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了】

嚴非心道宋許還在生著氣，自己不能同他計較，便下外套坐在宋許對面，端起桌上的瓷杯，轉了半圈，抿了一口，印在了那一被主人留下的水漬上。

在心理作用的加下，嚴與非覺得那杯壁似乎還留有上一任主人邊的溫度。

宋許還在看著他，那目宛若實質過他的，但他也知道，那只是錯覺罷了。

等那杯子穩穩當當重回托盤，宋許才開口：“那不是我的。”

嚴與非那狎昵目使他十分不適，于是宋許撒了個謊。

嚴與非作一僵：“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宋許頭也不抬：“信不信……”

嚴與非明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可心里還是有些不適，終是黑著臉抬向吧臺后的洗手間走去。

宋許目送著嚴與非離開，看向移到悄然站到自己旁的人。

“何必和他開這樣的玩笑。”

來人嘆了口氣道。

他與宋許是大學相識的舊友，一路看著他們走來，算是兩人初始的見證人。

只不過畢業后他后來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那時候宋許正忙著跟嚴與非為合利拼殺，等想起來時，已經斷了他的消息。

等他再出現在人前時，便是開了一個咖啡店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偶然被宋許遇見，這聯系就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他對兩人的近況不是很了解，但憑著往日印象，覺得應該勸和。

所以他在嚴與非進來時，不但不阻攔，還幫了一些。

宋許沒有說話，他還被方才這人為嚴與非清場的舉弄的有些煩躁。

嚴與非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如果這人真想攔著，嚴與非無論如何也進不來一步。

“你和老嚴，就非要鬧到這一步？我都聽說了……”

宋許打斷他的話：“溫燁，我當你是朋友，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溫燁哽了一下，聽著微弱的流水水戛然而止，又嘆了口氣，回到后廚，將門關上。

溫燁走得快，所以嚴與非并沒有看到兩人談的模樣。

等嚴與非重新落座，宋許淡淡發問：“找我有什麼事？”

嚴與非冷不丁被他冷漠表一刺，頓了頓：“能不能不要這樣說話……”

“怎麼樣？”

“這樣咄咄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宋許看向窗外，表冷淡：“你都說是以前。”

過去的事都已過去，嚴與非每一次舊事重提，在他口中都泛著糖。

可宋許來說，那更像是逐漸灰暗的失焦電影，只有開頭好。

嚴與非還想繼續的話，被宋許眼中的不耐凝在口中，他的表有一瞬間的傷，又很快恢復如初：“秦景搬出老宅了。”

宋許哦了一聲。

嚴與非愣了一下，在他設想中，宋許不該是這反應，于是他遲疑著，了聲宋許的名字。

宋許抬眼：“我聽見了。”

所以不必跟個復讀機一樣。

“他走了，然后呢。”

“那，那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就連嚴與非也沒想到有天會這樣磕磕絆絆說出一句話，說完，他自己都有些詫異。

宋許靜靜盯了嚴與非許久，像是看著什麼外星生，過了好一陣才道：“我沒有生氣。”

“我……”

嚴與非不自握住宋許的手，他以為這是宋許對他的講和。

下一秒，就聽見宋許還是用與剛剛那如出一轍的平靜語氣道：“你說完了吧，那現在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