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跟個妖似的

　作為高三優秀的學生代表，陸彧今天是要上臺發言的，以前因為績突出老黃也曾找過他在國旗下演講，他一直沒應過，這次因為就他一個人拿了國獎，想推都難。

　他們高三年級在晚會結束之后是要一起宣誓的，他會站在舞臺上作為起誓人，和一眾學生代表一起換了服，不知怎麼就溜達到后臺。

　姜宴今天要上去跳舞，他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聽說過了，但如今看到面前白黛黑的孩，還是站在原地愣了下。

　他沒戴眼鏡，待到姜宴走到前，才準確描摹出了孩致的妝容。

　姜宴本就生的明艷，雖然自小長在南方，但長相卻并不屬于糯的類型，細長的眉眼被心點綴過后，愈發的魄驚心，微微挑起些弧度，像極了一只嫵的狐。

　“六哥？”姜宴見眼前的人似乎在游神，走上前又了一聲。

　綿長的思緒恍然斷了弦，陸彧這才堪堪收回目，表不自然地假咳了一聲。

　“你怎麼在這啊？”姜宴問他。

　化妝間里人來人往，時不時有即將要上臺的學生群路過，再加上外頭此起彼伏的掌聲，耳旁喧鬧地厲害。

　陸彧沒聽清姜宴說了什麼，主從門口邁進來，看到姜宴上僅是及膝的小黑，眼里黑沉沉地沒了緒。

　“不冷？”他睨著孩那雙細長的，結幾不可察地蠕了下。

　姜宴搖搖頭，再一次很熱心地跟他科普了一把什麼是“神”。

　陸彧看著手起了上那若有似無的布料，冷著臉一言未發。

　姜宴終于想起來自己剛剛化了妝，挑了挑眉問道眼前的人：“六哥，我化妝啦，好不好看？”

　問出口的時候還做作地眨了眨眼睛，涂著眼影的杏眸一張一合，像是閃爍著點點星。

　看著姜宴期待又嘚瑟的模樣，陸彧清了清嗓子，面嫌棄，很是掃興地吐槽了一句：“跟個妖似的。”

　姜宴皺下眼尾，剛想出聲反駁，陸彧后又來了個男生。

　“陸彧，你在這兒呢！”男生拍了拍陸彧的肩膀，站過來后才發現正和陸彧說話的姜宴。

　端量著面前明眸善睬的人，男生努力搜索著記憶，卻突然卡了殼。

　姜宴認不得他，只以為是陸彧的朋友，想揮手打聲招呼，突然聽到另一頭陳雪在。

　“六哥，我先走啦，一會兒還要上臺。”沖男生回以微笑，最后說了一句便轉重新進了化妝間。

　陸彧盯著孩離去的背影，幾秒過后才看向旁的男生，發現男生的視線仍然黏在姜宴上，不聲地擋在他眼前，“找我有事？”

　男生定睛抬頭，察覺的陸彧臉上升起的黑云，才拍了拍掌，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那個是你朋友吧，化了妝差點沒認出來。”

　“好漂亮啊。”男生由衷地夸了一句，轉眼撞上陸彧冷森森的視線，尷尬地笑了笑。

　“聽說你拿個國一，一直都找到機會當面祝賀你呢。”男生想起自己跟來的意圖，終于說起正題。

　大家都知道全校就他們兩個人進了決賽，國賽的難度人盡皆知，陸彧拿了國一，他沒有半分嫉妒，反而心服口服。

　陸彧聽到他的祝賀，只淡淡應了一聲“謝謝”。

　*

　姜宴被陳雪喚過去，陳雪順著走來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抓到了正走出化妝間的陸彧，辨清了面容之后湊到姜宴耳邊八卦問道：“你和陸彧，男朋友？”

　姜宴頭頂冒出問號，“說什麼呢，我倆純哥們。”

　一般的生被點到曖昧對象，會急著去辯駁，反而讓人覺得蓋彌彰。

　但看著姜宴回答地不氣不惱，一臉的明磊落，陳雪心里的八卦心思頓時煙消云散。

　給姜宴最后打了一遍口紅，幾個人在化妝間說說笑笑，終于等到了上場。

　主持人報完幕，八個孩迅速上臺找準了站位，現場的燈滅掉，人聲鼎沸的觀眾席也跟著安靜下來。

　約莫幾秒過后，幾束燈打來，照亮舞臺中央幾個屏息等待的孩。

　音樂聲登時響起，孩們跟著節奏起舞，作踩著熱烈的鼓點，瞬間引來震耳聾的尖聲。

　青春期的學生們，大多都是追星族，看著舞臺上有人跳著自己偶像的舞，一個個拼命地嚷起來。

　“啊，姐姐們好颯。”

　“啊，好啊，我人都快沒了。”

　臺下六班的人更是瘋狂，看著自己班上的節目如此出彩，嚨都快喊破了。

　姜宴在里邊個頭最高，排隊形的時候被安排在最后，但陳雪的編舞里每個人都會有自己solo的部分，被安排在最后一part，等到屬于自己的音樂響起，所有人讓開了位置，將簇擁到了最前邊。

　姜宴為了這次表演排練了將近大半個月，因為不想拖大家后經常最后一個離開排練室，如今站在舞臺上完整地跳完這一段，甚至比排練的效果還要好。

　躁的音樂仍在繼續，舞臺上的孩繃著神，每一分眼神都極攻擊。

　作利落卻又不失火辣，兩條大長又白又細，明晃晃的燈下，看得底下的觀眾直了眼。

　“我靠，姐姐好颯啊。”

　“姐姐的好長啊，想擁有。”

　“這是幾班的啊？想要聯系方式。”

　……

　陳千城坐在自己班級的位置，看著舞臺上閃閃發的姜宴，鼓著旁的一群兄弟大聲喊著“姜爺”，在高三年級里掀起不小的聲浪。

　旁的幾個哥們都跟姜宴打過球，沒想到姜宴化完妝這麼好看，紛紛吵著跟陳千城要聯系方式。

　陳千城注視著舞臺上的人，始終移不開眼，聽到他們的乞求直接漫不經心地拒絕掉。

　等到舞臺上的節目結束，他重新坐回人堆里，才緩緩掏出口袋里的手機，擱在手里把玩了一會兒，像是定了什麼心思，終于劃開屏幕打開和姜宴的聊天框傳了消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