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守護

　姜宴并沒有食言，期中考試的績功上了60分，雖然對于150滿分的試卷來說照樣是不及格，但按照的說辭也算是實現了“翻一番”的歷史進步。

　總的分數也比上一次有進步，只不過還是沒能上500分，即使名次只前進了五名，姜宴還是一臉嘚瑟地在陸彧旁晃了兩圈。

　陸彧全程一臉冷漠地瞧著，眼神里滿是對于這種小學渣考了班級倒十還能歡天喜的不理解。

　沒過幾天，高三年級也迎來了一次大規模的五省聯考，學校放出來的大紅榜上，陸彧以破700的績名列年級第一。

　姜宴之前只是約知道陸彧績應該不錯，但當真真切切看到紅榜上的名字和分數時，還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大半個月過后，因為外出集訓比賽的陳千城也帶來了好消息，一中的籃球隊在高中生聯賽中取得了冠軍。

　回歸的那天剛好年級里又結束了一場考試，在微信上得知陳千城已經返校的消息，幾乎是一放學姜宴就沖了出去。

　抵達約定好聚餐的位置，校隊里的幾個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卻唯獨不見陳千城。

　吃的心不在焉，主去問展宇，才知道他是家里有事沒來。

　想到他們將近一個月沒見了，免不得有些失落，和飯桌上的一群人也沒什麼共同話題，坐到中途便離開了。

　*

　參加比賽的地點是在一座南方城市，和隊友們乘飛機回到靜城，還是被耳邊呼嘯而來的寒風吹得吹得分外不適。

　集訓期間他關掉了手機，中間能放松的時候也只是給姜宴打了兩通電話，時隔大半個月再開機，消息鋪天蓋地卷來。

　看著微信置頂的上百條消息，年為斂下眸，黑沉沉的眼里是掩埋不住的疲憊。

　下午他去學校簡單報了個道便趕去了醫院，找到那間病房時，他只是站在房門外默默站了一會兒，便打車離開了。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隊里的人見他沒去聚餐用消息轟炸他，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這檔子事，簡單回過去一通電話打了聲招呼。

　窗外夜催更，四周的線晦暗，一路從客廳走到自己的臥室，他都懶得再去開燈。

　索著爬上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年的眼底就只剩下空與落寞。

　怔神片刻，他簡單翻了個，聽到枕邊的手機“嗡嗡”震了一聲。

　抄到手里，摁亮屏幕的瞬間，瑩白的線刺得眼睛生疼。

　似乎是回家途中凍了一路的緣故，他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垂眸去看時才發現是姜宴剛剛發來的消息。

　姜宴：兒子，你沒事吧？

　他躺在床上頓時失笑，角勾起一抹苦笑，重新鎖了屏將手機丟到了一邊。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累了，合上眼之后卻翻來覆去久久都沒能睡，不知到底掙扎了多久，他出枕下的手機，才發現已經過了零點。

　日期也正是來到了十二月，房間里的空調沒開，不知不覺手腳都變得冰涼。

　靜城的冬天來的一向較早，時不時可以聽到窗外冷風拍打的聲響，他盯著手機里的那些消息看了一會兒，臉上的緒一分分冷卻下來。

　整間臥室被黑暗吞噬，無聲也無息，卻最能人心弦。

　腦袋里混沌一片，他迷離著眸子，驀地又想起今天下午自己去找李的場景。

　之前他專心訓練比賽，偶爾能拿到手機的時候回想著給李發消息，但卻從來收到對方的回復。

　最后一場比賽結束，他再打開微信時，才看到李給他發了分手消息。

　他一時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以為只是對方怪罪他離開的太久，于是他回到學校第一時間便去找了李，卻發現李是鐵了心想要和他分開。

　他仍是一臉懵，慌張地追問為什麼。

　沒想到李卻像是炸了一樣，直接點明他喜歡的是姜宴。

　聽著孩荒誕無稽的說辭，他無端覺得好笑，耐心地跟解釋自己和姜宴是好哥們。

　然而李卻并不肯相信他，愣是喋喋不休地舉例子要給他扣這頂帽子。

　他被堵得啞口無言，最后只得放棄挽留，卻并不是因為他心虛，而是他比誰都篤定，他不喜歡姜宴。

　男生之間到底有沒有真正的友誼他無從得知，但他知道，他和姜宴都是彼此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曾經那些自卑晦暗的日子里，是姜宴如同一道降臨到他孤零零的世界里，給予他前所未有的陪伴和溫暖。

　在那惺惺相惜的三年時里，于姜宴，又何止是友。

　他早就把當做自己的親人，以前是姜宴在守護著他，以后的日子里，自然該到他了。

　*

　姜宴等了一晚都沒收到陳千城的回復，一早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窗簾閉，掀開被子便到鉆心的寒意。

　走下床，拉開窗簾，才發現外邊下了雪。

　清晨時，見不到日，天卻是大亮，彼時正有細小顆粒漫天旋下，晃眼底像是被碎的白云。

　姜宴自小生活在容城，幾乎沒怎麼見過雪，不覺得新奇，正想拿出手機拍一段視頻給遠在法國的小姨發過去，點開微信才發現陳千城昨天半夜發來的消息。

　陳豬：姜爺，我失了。

　看得一頭霧水，條件反想到李，自上一次孩在家里自習過一次之后，便再沒見到過了。

　難道他們分手了？

　打字回復過去，整個人沉浸在靜城迎來初雪的歡欣之中，很快便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本來想下樓去找陸彧一起下去玩雪，卻聽著陸輝說他外出辦事了，只得耷拉下腦袋。

　陸輝見一副失落的模樣，笑著跟說初雪一般都下不久，一般只能落上薄薄一層。

　果不其然，還沒到中午，雪便停了，只是天氣更冷了。

　一直到午睡過后，才收到陳千城的消息。

　姜宴：你們分手啦？

　陳千城：姜爺，我難。

　姜宴以為他是因為失才緒低落，剛想回條語音罵他沒出息，屏幕里突然閃來一條圖片消息。

　點開一看，才發現是個溫槍，上頭的數字過了39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