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逸也跪了下來,蕭姨娘含淚著他,滿眼的凄慘哀求,自己養大的孩子知道本,兒子是那樣善良溫和的,也知道,展敬忠并不曾虧待這個兒子,至于何翊翎,兒就沒在乎過他們母子,又談何傷害。
“娘,這里的丫鬟發現,報到京城,哪怕父親不忍心置你,可一旦傳出去,為了維護太師府的面,更要維護司空府的面,您就沒有活路了。”懷逸仿佛失頂后的平靜,語氣淡漠地說著,“我不會告發您,正如您說的,這些勞什子若管用,這世上就沒活人了。”
“是是是,我這就燒了他們,懷逸,是娘錯了,是我錯了。”
蕭姨娘眼中,終于有了幾分芒,為表誠心,抹了眼淚就起去抓娃娃,先潑了銅盆里的水,將分了大小男的娃娃一腦都扔進去,再哆嗦著用燭火引燃其中一只,很快全都燒起來,惹得屋子里煙熏火燎,連懷逸都咳嗽了。
“出什麼事了……”
“姨娘屋子里走水了嗎?”
外頭終于察覺靜,丫鬟婆子們紛紛涌來,蕭姨娘不由得驚慌,正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見懷逸起沖過來,端起余恢未燼的銅盆就跑了出去。
這一邊,展懷遷正要上床,下人在門外求見,進門后便說:“三哥兒不知在姨娘屋子里燒什麼,險些走水,哥兒徒手去抓燒得滾燙的銅盆,燎得滿手泡,人不忍看。”
“請郎中了嗎,你們先去找郎中。”展懷遷很是擔心,一面說著,扯過風裹,就往弟弟這里來。
蕭氏的院子里,已是燈火通明,懷逸燙傷了雙手,疼得臉慘白、渾發抖,見了哥哥只哆嗦了幾下,愣是說不出話來。
“莊子里可有干凈可食的貯冰?”
“回二公子,有有有,今年凍的還沒下地窖呢。”
展懷遷便吩咐道:“這雪水不干凈,拿干凈的貯冰來化水給三公子泡著,不然他今晚要疼死在這里了。”
此時,展懷逍也來了,進門就問:“大晚上的,燒的什麼東西,懷逸,你玩火嗎?”
蕭姨娘聞言渾一震,不愿兒子再挨罵責備,膝下發正要跪下解釋,只聽懷逸哆嗦著說:“是、是不小心……大哥,我、我不小心。”
展懷逍見弟弟如此慘,已是心疼了,不急追究事故,先道:“像個男人樣子,你二嫂進宮被貴妃金針穿指,都自己走出皇宮,你還不如個弱子嗎,忍著些。”
懷逸倒也不想哭,可實在疼得眼淚止不住,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護著母親,方才就說了,是他湊熱鬧幫母親穿針線,不慎推到燭臺引燃布匹,因恐走水燒了屋子,一時沒多想,端著銅盆就出去扣在雪地里。
這會兒功夫,下人們找來了從被窩里被醒的郎中,郎中查看傷勢后說,燙傷只能等待自愈,期間防止破裂污染,開了服的方藥,起鎮痛清火之用,但也僅僅是輔助。
展懷遷是帶兵打仗的,這些傷本不放在眼里,但弟弟年弱,不得擔心,打算陪他熬過今晚。
懷逍勸道:“你明日還要當差,我陪著就是了,你歇著去。”
展懷遷看向弟弟,見他瑟瑟發抖、疼得幾乎要暈厥,不忍道:“我陪著他,大哥,逸兒到底和我更親近些。”
蕭姨娘在邊上,弱聲道:“大公子、二公子,妾會照顧好三哥兒,您二位都去歇著吧。”
兄弟倆同時看向,一哆嗦,不自地往后退開,垂下腦袋說:“是,是妾沒照顧好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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