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求了一簽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整理好了全部的裝備，我們再一次從西寧出發。目標直指那陵格勒大峽穀。

    我坐在後座上，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風景，閉上眼睛開始小憩。計劃裡我們要回到那座寺廟裡，從那幾個和尚的裡再問出一點信息，然後再出發。

    等到了那一千多級臺階下面的時候，我和胖子都抬頭往上看去。俱是歎了一口氣。

    胖子看向我：“阿誠，這要是上去了，你胖爺我這一膘非得再瘦兩斤不可。”

    我沒看他，抬腳就往上走去：“上次折了都還能爬到上面去，這次慫什麼。”

    阿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最後拉了拉他的角。胖子搖搖頭，跟了上來。

    一路無話。又或者說一路上只有胖子一個人在說話。大多數都是說給我聽的。只是我滿腦子裡都是蘭的影，實在是沒有力再去分心痛胖子在說什麼了。而且我們已經走到了這裡，再說什麼回去一類的話，也沒有多大意義了。

    腳下的這條石階，加上連通寺廟的石階，一共是一千一百一十一級。十一月十一號，節。好吉利啊。我苦笑一聲，心說皈依佛門的人對紅塵往事果然是看淡了。連修個石階都這麼有深意。

    站在寺廟門口，我抬頭看了一眼仍舊沒有翻修的寺門。山上的溫度降得多，風從後吹過吧服吹得鼓起來。我打了一個寒，把目投向寺門裡面。

    那一次，蘭應該就是站在這裡，看著胖子抱著晴姐的頭跪在雪地裡痛哭的。

    胖子顯然是不想回憶起這一段往事，就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進去了。”

    我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徑直走了進去。

    菩提樹下有客來。院中那棵菩提樹還在。一切都沒變。只不過院中多了一個特別年輕的小和尚，他在掃樹葉。年齡在十三四歲左右，著頭，穿著一件僧袍。

    “喲，掃地僧呢？”胖子說。“哎，年齡好像不對吧？我靠，難道是天山姥？”

    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就看到他提著掃把朝我們走了過來。走到我面前的時候停下來，雙手合十對我行了一禮。

    “客人從哪裡來？”小和尚問我。

    “小弟弟，你是新來的吧？”胖子問。

    小和尚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等著我回話。

    “從遠方來。”我說。

    小和尚眼睛裡出一抹好奇：“有多遠？”

    “廣西。”我說。

    小和尚又行了一個禮：“客人請稍等。”說著就要回進去通報。我一看，沒過腦子的就做出了反應。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想要住他。可沒想到小和尚肩膀往前微微一帶，拉住我的手把我整個人就往前拉了過去。

    胖子一看，罵了句“我靠”，一個箭步就沖過來了。

    我擺了擺手制止住胖子，一邊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收回來。心說難道現在的和尚還有習武的不，怎麼這麼小的年紀力氣這麼大。

    想著我就雙手合十對著他的背影鞠了一個躬：“大師，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小和尚背對著我，我也看不到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表。就聽他說道：“客人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直起子，想了想，就問他：“大師，我之前也來過這裡。請問這寺廟先前的人呢？”

    小和尚仍舊背對著我沒有轉，淡淡的說道：“師父他們已經西遊去了。”

    西遊，就是已經死了的意思。不過這個說法比較委婉一些。

    我愣了一下，心說不會吧？這才多久沒見啊，怎麼就不在了？小和尚見後舅舅沒有傳來聲音，就徑直朝前走去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好幾次想要住他，可想想還是忍住了。

    站在院子裡等了一會，一個和剛才那個小和尚年紀差不多的和尚跟著就出來了。我看了又是一愣，心說我靠，怎麼還是一個小孩子？

    小和尚把後的那個和尚帶我我面前之後，行了一個利，然後就去繼續掃他的樹葉去了。

    面前的和尚對著我又行了一個禮：“客人，有禮了。貧僧法號悟慧”

    誤會？我一愣，心說不會真就是誤會吧？卻聽他繼續說道：“幾位先隨我來。”

    回到那間悉的客房，我就發現裡面的陳設都沒有變。房間裡也被打掃得幹幹淨淨的沒有一灰塵。看樣子是有人經常打掃的。

    放下上的東西，我看了看悟慧和尚，就發現他已經站在門外了。看樣子似乎是在等我出去。

    跟出去了之後，悟慧就在寺門門口停了下來，看著遠的那座雪山。問我：“客人，是不是想問關於那座雪山的事？”

    我低頭看向他，卻發現他的臉上出現了同齡小孩從未有過的風輕雲淡。這總覺就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站在山崖邊上，獨自面對著面前的風雪一般。

    我點了點頭，對著他施了一個禮：“是的。請大師指點迷津。”

    我知道這種對話的方式很像在拍電影。可在這種形之下，我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

    “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悟慧說。

    我點了點頭：“大師，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發生的事。”悟慧重複了一遍，似乎在回想。過了一會，這才說道：“那位客人把了特別嚴重的傷的男客人背到了這裡。可那位男客人在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魂歸天外了。”

    我上前一步：“我想知道的是，他們在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敢再上到天葬臺上面去？”

    悟慧看著遠的天葬臺，臉上出了一種不可能在這種年紀出現的滄桑：“生或死，本來就有天數。那位客人對男客人的誼，不過是放不下而已。”說完，他回看向我：“把男客人背到天葬臺後，那位客人曾回來過。”

    我一聽，急忙問：“回來做什麼？”

    “跪在佛像面前，求了一簽。”

    （晚點再發一章兩千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