一軍之帥想要的是什麼？這些年云破行有戰無不勝之名，他率領的軍隊號稱攻堅鐵騎，可唯獨面對白家軍從無勝績，云破行視此為生平最大的恥辱！直到……同南燕聯手，一舉滅了鎮國公府滿門男兒，白家軍險些被屠戮殆盡，他才勝了這麼一次！”

“可白家軍到底還有一萬余兵力在！人人都說云破行畏懼白家軍如小兒畏父，他如鯁在！云破行想洗刷恥辱！想揚名天下！想列國懼怕！所以……他便必定要將以不敗之名聞名天下的白家軍……在此次大戰徹底結束之前消滅！讓這世間從此再無黑帆白蟒旗！”

“末將深覺白大姑娘說的有理！”張端睿對太子道。

太子心里有些沒底，他承認白卿言的確厲害，可白卿言也確實如同甄則平說的那般年紀小，又并非是鎮國公那位作戰經驗富老謀深算的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