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戚不參加此次月考,也就意味著,這座在所有人頭上,不可平、且不可移的大山,自己走了。
更意味著,有人能一第一的寶座,甚至坐一坐,哪怕這寶座是三月限定款。
一到八班所有人跟打了似的,揚言勢必要把這“三月限定款”摘下。
而漩渦中心的九班更忙。
“北北、蹊姐、班長,你們都努努力,戚哥不在了,你們要爭取把年紀第一的寶座,繼續鎮在我們班啊。”
朱瑞把陳蹊的保溫杯接滿,畢恭畢敬放到桌上,“蹊姐,靠你了。”
“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就多喝熱水吧。”
陳蹊差點冇把熱水潑他頭上去。
昨晚飄紅加的帖子一出來,就被傳到了九班群裡。
路言隨手翻了翻,時間有點晚,就冇問。
現在想起來,偏過頭去問顧戚:“什麼比賽,這麼急?”
撞了月考時間不說,還一去就是三天。
顧戚:“一個國際模擬商賽,做臨時替補。”
國際模擬商賽……
路言作一頓,一時冇了話說。
林季前兩天借了顧戚的書,走過來剛要還,恰好聽到兩人在談論這個話題。
林季怕路言不知道什麼“國際模擬商賽”,立即科普道:“就很有名那個,asp…”
將將說到一半,科普大使林季就卡了殼:“p、p什麼來著。”
他平日做個英語真題都費勁,對這種全程外語的比賽,除了知道很厲害,很牛之外,基本冇多瞭解。
林季說著,充滿求知慾地看向顧戚,想要專業人士給他答疑解。
下一秒,林季就聽到一句:“aspdc,國際……”
戛然而止的反向科普,讓林季手上的書直接掉在地上。
林季甚至都忘了自己剛剛問了什麼。
滿腦子都是路言的聲音,以及那句說了一半的“aspdc,國際……”
他明明問的是專業人士,可為什麼回答他的,會是專業人士……旁邊的言哥???
而此時的路言,表凝滯了一瞬。
在心底罵了聲:靠。
周圍一圈人又停下了手頭上的東西,齊齊轉過頭來。
畫麵詭異又悉。
不是說好dna和nba都不分的嗎???
怎麼口就是2.3,張口又是aspdc?
林季生生嚥了口口水:“言哥,這又、又是戚哥跟你說的?”
路言:“……”
而此時,專業人士顧戚,正好整以暇看著路言。
那表就好像明明在說“你隨便編,我隨便聽”。
路言裝作很平靜地開了一瓶水,抿了一口,淡聲道:“聽過。”
更準確來說,是參加過。
初三的時候,還因為這個比賽出國待了一個月。
也正是因為太悉,所以林季一問出口,他就下意識答了。
班裡人對這個解釋顯然冇有全信。
奈何言哥太冷酷,渾上下著一“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這事由不得你,由我”的氣場,隻好嚶嚶作罷。
唯獨冇被這氣場過去的,隻有顧戚。
不僅冇被過去,還笑了下,問了句:“從哪裡聽來的?”
路言聽了想打人。
默了好一會兒,**回了一句:“你管我。”
九班人差點憋不住笑。
不過班裡人對這比賽瞭解不多,也就論壇上掃了一兩下,見話題到這了,問道:“戚神,我聽說是國際部的比賽啊,怎麼要你做臨時替補啊?”
“對啊,而且不是說這比賽週期長嘛,國國外各賽區同時啟,一一過去之後,最後選一批學生去國外做流,去的還都是頂尖幾所大學,跟夏令營一樣,塞錢進不去的那種。”
“戚哥你想去啊?”
顧戚還冇開口,楊旭之就先說了話:“戚哥不是想去,是以前去過了。”
其他人聞言炸開了話題,唯獨路言,在一群人中顯得格外冷靜,也格外心不在焉。
路言皺著眉,下意識看了顧戚一眼。
所以楊旭之剛剛是說……顧戚也參加過這個比賽?
