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運紫流金這種事,越人知道越好,因此靜虛那邊送紫流金的與傅志誠這邊接的,都是各自固定的心腹,輜重的衛隊長便是南疆駐軍中負責與山匪接頭的,傅志誠要求他每次接送紫流金的時候都絕不能聲張,一定要做到悄無聲息。
按照慣例,衛隊長當著手下人的面,沒有盤問一句,面如常地沖他們招招手,將他們放了進來,並且輕車路地帶著他們往紫流金倉庫走去,只是這天,衛隊長走了兩步,鬼使神差地多問了一句:“我記得前幾天你們剛送來一批,怎麼這麼快又一批?”押送紫流金的山匪整張臉藏在鬥笠之下,悶聲悶氣地說道:“這是大人和大哥的事,我怎麼會知道?”衛隊長不知怎麼的,有些心神不寧,一邊找鑰匙一邊說道:“不瞞你說,我家大人昨天調走一半多的人手跟他走了,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戴鬥笠的山匪地盯著他開倉庫的作,下意識地了角,暴地催促道:“都是跑的,我們也不清楚,快開門!”衛隊長擰鑰匙的手驟然一頓,皺著眉回過頭去:“我怎麼覺得你今天這麼……”他話音陡然定住了,因為看見一個山匪正在三步遠的地方拿著一個小弩指著他的咽。
衛隊長倒了一口涼氣,山匪們立刻就知道東窗事發,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為首的一擺手,小弩上的短箭登時毒蛇吐信似的鑽進了衛隊長的嚨,他預備著要高聲大喊而吸的一口氣終於再沒有機會吐出來了。
戴鬥笠的山匪驀地上前一步,用肩膀扛住衛隊長倒下來的軀,手去抓倉庫門上的鑰匙——他的心快要從口搏擊而出了,只要打開這道門,數萬南疆大軍,三千玄鐵鬼烏,全都被他扼住了嚨。
就在這時,他聽見耳畔一聲尖鳴,戴鬥笠的山匪一時沒能從極度興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卻看見邊的手下全都是一臉驚懼,他這才覺到自己胳膊不對勁——才握住要是的那只手被一從天而降的鐵箭貫穿,炸得跟胳膊只連著一寸的!斷了一半的手地著倉庫的鑰匙,既轉不,又擋在那。
山匪終於發出了一嗓子不似人聲的慘。
僅僅這麼片刻的耽擱,趕到的玄鷹已經紛紛而下,手持弓箭尚未收起的沈易直接落在了紫流金倉庫頂上,從懷中出玄鐵虎符,虎符下面吊著繩子,買一送一似的掛了大梁第一個擊鼓令。
他長玉立地站定,背後鷹甲黑翼如雲,對西南輜重中驚呆的南疆駐軍說道:“玄鐵虎符和擊鼓令都在,我奉安定侯之命接管西南輜重兵權,緝拿匪徒,輜重現在戒嚴,匪徒就地格殺!”三個南疆匪首還不知事有變,此時他們正兵分三路,帶著各自的手下從地下鑽出,拳掌地分頭往西南輜重行進。
就在這時,靜虛忽然聽見一陣清脆的金石之聲,好像是重從山上與石頭們磕磕著滾落下來,他下意識地抬頭。
一顆包在重甲中的人頭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那重甲是他藏在紫流金押送車中,想要潛西南輜重的。
靜虛僵住了——只見漫山遍野的南疆駐軍,玄鐵黑甲若若現其間,麻麻地箭矢從山頭往下對準了他們,而靜虛的另一半隊伍甚至還在山下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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