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遠護媳婦護的厲害。
就算知道,陳五月手上,有錢有票,也從來不出聲問陳五月要。
哪怕有特殊況,借用了,也一定會及時歸還。
更別說,讓陳五月拿錢出來,給生產隊買工,這種事!
“那就大隊拿錢出來唄,反正都是用在生產隊人的上。”趙香云說。
這個建議,趙志遠同意。
他點頭,“好!不過香云,你那工業卷,也不能白出,還是大隊出錢買,多工業卷,多錢,好嗎?”
趙香云點頭,“好!”
……
第二天一早上,趙香云吃完早飯,跟著趙志遠一起去生產隊曬谷場的空地上。
照例,還是趙志遠先分派任務。
得到任務的,就立刻去干活兒,片刻時間不耽誤。
趕上搶收,大伙兒都卯足了勁兒,等著將糧食收攏倉,然后足國家的糧,留足集的,最后剩下自己的糧!
趙志遠活兒分到趙香云和江衛民這兒的時候,他咳嗽了一聲,聲音有些不自然,“江衛民同志,你和趙香云同志去割生產隊牛頭山山坡下,那三畝地的麥子。
那三塊地,是我們生產隊最產麥子的地,務必不能出差錯,趕去領工!”
有了趙志遠這句話,趙香云和江衛民連隊都不用排,就可以直接去曬谷場邊上的雜房,領鐮刀和籮筐。
趙香云和江衛民去的時候,恰好遇上同樣在等著領工的蘇興華和曲夢夢。
見到趙香云,蘇興華緒說不出的激。
“香云,你也去割麥子嗎?”蘇興華湊了上來,和趙香云說話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
“不去割麥子,我來這里領工做什麼?”趙香云沒好氣的說。
蘇興華被趙香云這麼一噎,臉有些難看。
但蘇興華不想就這麼放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趙香云越是對他不理睬,他越是想去靠近趙香云。
他就是想弄清楚,從前跟在他屁后面,他讓往東,不敢往西的胖妞,怎麼突然就不理自己了!
從來都只有他蘇興華不理人,沒有人不理他的。
“香云,我和你一起去干活兒吧!”蘇興華說。
“不了,我有伙伴了!”趙香云看了一眼江衛民。
才不愿意和這個蘇興華搭伙做活兒,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讓跟著一起去干活兒,是想讓一個人干活兒,他在旁邊休息的意思嗎?
想的倒是的!
就是有些無恥!
“香云,江同志以前都只做臟活兒累活兒的,你難道要跟著他去?還是跟著我吧!”蘇興華毫不掩飾的當著趙香云的面,貶低江衛民。
這可惹了趙香云,“臟活兒、累活兒咋啦?這些活兒,難道不要人去做?江同志有犧牲神,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去尊敬,去學習!你倒好,這麼好個榜樣不去學就算了,還明里暗里的嘲諷,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學過來的這種落后分子的思想!”
一句落后分子,讓江衛民覺得特別沒有面子。
可他又不甘心在這個時候認輸!
“香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怕你跟著一起吃虧!”蘇興華一副深意重的樣子。
“怕我吃虧?還是算了吧,我們非親非故的!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邊的曲夢夢,這麼弱,可別到時候,活兒沒干多,傷了這里,痛了那里!”趙香云說。
這番話,其實是和蘇興華撇清關系,可蘇興華偏偏覺得,趙香云是因為曲夢夢的關系,還在和自己置氣。
他道:“我和曲同志什麼都沒有,這一回,也不一起干活兒!”
蘇興華急著和曲夢夢撇清關系,目的就是為了讓趙香云回到他邊,讓他和從前一樣,在生產隊,趙志遠的保護。
一旁的曲夢夢,雖然知道,蘇興華這樣說,事出有因,可到底有種被拋棄的覺。
心底,頓時怨恨上了趙香云,覺得是趙香云,害的這樣的。
趙香云懶得理會蘇興華,直接進去領了工,兩把鐮刀。
他們領了工,就到曲夢夢和蘇興華了。
結果被告知,工沒了。
要知道,工沒了,那就只能自己用手了。
曲夢夢看著自己瑩白纖細的手,臉一白,可憐的看向分工的同志黃英,“黃英同志,真的沒了嗎?剛剛我都看到趙香云同志和江衛民同志領了鐮刀,就在剛才!”
黃英是生產隊有名的潑婦,最看不得的,就是那種不哭哭啼啼的人。
相反,還喜歡趙香云那種,子活潑,有啥說啥的。
胖是胖了點,可對人沒有任何的威脅,哪像這個曲夢夢,只要一裝弱,整個生產隊,就沒有男人能夠抵擋的住!
“沒了就是沒了,哪里還有真的假的?而且,最后兩把鐮刀,被趙香云和江衛民領走了,你們自己去想辦法吧!”
扔下這句話,黃英就催促著曲夢夢和蘇興華出去。
蘇興華在趙香云那兒了氣,到了黃英這兒,還得氣。
他沒忍住,和黃英吵了起來。
最后,連同曲夢夢一起,被黃英趕了出去。
若不是這會兒,大家都去干活兒了,曲夢夢和蘇興華的臉,非得丟不可。
“不行,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蘇興華說。
“蘇大哥,你有什麼辦法?”曲夢夢將希寄托在蘇興華上。
“走,我們去追趙香云和江衛民,那工應該是我們的,最后他們了隊,趁我們不注意,才被領走了!”蘇興華說了一句。
曲夢夢無比認同,有意無意的說,“也不知道香云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之前那麼聽蘇大哥的話,可是現在,連看一眼蘇大哥都不愿意了!江同志可真厲害!”
曲夢夢這句話,無異于火上添油。
這麼一說,蘇興華更是控制不住自己。
跟著追到了趙香云和江衛民干活兒的山坡下。
這會兒,江衛民已經準備下地了。
趙香云也用布條,將自己上,胳膊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