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你賤不賤

　十月末，距離期中考已經沒剩下幾天，班上又陷復習的張氛圍之中。

　這大半個月來，有陸彧時不時地輔導，姜宴陸續將最近落下的課程補了過來，不過也只是能夠應付階段的小考而已。

　文科復習起來，大部分都是要背誦的東西，每天下午的自習課被自改為了背誦。

　下課鈴聲一響，大家還是聚在一起說著閑話。

　前排的胡靜開了一包薯片，回過頭來主分，姜宴主了兩片，聽到胡靜問備考的怎麼樣。

　姜宴在績上沒什麼話語權，只得怏怏回了聲“還行”。

　胡靜嚼著里的薯片，想起期中考就面焦灼，“我好張啊，我上次月考沒考好，這次要是再考不好我媽肯定饒不了我。”

　上次的績單姜宴瞟過兩眼，胡靜雖然也偏科，但文綜三門比較突出，在班上名次能占個中等水平。

　想想自己上次墊底的分數，不由得頭疼起來。

　之前在鎮上上學時，班上人差不多都是渾渾噩噩，雖然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每次考試結果還能看得過去。

　結果轉來一中之后，這個井底之蛙便徹底見死了。

　下周一開學就是期中考，對于這種平時基礎不扎實的，只能是靠著最后的沖刺了。

　最后一節自習課結束，放學鈴聲一響，整棟教學樓立刻地山搖。

　姜宴收拾完書包，和胡靜簡單告了別，在校門口買了點甜品便往家里趕。

　天空已經是一片昏黃，余暉一縷縷傾瀉而下，留下滿地碎金一片。

　快到家的時候，打開手機才發現里頭躺著幾條未讀的消息。

　加好友的時候忘了備注，看著上頭的小兔子頭像，反應了好久才對號座。

　是李約周末一起復習。

　盯著幾條信息，猶豫了一會兒，才回復應下來。

　對方也很快回復過來——

　李：圖書館得提前預約。

　李：我家有小弟弟，有點吵。

　李：去你家里方便嗎？

　陳千城十一月份要去臨市參加集訓，前兩天剛剛離開，想必是沒人陪，李才來找，姜宴想當然地想。

　看到對方的請求，沒怎麼細究，打字回復了句“好”。

　*

　高三上半個學期已經過半，所有的課程幾乎也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大大小小的考試。

　數學競賽結束之后，陸彧輕松下來不，兩次最近學校組織的模擬考試里，他都取得了不錯的分數。

　這個時候約已經有了面臨高考的張，班主任每周都會苦口婆心地給他們開上一次班會，說來說去也都是鼓舞人心的空話。

　作為班上的尖子生，老黃當然對他這座大神格外關照，每次考試績出來之后都要把他到辦公室里和火箭班的那群學霸們比較上一番。

　陸彧的理科格外突出，數學幾乎每次都能達到滿分，理綜也幾次名列前茅，語文和英語相對較次，但也看不出偏科。

　他從不會為自己的績到發愁，但姜宴這個小菜就不同了，一到考試就要加班加點。

　知道他們高二馬上就要期中考試，發現姜宴呆在家里一天都沒下樓，陸輝心地準備了果盤，給陸彧端上去。

　陸彧幾步來到樓上，接連敲了幾下門，里頭遲遲聽不到回應。

　以為姜宴在睡覺，他剛想拿出手機打個電話，房門突然被人從里邊打開。

　聽到“吱呀”的聲響，他應聲抬眸，和站在房間里的人對上視線，面浮上一抹訝然。

　“你怎麼在這？”他看著眼前的李，皺起眉問道。

　陸彧剛剛從家里出來，雖然已經是深秋，上仍套著寬大的工字背心，臂膀上的線條明顯，萬年不變的短寸，嗓音夾雜著幾分慵懶，勾得人心尖猛。

　李同樣凝著端著果盤站在門外的他，表有些赧然，小聲解釋道：“我和姜宴一起復習。”

　“哦，下去買東西了。”瞧著眼前的人，沒敢直接和陸彧對視上。

　顯然陸彧并不想看到，連句話也不屑于和說，直接就要轉下樓。

　李明里暗里擾他那麼多次，礙于陳千城那個傻X還沒發現，一直以來他都是視而不見。

　但偏偏李見他對答不理的，就更是千方百計地要在他面前刷存在。

　發覺陸彧轉頭就要走，站在他后的李明顯按捺不住了，慌張上前一步，怯生生地問道：“我有道數學題不會，你能教我一下嗎？”

　話語細若蚊蠅，聽起來楚楚可憐。

　然而話音落下，陸彧像是沒聽見一樣，下樓的腳步不曾有片刻的停歇。

　陸彧心里拱火，聽著耳邊落下的話，一陣惡寒。

　他真應該拿個手機錄下來，陳千城怎麼會喜歡上這種貨。

　李似乎并不甘心，暗暗攥拳頭，一路跟著陸彧小跑著下樓。

　沖著陸彧的背影，心下一橫，直接點破道：“陸彧，你為什麼一直都不理我？”

　聞言，陸彧驀地頓住了腳步，李看到停在臺階上的人，眼里流出芒，毫沒注意到年黑沉沉的臉。

　“就因為我和陳千城在一起了嗎？”

　李眼睫輕，著眼前年的背影，鼓起勇氣想要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我喜歡的……”

　話還沒說完，直接被落下樓道里的聲音打斷，面前的人似乎已經忍到了極限，轉過來投向的眼神鷙，看得人不寒而栗。

　“別他媽再讓老子看見你。”

　李被陸彧瞪得一怔，似乎是畏懼與年狠厲的表，聲線都變得抖起來。

　“你……”

　因為自己這長臉，還從來沒有在男生面前過壁，一時沖才想著和陸彧表白，沒想到會直接被拒絕。

　還想開口時，陸彧居高臨下地看著，突然輕“嗬”一聲，“你說你，賤不賤啊？”

　年神閑適，角微微挑起，語氣里滿是輕蔑。

　第一次被人這樣辱，李愣在原地，口一賭，已經都快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