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渣男

　“不去。”

　陳千城全然沒料到姜宴會拒絕，慌張回頭看向一旁的孩，滿臉詫異地問道：“啊？怎麼了？是沒空嗎？”

　姜宴微抬視線，眼神里登時閃過幾分幽怨，“不去，沒了朋友才想起來我了。”

　說話間冷冷地覷了陳千城一眼，心里又把陳千城之前重輕友的舊賬翻了出來。

　陳千城明顯一慌，神焦灼地解釋道：“不是……沒有……”

　他原本只是不想表現得太刻意才故意說是分手之前買的，但其實請姜宴去看演唱會明明是昨天才作出的決定，想到這里年便越是想要說清楚。

　姜宴見他這副慌張的模樣，沒想再逗他，緩緩收回視線，如實說道：“下周節目可能要排練，沒空去。”

　陳千城聽這麼說，倒是莫名松了一口氣，眉心微低，表略顯失。

　姜宴仍舊繼續往前走著，并未捕捉到陳千城低沉下來的緒，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往陳千城邊湊了湊，八卦地問道：“你和李為啥分手了？”

　明明前段時間兩人還如膠似漆的，結果突然就告訴分手了，流行撞地球都沒這麼突然。

　發現姜宴好奇他和李分手的原因，陳千城自然不想讓姜宴知道自己是被李甩了，一本正經地撒謊道：“不為啥，就突然不喜歡了。”

　李那天說的話再一次閃過腦海，他悄悄垂眸看了一眼旁的姜宴，心臟莫名跳得慌。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收回視線，姜宴突然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認真控訴了聲“渣男”。

　陳千城被面前的人瞪得哭笑不得，輕笑著問：“不是，我咋渣了？”

　姜宴打量了他兩眼，在心底更加坐實了他是渣男的事實，冷嗤了一聲：“渣還不自知？”

　察覺到姜宴眼底的嫌棄，陳千城著實是有苦說不出，卻又不想丟面子，只得心急地補充道：“我倆是和平分手好不好？”

　越是解釋便越顯得蓋彌彰，姜宴顯然也不信，又白了陳千城一眼。

　陳千城發現自己越描越黑，懊惱地閉了，試圖轉移話題：“真沒空嗎？這個票很難搶的。”

　姜宴頭都沒抬，云淡風輕地說道：“不去，我不和渣男看演唱會。”

　“……”

　這咋還過不去了？

　陳千城不覺撓起頭，還在頭腦風暴該如何在姜宴面前擺自己“渣男”的稱號，姜宴突然停下腳步，“好了，就到這吧。”

　陳千城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兩人聊著聊著便已經走到了小區門口。

　“我真不渣，很專一的好不？”他著眼前的人，口道。

　姜宴抬頭看到年一副糾結的表，他們平時互損慣了，沒料到陳千城竟然會如此在意，忍不住勾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趕走吧。”主手去替陳千城攔車。

　出租車停靠在路邊，陳千城被一把推進車，才不不愿地停下來解釋。

　*

　一周過后，時隔將近兩個月之久，很快就到了數學競賽出結果的日子。

　當天陸彧本尊倒是氣定神閑地坐在教室里邊上課，反倒是陳千城像是打了一樣，每個課間都要去老黃打聽一下。

　班上的任課老師和校方領導當然也是翹首以待，班主任老黃更是在辦公室踱來踱去地等待著結果。

　下午的英語課一下課，陳千城就又沖進了辦公室，一進去就看到自家老班被一群老師圍著，立刻湊過去打探消息。

　“老師老師，怎麼樣？是不是結果出來了？”年語氣忍不住地上揚。

　老黃笑得都已經合不攏了，手從桌上把校方剛剛發來的證書在陳千城面前晃了晃，還故意賣著關子：“出了，猜猜什麼獎。”

　陳千城看男人這一副表，下意識地開口問：“國一？”

　“回答正確。”老黃迅速把證書攤開了給陳千城看，眼底的笑意有增無減，畢竟他在一中呆了這麼多年還沒帶出來全國一等獎的競賽生。

　他們年級里最差的班，出了一個A大的保送生，到時候全年級的班主任都得羨慕他。

　陳千城定睛瞧著上頭“一等獎”三個醒目的大字，瞬間像是大腦沖一般，差點就要在辦公室里上躥下跳。

　“行了行了，趕去告訴陸彧一聲，”老黃把證書遞給陳千城，“瞧把你激的，又不是你獲獎。”

　陳千城小心翼翼地接過紅面的證書，站在原地嘿嘿直笑，“我同桌嘛，沾沾。”

　高二剛分文理科的時候，他和陸彧做了同桌，因為是年紀績最差的班，他本來以為陸彧和他一樣也是個學渣，結果第一次月考過后在學校紅榜上看到陸彧的名字之后，他才知道這是一個隕落在普通班里的學神。

　而且最氣人的是，他也沒見陸彧平時怎麼好學，但績有時還能上火箭班一頭。

　現在陸彧拿了獎，就意味著提前鎖定了A大，他算是真正五投地了。

　陳千城急于回教室告訴陸彧這個好消息，拿著證書剛轉就聽到辦公室里幾個老師繼續討論著。

　“哎，2班那個可惜了，聽說是答題張了，才拿了個國三，A大是沒機會了。”

　老黃一聽陸彧是唯一的國一，一臉的幸災樂禍：“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們班陸彧這個有天賦的。”

　“行了，老黃，看把你嘚瑟的。”

　“你還別說，這事我能嘚瑟上一輩子呢。”

　“……”

　陳千城一溜煙跑回教室的時候，陸彧還在講臺上淡定地著黑板，陳千城直接連蹦帶跳地沖過去，一把勾住陸彧的肩膀：“六哥六哥，看看這是啥？”

　陳千城的大嗓門一出，瞬間引來了班上所有人的目。

　陸彧看著他一驚一乍的樣子，拿著手里的板蹙了蹙眉。

　還沒等他的回答，一旁的路過的幾個人停在講臺旁，“什麼什麼？”

　陳千城當著全班人的面把證書展在了前，專門指著上頭的幾個大字：“兄弟們，六哥競賽拿了國一，保送A大了。”

　話音一出，整個教室里嘩然一片，有驚訝的，也有歡呼的。

　“六哥，一等獎。”陳千城攬上陸彧的肩膀，嗓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激。

　陸彧一瞬不瞬地盯著證書上的字眼，頓在原地任憑陳千城抱著，表訥然并未作聲。

　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