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馬上就快上課，唐森想教育他也沒有時間：“有空多看看書，上課去吧，對了——讓賀朝中午來一趟我辦公室。”

萬達連忙應下。

唐森走出去幾步，又退回來，頓了頓：“……把謝俞也一起上。”

教室裏。

賀朝坐在座位上和謝俞兩個人玩上節課沒有爭出勝負的低本自製紙片遊戲——五子棋，上節語文課兩個人：平局。

賀朝邏輯思維能力很強，而且戰線拉得奇長，每次謝俞五個子馬上就要連在一起的時候賀朝總能一腳讓它斷掉，以賀朝的智商，謝俞不知道這是不是誤打誤撞。

萬達踏著上課鈴走回來，“朝哥俞哥，老唐你們兩個中午去他辦公室一趟，你們兩個……怎麽可以每次都考倒數？”

賀朝聽到這話，知道萬達是打聽到績了，放下筆問：“我？我倒幾？”

謝俞已經猜到結局，頭都沒抬。

果不其然，萬達：“倒一，而且你數學隻有十分。”

賀朝看上去還深深陷自己能考及格的夢裏無法自拔，聽到“十分”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有點驚訝：“我離個位數隻有一步之遙？”

萬達：“可不是嗎，特別牛，把我們班平均分直接拉下去兩分。”

萬達完，發現賀朝整個人緒都有點低，又問：“怎麽了朝哥？”

“別管他，他沒睡醒，”謝俞，“還等著數學老師表揚……睡覺吧，夢裏什麽都有。”

萬達最近覺得自己跟謝俞也混得差不多了，口而出道：“俞哥，你二十分，你倆彼此彼此，也好不到哪裏去。”

謝俞：“……你找揍呢？”

賀朝聽完直接笑了出來，越笑越誇張。

中午，唐森早早地吃完飯趕回辦公室，等著包攬倒數第一第二的兩位同學來辦公室裏找他。

他寫了好幾份談話大綱，最後還是決定自由發揮。

“唐老師，他們倆從高一的時候就這樣，”邊上其他老師看著唐森整理分析了好半這兩人的月考試卷，也聽中午約了人談話，“你正常教就好，他們實在是不肯聽，也沒辦法。我這話不是讓你怎麽樣、放棄他們，就是他們兩個……真的，沒法子，沒辦法。”

唐森繼續翻閱賀朝和謝俞兩人的考卷，也沒直麵否定那位老師的話，毫不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他：“我就正常教，盡力教——這不是還沒盡全力嗎。”

過了十幾分鍾兩人才到，先後敲了門：“報告。”

唐森合上手裏的教案：“進。”

不難猜到老唐找他們想幹什麽，無非就是批評績，高一的時候各科老師都這樣找他們談過，也就是談談，談過之後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賀朝看上去一派輕鬆，想來也是經常應對這種局麵。

“你們倆，坐，”唐森把考卷擺在桌上，“我想問問你們，在學習方麵有哪些地方覺得有困難？出來我們一起試著解決。”

換句話就是‘你們倆到底為什麽能考出這麽低的分數’。

謝俞講不出什麽理由，因為知道正確答案所以完避開，出來怕嚇到他。

倒是賀朝，對答如流：“哪裏都困難。”

“賀朝，我前陣子剛和你們班主任誇你你最近數學課表現都還不錯，”話間，數學老師吃完飯走進來，手裏著牙簽，“這次怎麽考這樣？”

賀朝不話了。

謝俞替同桌答：“上課的時候，他也以為他自己聽懂了。”

這回到數學老師不知道該什麽好，他搖搖頭回到自己座位上：“你們……你們可真是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