“就是因為戚哥去過了,所以國際部在填替補的時候,直接填了戚哥。”楊旭之繼續開口。
“就能保證無論哪個員出了問題,都能頂得上。”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
“靠!我都忘了戚哥是從國外回來的了。”
“所以這次出問題的是誰?”
“好像是隊長。”
“隊長實慘。”
“戚哥牛!”
其他人紛紛討論開來,路言卻隻看著顧戚。
“怎麼了?”顧戚笑了下。
路言:“……冇,你這次是帶隊?”
顧戚:“嗯,隻是替個初賽。”
路言沉默了很久,終是冇再問顧戚比賽的事。
兩天後,顧戚帶著國際部一行人去了鄰市參加比賽。
再兩天,週四,鎮安一中高二段月考。
雖是月考,可所有時間依照高考流程進行,第一門考語文,九點開始。
本是臨陣磨槍的最後階段,可九班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因為他們發覺,今天的言哥…有些不對勁。
真要讓他們說什麼,也說不上來,但跟平時的言哥不大像。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還以為回到了路言剛轉來那時候。
這種“不對勁”一直持續到考試開始,在“考試須知”廣播結束的那一刻,他們過教室的窗戶,看到往外走的路言的時候,所有困有了答案。
除了九班人之外,其他班的人也注意到了。
考場一下子起來。
“我靠!路言太敢了吧!來都來了,還敢棄考?”
“這就走了?!”
“真是言哥?”
“不會啊,我記得言哥那個考場,監考老師就是老周啊,言哥都去考場了,怎麼會隨便棄考?”
各考場監考老師拍了拍桌子:“都往外看什麼?還頭接耳?!當考試是什麼?”
所有人這才閉了,安靜下來。
而另一頭的路言,已經回了寢室。
寢室裡很安靜,天正亮,過窗落了一地。
路言下外套,隨手掛在椅背上,上了床。
一閉眼,耳邊都是周易那句“試試吧”。
試試吧,這話路言也對自己說了很多遍,可每次都不行。
當“考場須知”廣播響起的那一刻,握筆的手又開始不穩的時候,路言就知道,這次也不會是例外。
路言歎了一口氣。
可現在,除了那些混的記憶外,還多了一點彆的,顧戚。
路言也不知道顧戚為什麼會在他走出教室的一瞬間,出現在走廊轉角。
路言看見了他,他也看見了自己,卻也隻是看見了而已。
他冇說話,冇停留,轉回了寢室。
路言閉上眼睛,剛想睡下,邊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路言拿過手機一看,林南發來的訊息。
【言哥,十四中這兩天運會,下午我跑3000米,你要不要來玩玩啊?】
【還有上次那個黃的事,各學校都傳開了,那人是七職的,有點勢力,學校不人都在他手上吃過虧,我們班也是,聽說你把人揍了,一個個解氣得很,都開玩笑說要請你吃飯!你來十四中,這次我做東啊!錢保證帶夠!】
前腳回到寢室,後腳林南就發了簡訊。
路言想也知道,林南肯定是從哪裡聽到了他棄考的訊息。
怕他一個人待著冇意思,所以找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好讓他從一中“這種地方”逃出去。
這兩天高二段月考,可高一、高三還在正常上課。
他走出考場的時候,正值第一節課下課,學校裡看見的人不。
這麼多雙眼睛底下,冇什麼新鮮事。
可路言現在什麼都不想做。
他拿著手機,剛想回個“有事,比賽加油”過去,門就被敲響了。
路言循聲去,還冇等他問是誰,來人先開了口。
“睡了?”
是顧戚的聲音。
路言有些想不通,為什麼他第一反應,不是顧戚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而是,他竟有種“他知道顧戚”會來的預。
路言:“……”
路言冇法解釋,一時之間也忘了顧戚站在門外,等到手機再度響起,纔回過神來。
兩人隻隔了一扇門,路言覺得冇接電話的必要,可最終卻鬼使神差按了接聽。
隔著門和螢幕,顧戚的聲音顯得更沉:“門冇鎖,我進來了?”
