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飛速的運轉著，如果是這樣，那所有的線索的都能串聯起來了！

　“曲蓁！”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齒，又礙于平侯的前車之鑒，不敢叱罵，沉聲道：“我們平侯府到底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報復我們？難道非要我們祖孫死在你眼前你才肯罷手嗎？”

　這番叱責算是用心極為惡毒了，不思己過，反倒將所有過錯都按在頭上？

　曲蓁目譏誚，打量了片刻，反問道：“老夫人的意思，是我殺了安平郡主？是我毀尸嫁禍？是我讓香側妃與外男私相授？”

　老夫人語塞，四面八方嘲諷的目，老臉火辣辣的燒，自然知道和曲蓁無關。

　可要不是曲蓁，這件事早就云淡風輕的過去了，人死都死了，為什麼還要折磨活著的人？

　見不語，曲蓁對眾人解釋道：“我剛才探平侯的脈，發現他被藥傷了子，已然不能生育了！”

　隨著最后一個字音落下，所有人陷了沉默。

　這麼說，是真的？

　香側妃真的紅杏出墻，給平侯戴了綠帽子，還懷了野種？

　眾人揶揄的看向平侯，就為了這麼個娼婦，祖孫倆又是流又是撒潑的，結果發現不是自己的種，其中滋味，恐怕難以言喻啊。

　平侯如遭雷劈，似是無法接這說辭，拼命的搖頭。

　曲蓁淡淡的補了句，“不信的話，府醫就后廂，傳來一探便知，或者，你也可以問問你祖母。”

　的坦然和無畏碎了平侯心中最后的希，他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向老夫人，卻見含淚避開他詢問的視線，滿面酸楚。

　祖母，也知道！

　知道他不能再有子嗣，所以拼命維護那賤人！就想給安家留下香火！

　可這個賤人，將他們祖孫倆耍的團團轉。

　平侯怔怔向香側妃，滿面驚慌，那無助的模樣，高聳的孕肚無一不在嘲諷著他。

　他堂堂平侯，年承爵，何等風？

　為了納進府，飽非議，漫罵和恥笑，結果呢？與別的男人暗中勾搭，還懷了野種，害他丟盡了面。

　這人，這孩子，都是他的恥辱，不配活在這世上！

　“啊啊啊——”他抓著老夫人的胳膊，指著香側妃的方向，目狠辣，做著個抹脖子的作。

　殺！殺！殺！

　老夫人滿面含淚，瞬間像是蒼老了幾十歲，帶著哭腔喚道，“慶兒，慶兒，那孩子有可能是你的脈啊，要不還是……”

　不等說完，平侯立即搖頭，抓著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疼的老夫人五都扭曲了，他‘啊啊’的著，看模樣是恨毒了香側妃。

　老夫人失聲痛哭，涕泗橫流，但始終沒有開口人。

　“暮霖你隨本王在大理寺出這麼久，耳目染，也該悉律法了，本王且問你，香側妃與人私通，該當何罪？”

　許久不曾開口的容瑾笙慢悠悠的問道。

　“平侯府怎麼說也算是侯門勛貴，香側妃與人私通，犯了‘七出’之罪，按我朝律例，應當沉塘！”

　暮霖抱拳應聲，立即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轉向香側妃，沉聲喝道：“來人吶，拖下去！”

　黑云騎紛紛上前拿人。

　老夫人心急火燎的就要沖過去，結果被平侯死死的拽住，他冷眼看著香側妃被拖走，滿目冷漠。

　汝南王夫婦沒想到容瑾笙會突然開口，疑的看向他，容瑾笙卻沒有多加解釋。

　他看向曲蓁，眸溫，淺淺含笑，專注的像是要將那抹青的影藏進心里。

　曲蓁回頭，正好撞上他了然的視線，心里一驚，難道，他看出來了？

　不錯，是故意在玉佩合二為一后提出平侯不育之事，激化他們三人的矛盾，引平侯和老夫人出手對付香側妃，來迫鶯哥兒道出實。

　沒想到的是，都鬧到了這地步，老夫人居然還無法下定決心對香側妃出手，容瑾笙開口恰好破了這僵局。

　不過，真的是恰好嗎？

　比起相信巧合，更愿意相信是他窺破了一切，這男人，才真的智近若妖！

　“不，不是，求王爺饒命啊，賤妾是清白的，那玉佩是賤妾打小就戴在上的東西……”

　香側妃花容失，雙腳在半空中蹬，拼命的扭著子想要掙，然而黑云騎是什麼人？

　那都是腥風雨里廝殺出來的地獄修羅，一銅皮鐵骨，要是逃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鶯哥兒埋著腦袋趴在地上，凌的發披散著，看不清神。

　賴嬤嬤則是獰笑著看香側妃被帶走，似是松了口氣，轉眼又繃了神經，知道，置了香側妃，接下來就是！

　可曲蓁的視線淡淡的掠過，落在了鶯哥兒的上，“怎麼，還不打算說清楚？”

　其他人不明所以，鶯哥兒的子了下，悄悄回頭去，就見香側妃已經快要被拖出院子，他們，是真的想殺了！

　“再不說可就沒機會了。”

　曲蓁又道，就像是一記重錘，碎了鶯哥兒的遲疑和猶豫，他急忙抬頭，吼道：“不要殺，我招，我全都招！”

　已經半只腳踏出院門的黑云騎齊齊止步，看向容瑾笙，等候他的命令。

　容瑾笙屈指勾了下，香側妃被拖回，扔在了院中。

　老夫人和平侯神復雜的看著這一幕，也沒多加置喙，宸王雷厲風行的手段他們也過了，哪兒還敢老虎頭上拔？

　“說。”容瑾笙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曲蓁和汝南王夫婦對視了眼，紛紛落座。

　“這玉佩的確是一對，奴也的確和側妃有些淵源。”

　鶯哥一開口，香側妃艷的面容因過度張顯得有些扭曲，指甲深深的摳進了里。

　不，他不會背叛的！

　咬牙抑著面上的恐懼之，沒有接話。

　果然，鶯哥兒不負所，深吸了口氣艱難的道：“但這淵源并不是像你們想的那麼不堪。”

　“這對玉佩，是我爹親手打造的，我和妹妹一人一塊，年時家中突遭巨變，爹娘過世，我和妹妹也失散了，我幸得班主收留，傳授技藝，可妹妹不知所蹤，我苦尋數年都沒有消息。”

　他氣息逐漸不穩，緩了緩，繼續道：“直到幾個月前，戲班子被山匪洗劫，班主被殺，我僥幸活命輾轉回到了臨江府，在街頭賣藝時，淮香樓的老鴇看中了我，說樓中頭牌傷了嗓子要我在幕后替唱，我就答應了，隨去了淮香樓。”

　淮香樓？

　曲蓁看著香側妃，就是淮香樓出，可算算時間，他去的時候，香側妃已經侯府為側妃了！

　這兩人，又是怎麼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