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蛇尸收囊中，兩人從三棵樹的中間進去。

沒有親眼見到，很難想象，這三棵樹居然就是口。僅僅三棵樹的相隔，里面卻是別有天。

走過迷霧彌漫的口，展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幅有如仙境的畫卷。

大片的草地，上面繁花盛開，姹紫嫣紅。奇樹錯立，翠綠的藤蔓垂落。有鳥兒在樹枝間跳躍，昆蟲悠閑攀爬。

“不愧是窟，賺大了。”燕無歸不知道從哪里變出把小鏟子，蹲在某株長了紫的植前挖起來。

陸明舒左右看看：“燕大哥，我干什麼？”

燕無歸指了指另一邊：“那些石頭，你看好的，帶一些走。別全搬走，他們遲早會找到這里來，搬多了麻煩。”

“好。”

角落里，有一堆鵝卵石鋪的石坑，灰的石塊，看起來毫不起眼，起來卻溫溫的，十分舒服。陸明舒握了石頭在手，覺到玄力過石頭，滲手心。

果真是好東西！包含玄力的礦石，不是第一次見，但玄力這麼溫和，從未見過。仔細挑撿起來。

撿著撿著，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到的、熱熱的東西。

怔了怔，開那堆石頭。

“燕大哥！”

“怎麼了怎麼了？”燕無歸把東西往芥子囊里一塞，抬頭看去。

陸明舒拼命向他招手：“你來看，這是什麼！”

燕無歸走過去一瞧，有點傻了。

占據此地的兇，在角落挖了個坑，里面堆著包含玄力的礦石。需要療傷的時候，就往里面一蹲，特別有效。可這會兒，他卻看到坑里埋了只小。

這只小跟剛出生的小貓似的，看起來有點像狍子，全只有稀稀的，頭上也沒有長角，被礦石埋著，微微抖。

陸明舒小心地把它抱起來，小了一聲，了的手指。

“看起來好像是剛出生的，怎麼會在這里？”

燕無歸想了想：“或許是它的父母把它放在這里的。石坑里有玄力溫養，有助于熬過初生期。”

“這是什麼？能養嗎？”

燕無歸攤了攤手：“認不出來，你想養的話就帶走好了。”

“嗯。”這個靈地，早晚會被找到，這只，要麼被九瑤宮帶回，要麼沒有父母照顧死在這里。與其這樣，不如就讓帶走吧。

喂小喝了些水，看它滿意地瞇上眼睛睡覺，便了條長巾，小心地把小包起來，捆在懷里。

燕無歸看了看天空：“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這麼快？”陸明舒有點意外，他們才來沒多久。

“戰斗快結束了。現在不走，等下就麻煩了。”何況，這個靈地最貴重的東西，已經被他帶走了。

“好。”

出了靈地，燕無歸道：“行了，咱們緣盡于此，分道揚鑣吧。”

他說得太突然了，陸明舒有點愣：“燕大哥……”

燕無歸指了指前方，懸崖上吊著個孩子：“那是你們九瑤宮的弟子吧？我得趁他們到之前離開。”

“那我……”

“你找個機會面。”

“可是，我要怎麼解釋呢？”陸明舒有點頭疼。莫名失蹤又莫名出現，總要有理由吧？

燕無歸笑：“你就說，自己摔下山崖，之后就暈了，醒來就在這里。”

“這……”

“我的痕跡不可能完全抹掉的。”燕無歸道，“出神境高手，沒那麼好糊弄，這里的守護兇被殺，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但是，我做得不過分，他們又找不到線索，八不了了之。等到秋獵，我就會回七真觀，到時候誰也沒法查。”

陸明舒抱著小，沒說話。

燕無歸了的頭：“遇到你很開心，希還有再見的一天。”

說完，他轉要走。

“燕大哥！”

燕無歸回頭笑了笑：“記住，我帶你走的那條路，千萬別讓人知道。”

“嗯。”

“好好照顧自己，別得太。”

“好。”

“……保重。”

“你也是。”

看著燕無歸的影在山崖間消失，陸明舒鼻子有點酸。

萍水相逢，燕無歸對的照顧，遠超過所謂的親人。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的一天。

懷中的小睡得不安穩，腦袋蹭來蹭去，陸明舒突然想起，那把匕首還沒還他呢！可燕無歸的影早就消失了。

滿腹心事，站了一會兒， 耳邊忽然響起聲音。

“明舒？”

扭頭一看，剛剛從崖下爬上來的人竟然是高驤！

“你怎麼在這？”高驤一臉驚喜地沖過來，“你不是在峽谷失蹤了嗎？”

“高驤？”陸明舒眨眨眼。

“是我！怎麼回事啊？我聽說你失蹤，去求了下院的張鯤師叔祖，可是沒找到你的行蹤。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也不知道。”陸明舒了頭，“我醒過來就在這里了。”

“啊？”

“我摔下峽谷，就暈過去了。后來迷迷糊糊的，好像被人帶走了，醒過來就在這里。”對高驤說謊，陸明舒有點心虛，但知道，不能照實說，說了會給燕無歸帶去麻煩。

高驤一聽，很警覺：“有人潛瑤西山林？你沒有怎麼樣吧？”

“沒有。”陸明舒道，“我是九瑤宮弟子，他大概不想得罪九瑤宮吧？”

確定沒事，高驤迫不及待地把這幾天的事告訴。

“見到你太好了，我之前跟付明堂他們打了個賭，誰先找到雪翼踏云駒的巢，拿到信，誰就算贏，輸的人退出比試。我還想，你不能來太可惜了呢！”

“雪翼踏云駒的巢？”陸明舒偏頭想了想。

“你知道？”

陸明舒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應該就在這附近。走，我們找找。”

“好。”高驤開心極了。遇到陸明舒，確定無恙，終于可以放心了。而且，有在，贏這次賭局的把握也大了三分。

“這是什麼？”他看到陸明舒懷里的小。

“不知道，剛剛在路上撿的，好像才生下來被丟棄的。”陸明舒了小的頭，把撿的礦石著它的肚子放好，用玄力溫養著它。

“真可！是只狍子吧？”

“不清楚，看著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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