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繡驀地蹙眉,尋常時候,眾人皆是怎麽輕便怎麽來,這也是為了對決時不繁瑣的裝累贅,可眼下卻是怎麽繁瑣怎麽來,何況這種妝容,實在沒有這般裝扮過!
“既然家中沒有,去購買一套好了。”冷嚴蕭上前,目灼灼的看著雲錦繡,這一次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看來本坊主來的正是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笑聲,眾人一怔,接著便見梅子介笑著走了進來。
他先是掃了一圈蘇家眾人,頗有些詫異道:“今兒刮了什麽風,竟然將蘇家刮來這麽些人。”
蘇家眾人麵搐,被不斷無視便算了,還被拿來調侃,最可惡的是,這些人都眼瞎嗎?沒看到侯爺正在吐嗎?
“建國侯!”梅子介大驚,“你這吐的有些太鋪張啊,吐些,免得失過多,救起來棘手啊!”
蘇鉦:“噗!”
這些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梅坊主,這是什麽?”
孫玲玲好奇的看著梅子介手裏拿著的晶球,裏麵約約的,像是有東西。
梅子介微微一笑,屈指一彈,那晶球便出現在雲錦繡麵前,而後“啵”的一聲炸開,星星點點的墜落,引來眾人“哇”的一聲。
雲錦繡一怔,隻見半空中一套絢麗的出現在視野,清雅的碧藍因墜落的星而越發奪目,繁複厚重的月桂花紋可見繡工之致,廣袖窄襟,奢貴華。
“好啊!”
孫玲玲讚歎出聲,周圍一眾子皆看的目眩神迷。
蘇香荷的視線裏閃過絕的嫉妒,每年賞燈節,都是名氣最旺盛之時,而的神服也是鸞城最麗的,可現在……衫襤褸,筋脈毀,從雲端,狠狠的跌落到了穀底,而那個被踩在腳底的廢卻著曾擁有的一切!
與絕一同而來的,是嫉妒之下的痛苦。
蘇香荷幾乎快要被折磨的瘋掉!
“錦繡,還不快些去換上?”孫玲玲連忙開口。
雲錦繡蹙了蹙眉,瞥了一眼梅子介冷冷道:“拿回去!”
如此繁瑣的,實在人提不起穿上的興趣。
“真是冷漠啊!”梅子介無奈攤手,“雲家主,這丫頭也隻有你能管得了了。”
雲江笑嗬嗬道:“錦繡,快去換上吧。”
這個丫頭,穿著太過樸素,做父親的,自然希自己兒的。
雲錦繡有些無語,別人可以不搭理,可雲江的要求,卻不會拒絕。
梅子介想必也十分明白這一點。
“快快更了!”孫玲玲等的不耐,拉起雲錦繡便向外走去。
這廂,冷嚴蕭臉黑的像鍋底,好好的算盤,又被該死的梅子介攪黃了!這個混蛋果然跟自己過不去!
“哼!”
他冷哼一聲,拂袖便走。
“嚴蕭哥哥!”
蘇香荷期期艾艾的喚了一聲。
冷嚴蕭步子一頓,視線向蘇香荷看了過來,昔日佳人已凋零黃花,而今日之後,蘇家恐怕要徹底穀底了。
“蘇小姐有事?”
語氣薄,宛如尖刺。
蘇香荷子猛地一僵,難以置信的看著冷嚴蕭,昔日溫存尚存記憶之中,可那好卻再也不會出現了!
月亮升至柳梢時,無數燈盞漸次亮起,不多時,鸞城便浸沉在一片茫茫的燈海中。
月水一般落下來,等在雲家門外的眾人隨著一聲歡呼,齊齊回過頭去。
立在月下的子,恍如月靈,點染的紅,似不經意落下的鴿,豔麗絕。濃的長睫因飛揚的眼影越發嫵,一貫冷清的眸子也因此多了幾分迷離。披散的長發被高高盤起,隆重的簪花步搖搖曳生姿,潤的額頭沒有一碎發,唯有眉心朱紅豔如桃李。
冷嚴蕭幾乎失去了呼吸,直直的看著,像是心髒被誰攥住了一般。
所謂傾城,不過如此。
他有些無法控製自己,就這麽被吸引。
梅子介也恍了恍神,突然覺得這份麗,不該暴在眾人視野,他一個人珍藏著才好。
雲錦繡的臉並不好看,滿頭累贅,自然不好看。
“小廢,離賞燈地還有段距離,我們騎寶駒過去。”孫玲玲牽來幾匹寶駒,這些寶駒並非普通馬匹,皆是自魔山脈捕來的魔馴化的,比尋常的魔溫和,比馬匹卻更暴烈。
“今日不宜騎乘,錦繡妹妹,同我並乘馬車可好?”冷嚴蕭笑著開口。
梅子介拍了拍手:“今日不乘馬車也不騎乘寶駒,本座早已做了安排。”
“梅坊主的安排在何?難不讓我們走著過去不?”冷嚴蕭被打斷臉十分不悅。
梅子介也不解釋,隻轉向河畔走去。
夜如墨,月皎潔。
湖麵波粼粼,倒映滿城燈火。
忽然,一道琴聲傳來,曲調優,淙淙若泉。
眾人被琴聲吸引,無不向河畔看去,月灑落河麵,銀閃閃,一艘畫船正緩緩駛來。
“哇!梅坊主好大手筆,竟將鳥朝歌給放出來了!”孫玲玲不由驚歎出聲。
“鳥朝歌乃是寶,可幻化大小,上天海無所不能,隻是卻需燃燒大量的靈石,梅坊主有錢人啊……”沈月秋上前,豔羨開口。
都說這個梅子介富可敵國,眼下看來,果然不假,燃燒晶石催寶,還隻是為了遊玩賞燈,就算是大家族,也會覺得痛。
梅子介放聲大笑:“人生得意須盡歡嘛。有做賠,本坊主豈能小氣的讓乘坐什麽馬車?”
冷嚴蕭聞言麵皮猛地一,他雖是皇子,可比起冷嚴蕭的財力還是差的遠了,這麽被譏諷,不是打臉是什麽!
梅子介又笑道:“若是七殿不願乘坐,本坊主也就不強求了。”冷
嚴蕭角搐,笑的僵:“梅坊主都盛邀請了,本宮豈好拂你麵?”
“哎,七殿果然是誤會了,本坊主何時邀請過你?”
冷嚴蕭麵一黑,有些惱怒,那廂,梅子介已形一掠,上了畫船。
鳥朝歌,船如其名,似一頭展翅飛的凰,船晶瑩剔,月一掃,五彩繽紛。
眾人紛紛縱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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