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侍郎府，同樣有人睡不著。

徐夫人蔣氏見徐文禮愁眉不展，忍不住問他：“你和玠兒今天回來就愁眉不展，到底出什麼事了？我聽說婉婉從宮里出來了，難道跟有關？”

徐文禮看了一眼，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蔣氏一看他那眼神，氣得扯了他袖子一把：“你倒是說啊，到底出什麼事了？”

徐文禮拗不過，只好把蘇璟污蔑陳婉欽慕秦王的事說了。

蔣氏一聽，臉果然變得非常難看。

不是周氏，即便平日里再喜歡陳婉，那也是對兒媳婦的喜歡。

陳婉若是有對不住兒子的地方，可不會無腦護短。

“那怎麼辦啊？陳婉現在豈不是名聲已經壞了？”蔣氏非常現實地換了稱呼，“要不咱還是退婚吧，玠兒是個好孩子，可不能娶個不貞的人！”

徐文禮的臉瞬間沉了下去：“你胡說什麼？咱們這樣的人家，豈能輕易退婚？再說了，蘇璟分明是在胡說八道，婉丫頭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蔣氏猛地翻坐起，激地說道：“再好又能怎麼樣？如今壞了名聲，別人只會說欽慕秦王，跟蘇氏陣風吃醋，害人命，還跟太子不清不楚！這樣的兒媳婦，你敢要？”

徐文禮苦口婆心地勸：“那都是蘇璟胡說……”

蔣氏更加激地打斷他：“可陳婉的名聲已經壞了！老爺，玠兒可是咱們長子！

他那麼優秀，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了翰林，日后前途無量，甚至有進閣！

若是娶了陳婉，他就要為所有人的笑柄了！陳婉那樣的名聲會連累玠兒的，玠兒不能娶啊！”

“你不想娶也得娶！”徐文禮沉著臉說，“陛下已經發了話，讓婉丫頭安心在家里備嫁，你說不娶就不娶了？

玠兒和的婚事已經在陛下面前過了明路，要是玠兒突然不娶，你覺得陛下會怎麼看待玠兒？玠兒還能有什麼前程可言？”

蔣氏聽到這話，整個人如遭雷擊。

半晌后，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子地倒了下去，眼淚洶涌而出。

的玠兒，這是要被陳婉給毀了啊！

要不是陳婉推那蘇錦璃下水，事怎麼會變這樣？

蔣氏理所當然地遷怒了。

永遠不要懷疑一個母親對孩子的維護有多瘋狂。

倘若陳婉當真毀了名聲，可想而知，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徐文禮瞥了蔣氏一眼，怕陷魔怔，就安：“你也別太擔心了，蘇璟只是在朝堂上說，大家都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不會懷疑婉丫頭的。”

蔣氏一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力抓著徐文禮的襟，不放心地問：“可那些話要是傳出去呢？”

徐文禮被抓得差點兒不過氣來，趕又說：“不會的，那些話肯定傳不出去。”

蔣氏這才覺得心里好了些，了眼淚準備睡覺。

結果做了一整夜的噩夢。

第二天一早，徐文禮和徐玠剛出門，就不放心地派了心腹婆子出去，看外頭有沒有關于陳婉的不好傳言。

婆子出去后，就在家里焦急地等。

一個時辰后，婆子著急忙慌地跑了回來。

“夫人，大事不好了！街頭巷尾都在傳，說陳姑娘不守婦道，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不僅推蘇錦璃下水想要草菅人命，還看不上咱們大公子，想要攀高枝兒！”

蔣氏聞言，頓時眼前一黑，差點兒暈過去。

抓著心腹婆子，焦急地問：“還有呢？”

婆子戰戰兢兢地說：“還有人說，婉姑娘是才趁太子妃有孕，勾引太子，被太子妃識破，灰溜溜趕了出來。

他們還說，婉姑娘在太子東宮住了那麼多天，恐怕早就不干凈了！咱們大公子是綠王八。”

蔣氏翻著白眼徹底暈了過去。

……

東宮，太子楚旭聽到外頭的流言，氣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孤跟陳氏分明清清白白！到底是誰在外頭造謠！”

他的心腹太監李元擔憂地著他，小聲說道：“會不會是蘇世子？”

楚旭瞇著眼睛沉了片刻，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他沒這個膽子。”

李元便不敢說話了。

蘇璟沒這個膽子編排太子，造太子的謠，其他人肯定也沒這個膽子。

那就只有……秦王和晉王。

然而，那兩位可不是他能夠議論的。

楚旭顯然也想到了。

他氣得用力抓著椅子扶手，還是覺得這事沒法忍。

“孤這就去求見父皇！”

必須讓父皇之后，他和陳氏之間是清白的。

父皇本就嫌他不好，想要廢了他改立二弟為太子。

要是父皇也覺得那些流言是真的，他的太子之位就危險了！

想到這里，楚旭立馬坐不住了，趕對李元說：“你扶著孤，孤要去見父皇！”

……

刑部。

秦王楚晏不滿地看著晉王楚暄：“外面那些流言，是你讓人傳的？”

楚暄滿臉得意：“對啊，就是我讓人傳的，現在他的名聲都糟了。那個徐玠可是年紀輕輕就考中了進士，還是探花呢，多前途無量啊。太子跟他的未婚妻不清不楚，這可是立不正！”

“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他？”楚晏滿臉嫌棄，“我如果是你，現在就立刻進宮向父皇請罪。”

楚暄傻愣愣地看著他：“為……為什麼？”

楚晏冷冷一笑：“你說為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你自己不清楚？現在不去找父皇請罪，你是想等老大告了狀，父皇氣得派人來抓你進宮問罪？”

楚暄嚇得脖子一涼，有些害怕地說：“不……不會吧？”

“你說呢？”楚晏想了想，干脆放下手里的卷宗，嘆了口氣起往外走，“走吧，我陪你一起進宮。”

他要是不去，父皇說不定又要怪他不友兄弟了。

真是的，他怎麼會有楚暄這麼蠢的弟弟！

楚暄更害怕了，他本能地拉住楚晏：“哥，咱就不能不去嗎？”

楚晏冷冷看著他：“你想找死？”

楚暄只好說道：“那……那就先去蘇記一趟！他們今天有制烤鴨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