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主要就是看中那攤牌子上寫的標語,什麽永遠不會分開、把你和你心的人串在一起,現在買還能免費刻字,獨一無二的手鏈。
賀朝邀功似的:“是啊,我親手刻的。”
謝俞:“我知道,一般人刻不出來這麽難看。”
“……”
回去的路上,沒有來的時候那麽熱鬧。
大家玩了一都已經玩累了,都在耳朵裏塞著耳機,聽著歌聽到睡著。
導遊在前麵抒發自己和三班同學共度一的慨與喜悅:“人海茫茫,我們能夠相遇,也是一種緣分。過了今,你們要回到學校裏繼續上課,希今給你們帶來的歡樂能夠陪伴你們……”
謝俞槽了半,在賀朝都以為朋友肯定不會戴的時候,謝俞又:“算了,給你點麵子。”
這條手鏈也不難看,就普通的紅繩,沒什麽花裏胡哨的東西。
款式簡單,娘倒也不至於。
男孩子手腕雖然纖細但骨節分明,紅繩掛在上麵,看得賀朝結一。
賀朝那條上麵刻的是個Y,謝俞的俞。
謝俞戴上之後,又忍不住去看他的,兩個人互相看半,最後賀朝幹脆抓著謝俞的手,手腕靠在一起。
兩條紅繩看起來好像纏繞了一條。
導遊抒發完自己的想之後,也坐下了,大車裏徹底安靜下來。
隻剩下羅文強打呼嚕的聲音。
謝俞沒心思去管電影裏講了什麽,他看了沒多久,也覺得有點困,慢慢闔上眼睛,最後靠在賀朝肩膀上睡著了。
沒有不散的筵席。
以後隻能從記憶裏翻出這一,看上去平淡又乏善可陳的一。
老唐教了那麽多年書,帶過不知道多班級,春秋遊這種每學期都參加的活他卻從不覺得膩。
他站起來,笨拙地用手機拍了張照片,心翼翼地對焦,最後拍到一群睡得東倒西歪的人。
這一路仿佛睡了很久。
謝俞睜開眼的時候,大車已經拐到二中附近的道上。
許晴晴聲打電話:“喂媽媽,我快到了,嗯,你在學校門口嗎?”
羅文強呼嚕聲太擾民,最後被萬達拍醒:“快到了委!”
羅文強角,臨近下車才覺得不舍起來:“啊,這麽快?”
“沒事,雖然秋遊過去了,咱還有周末呢,還可以期待一下長假和寒假,”劉存浩,“廣大學子還是有希的。對了大家把早上發的帽子傳過來一下,我得收了給老唐。”
帽子是二中的校帽,可能是怕他們走丟,又或者為了達到一種一眼過去就知道誰是二中學生的目的。雖然都嫌太醜沒人願意戴,但每年春秋遊還是會發一次。
賀朝把帽子傳過去的時候,劉存浩一眼就看到他手腕上那道紅,好奇道:“朝哥,你什麽時候買的手鏈?”
劉存浩完,又看到謝俞手上有條一模一樣的,頓了頓又:“……俞哥也買了?還好看,這是什麽逢考必過神嗎?又是開過的那種?”
賀朝:“……”
謝俞:“……”
兩位年級倒數即使戴著手鏈,也隻會被人認為是逢考必過神。
“到學校了——睡覺的都醒一醒,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寢室的回寢室,路上注意安全,”老唐叮囑道,“收拾一下心,周末作業認認真真完。”
賀朝想起來之前他問的那個問題還沒得到回應:“你周末回去嗎?”
謝俞周末還是得回去。
上個周周末去梅姨那裏跑了一趟,這周要是不多陪顧士兩,雖然顧士上不什麽,心裏肯定鬧別扭。
“回,”想到這裏,謝俞,“我得回去哄哄我媽。”
賀朝“哦”了一聲。
隔一會兒又湊過來問:“那請問謝俞同學打算什麽時候哄一哄男朋友?”
三班同學陸陸續續下了車。
學校門口已經聚了多家長,許晴晴媽帶著一個遮帽,坐在電瓶車上跟其他家長閑聊,看到下車過來了,從前麵的車筐裏拿出來一個蘋果:“不,秋遊都帶什麽了?跟你零食吃一點。”
這群家長之間差不多都互相認識,劉存浩之前就很崩潰地在班級群裏過,他媽不知道怎麽跟晴哥媽在校門口建立起了友誼。
劉存浩他們走過去,了一串“叔叔阿姨好”。
賀朝下車,隔著馬路遠遠地看了一眼。
謝俞沒什麽要帶的東西,上周末帶回去的幾件服都還沒拿回來,但還是跟著賀朝往宿舍樓那邊走。
等朋友跟著他進寢室,賀朝才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你不收拾?”