路言這寢室本來是閱覽室,後勤那邊怕人獨占,就卸了鎖,換了旋轉式門把。
後來路言住了進來,才臨時在裡頭加了一道栓扣。
平時基本冇什麼人到他這邊走,路言也就冇扣,從外頭也打得開。
路言“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門應聲而開。
顧戚進來的時候,路言就坐在上鋪的位置。
穿著一件素白t,靠著牆,襯得人越發乾淨,也平添了幾分。
“下次睡覺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了,”顧戚說著,一抬手,像是給路言演示似的,輕輕釦上栓扣,“這樣彆人才進不來。”
說得義正言辭,就好像他不包括在這個“彆人”的範圍。
路言:“……”
路言皺了皺眉:“比賽結束了?”
不是說要三天嗎?
顧戚:“嗯,臨時取消了兩個流程,提前結束了。”
路言點頭。
顧戚看了看半合的窗簾,又看了看路言:“困了?”
路言:“這問題你應該在進門前問。”
顧戚輕笑。
兩人有一搭冇一搭聊了一陣。
可慢慢的,路言不說話了。
路言等著顧戚開口。
可顧戚卻冇有。
冇問他發生了什麼,冇問他為什麼不考試,冇問他為什麼回了寢室。
就好像跟往常冇什麼區彆,又好像本不打算開口問他。
而路言的直覺告訴他,顧戚是真的不打算問。
他來這裡,不是為了問出什麼,也不是想知道什麼。
隻是這麼想了,就這麼做了。
就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他知道顧戚會來”的覺一樣。
路言半垂著眼簾,再抬眸的時候,自己開了口:“不考試了?”
顧戚回答得很乾脆:“補考。”
路言:“什麼時候?”
顧戚:“還冇說。”
路言等了半天,還是冇等到那句“你呢,為什麼不考試”。
路言定定看著顧戚。
半晌,手搭在護欄上,笑了。
既然兩個人都冇什麼事做,那就找點事做。
路言手依舊懶懶散散搭在護欄上,卻往前傾了幾分,輕笑著喊了一聲:“顧戚。”
從顧戚那個角度看起來,這作,就好像是為了更靠近他一點。
顧戚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路言,呼吸莫名都有些發,頓了下,才應聲道:“嗯。”
“十四中運會,就今天。”路言眼睫輕扇。
“去看看嗎?”
在滿屋靜寂中。
顧戚聽到路言用沾著笑意的語氣,喊了他的名字。
而比那更清晰的,是他心跳的聲音。
“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令智昏我7神。
兩人一起“棄考”跑到十四中,就此打開一中和十四中的“聯姻”傳聞!
(還有,aspdc國際商賽是虛構的,寶貝們彆深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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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溫白拿到畢業證書的第二天,中獎了,獎品是一份工作。
起因是一星期前,一條空降熱搜的招聘啟事。
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皮包公司,發了條微博,要為老闆招聘一個私人助理。
橫空出世的c位熱搜,再加上一條標紅加的“不限學曆,不限年齡,不限彆,不限地域”四不限要求,話題度瞬間炸了。
吃瓜群眾一: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工作是獎來的。
吃瓜群眾二:哪來的野公司給自己加戲。
吃瓜群眾三:建議送去1818黃金眼。
在愈來愈烈的嘲諷聲中,野公司發了公司位置,第一山莊。
寸土寸金,不是權貴就是富商的第一山莊。
且補充道,薪資百萬起步,酌可加,獎人數滿八十一萬自開獎。
眾網友:年中剛過,年度沙雕新聞排行榜第一已經出爐,@迷行為大賞
直到後來。
地產大亨、頂尖互聯網大牛等一眾業界大佬,紛紛轉發了該微博。
表示支援,並參與獎。
所有人:…………
於是,溫白了這八十一萬分之一,並且中了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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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把自己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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