謝俞:“我沒什麽要拿的。”
賀朝剛想問那你進來幹什麽,就聽到謝俞又:“過來哄哄男朋友就走。”
這人之前抱一會兒,結果找遍了也沒找到地方。
謝俞本來想抱會兒隨便哄哄就走,但是真到一起,發現沒那麽容易走得掉。
賀朝得,手不由分地從他校邊沿探進去,又低頭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我幫你弄弄?”
謝俞悶哼了一聲,聲音勾地賀朝手了,差點沒控製好力道。
謝俞手指抓在他床單上,骨節繃,手腕上那道紅繩襯得他更白,撞出一種明豔又繾綣的覺。
當初賀朝買的時候完全沒想過戴在謝俞手上會是這種樣子。
,真他媽要命了。
結束的時候謝俞鬆開床單,抬手捂住了眼睛,賀朝一隻手撐在床上,起去床頭的紙巾,連了好幾張,又遞給他。
就連空氣裏都是某種.的味道。
謝俞接過來,胡了幾下沒什麽用,還是打算回去換條子,又想起來賀朝還著。
“勸你別我,”賀朝啞著聲音,“……不然你可能沒法回去哄你媽。”
“那,”謝俞手本來都要上去了,聽到這話又轉了個彎,撐著床沿,毫無負擔地起,“幸苦你了,涼水澡了解一下。”
“……”
謝俞出去坐車的時候,校門口已經走得沒什麽人了。
上了車,他給顧士打了通電話,顧士在電話另一頭高興地連好幾句“好”。
然後顧士又問:“秋遊開心嗎?不?等會兒到家想吃什麽?”
“還行吧,就那樣,”謝俞,“你隨便弄點就行。”
掛了電話,謝俞突然想到,賀朝幾乎每個周末都不回家。
他媽在國外,但是也沒怎麽聽賀朝提到過他爸。
孩子績考這樣也不著急的家長,心得有多大?
想著想著,謝俞給應該衝完涼的人發過去一句:洗完了嗎。
賀朝回複得很快。
-沒有。
-想到你就下不去。
……
等謝俞到站,賀朝才弄完,邊頭發邊給他撥過來一通電話:“到家沒。”
謝俞下了車,往前麵走,隨口:“你這澡洗得夠久。”
賀朝低聲笑了:“嗯,持久。”
忽略賀朝開的黃腔,謝俞問:“你不回家?”
“我家沒人,我回去幹什麽,”賀朝往床上坐,咬開筆蓋,翻開一頁教材,“我爸出差,到跑。”
“他不管你?”
“也不是不管,就讓我自己想想清楚,真要做什麽他也不會攔著。”
賀朝覺他爸也是難得的,當初他中考棄考就棄考,之後又輟學在家待著,老賀也沒他,隻跟他分析利弊,分析完讓他自己做決定。
得最多的一句就是:“賀朝,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我到了,先不了。”
“嗯。”
結果賀朝“嗯”完也不掛。
謝俞站在門口,靠著牆,有點好笑:“我不掛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掛了。”
“那我掛了,”賀朝,“你快點進去吧。”
謝俞進門剛換完鞋,就被顧雪嵐塞了個果盤,沉甸甸的:“坐沙發上吃去,等會兒開飯。”
果盤切得很細致,幾樣水果擺在玻璃盤裏。
謝俞著牙簽挑了兩塊吃,然後走過去,倚在廚房門口看。
顧雪嵐把菜切好,洗完手,扭頭看到謝俞手腕上戴的東西:“你這什麽時候買的?”
謝俞順著的目往下看,最後落在自己手腕上,張張:“啊,這個,就今秋遊的時候。”
顧雪嵐毫沒有往其他方麵想,主要謝俞這個子比誰都清楚,平時都不願意多跟人接,就隨口念叨了一句:“時候給你買金鎖你都不樂意帶,一往你脖子上掛你就哭。”
謝俞沒話。
鍾國飛今晚回來得早,三個人聚在一起吃的晚飯。飯桌上沒什麽話,顧士跟鍾國飛聊的那些什麽陳太太陸太太,謝俞也沒興趣聽,吃了點就打算上樓。
顧雪嵐問:“不再吃點嗎?”
謝俞:“不用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很快謝俞發現自己一個人靜下來之後,總忍不住去想某位傻的挖掘機未來。
賀朝期中考試卷他看了,也不至於到沒救的地步,有幾題老吳反複講了無數遍再有人出錯老吳能氣死的賀朝都答對了。
謝俞想了想,開了電腦,又打開rld文檔,在標題裏敲下一行字:高考要點知識總結。
晚上十一點多。
賀朝在寢室裏刷試卷,刷著刷著,手機屏幕上彈出一條郵箱提示。
——您有一封新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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