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妹妹

　回完陸彧昨晚的那條消息，困意才終于襲來，姜宴放下手機，終于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胃里空的厲害，習慣地跑下樓去覓食。

　周帆恰好在家，看到不免有些詫異, “宴宴？你不是出去玩了嗎？”

　姜宴抬手拍了拍腦袋，依稀記得昨天出發前和周帆和陸輝說過自己這次假期要出去放松，只是沒想到這次計劃外的出游最后卻是一團糟。

　再想起昨天在林城的事，姜宴頓頭痛裂，胡編了個理由含混過去，在人面前自己干癟的肚腩, “周姨, 有吃的沒？”

　周帆端量了一番孩無打采的模樣，微微皺下眉頭問：“沒吃午飯？”

　姜宴緩緩點頭, 再抬眼時周帆一邊數落起一邊轉進了廚房。

　坐在沙發上等待，才不到十分鐘的功夫，穿著圍的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從廚房里走出來。

　聞到一悉的香味，姜宴登時眼前一亮，放下懷里的抱枕，疾步朝餐桌的方向走去。

　“你先吃，不夠吃鍋里還有。”周帆拿來一雙筷子遞給。

　姜宴拉開椅子坐下，率先挑起伏在面條上頭的荷包蛋，被熱氣熏得眼圈泛，像平常一樣吹起周帆的彩虹屁。

　周帆被夸得都要不好意思，順勢在對面坐下, 叮囑趕忙趁熱吃。

　姜宴吸了一口面條, 抬頭和人搭話：“周姨，陸叔去哪了？”

　周帆幫著捋了捋耳邊垂落的碎發, 人收回手的作頓了頓，才著脖子答道：“去看你嬸嬸了。”

　話音一出，姜宴挑面的作同樣一怔, 沒敢抬頭去觀察人的表。

　雖然陸輝一直對視如己出，但終究是個局外人，更何況這對父子很和聊起以前的事，導致對陸彧已經去世的媽媽知之甚。

　時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唯一知道的就是陸彧在十二歲那年就沒了媽媽。

　又挑了幾口面條塞進里，姜宴余掃向坐在對面的人，人一臉的風平浪靜，看不出什麼緒來。

　可能是那份好奇心沖破了防線，導致直接不合時宜地問出了困擾自己許久的疑。

　“周姨，陸彧媽媽是怎麼去世的啊？”

　本來還在盯著吃面的周帆聞聲明顯臉一愣，溫的神里浮出幾分異樣。

　而同樣為之一驚的還有姜宴，幾乎就在口而出的瞬間，便意識到自己的冒犯，慌間和人對視上，又立刻埋下了頭。

　不過好在周帆一點也沒惱，反倒是十足耐心地將當年的事講給了。

　人聲線平靜，娓娓道來，說話間幾度哽咽。

　姜宴默默停下吃面的作，聆聽著人的講述，原本平靜的心湖里掀起洶涌波濤。

　這些往事, 陸輝從未向吐過，即使在妻子去世的第二年，男人還曾經去容城探過。

　從來都不知道在陸彧上發生過如此殘忍的事，也從來都不知道他還有個未能出生的妹妹。

　妹妹……

　*

　五月四號，高三年級返校，距離高考正式進倒計時。

　清早一回班，姜宴就看到林森正站在自己的位子上，好言好語地討好著胡靜。

　只不過胡靜端坐在位置上，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姜宴背著書包從后門進來，約從男生里聽出一句“對不起”，立刻猜測出這對小應該是在假期里吵架了。

　無心去理睬，抬手驅趕走林森，自顧自坐了下來。

　林森眼看著胡靜是鐵了心不理自己，像只哈狗一樣又湊到面前求幫忙求求。

　“姜爺，你幫我說說，我真知道錯了。”

　姜宴剛把語文教材擺到桌上，抬頭瞧了一眼坐在前頭雷打不的胡靜，輕嗤了一句：“自己朋友自己哄。”

　林森表苦不堪言，剛想開口說話，被胡靜厲聲打斷。

　“姜宴，別理他。”

　朋友本人發了話，姜宴只得向林森無奈聳聳肩，豎起課本準備接下來的早讀。

　班上的課代表在黑板下達了任務，大家紛紛開始背誦課文，林森也就只能訕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下了早讀之后，胡靜直接拉著下樓買早餐，完全不給林森找到人的機會。

　恰好今天晚起，姜宴買了個三明治，一邊吃一邊陪著胡靜回教室。

　從便利店里出來，胡靜便喋喋不休地跟發起牢，痛斥林森就是個大豬蹄子。

　自己作為母胎solo，姜宴在這種問題上就是一張白紙，只一言不發地傾聽著，時不時點頭應和一下，其實沒聽進去什麼。

　“真的好氣哦，千萬別和直男談，簡直就是折磨。”孩說地起興，吐槽了好一會兒臉才見緩和，像是突然間想到什麼，抬頭看了眼還在啃三明治的姜宴，驀地問道：“對了，你假期去林城問清楚沒？”

　姜宴咬著手里的三明治，被胡靜這麼一問，眼閃過一瞬的失神，又重新恢復如常，嚼著里的東西沒開口應答。

　胡靜發覺的沉默，瞧向的眼神愈發曖昧，湊上來撞了撞的肩膀，“怎麼樣？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姜宴回眸晃了一眼胡靜滿眼期待的表，心頭陡地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繃著不是滋味。

　“沒。”咬完最后一口，抬手拭了拭角，好看的眉眼沒任何波。

　胡靜聞聲還想開口問些什麼，被走在前邊的姜宴徑直打斷，“快上課了，走啦。”

　跟在后的孩微抿著，只好無聲跟上。

　姜宴是那種很會掩飾緒的人，不過只要長時間接就會發現，其實只是長了一張比較清冷的臉，相反的是，這樣一張臉上的喜怒哀樂才更容易令人察覺。

　明顯可以覺到姜宴對這個問題的回避，胡靜在腦子里將答案猜了個遍。

　一起邁上臺階，走到姜宴側，故作輕松道：“談有什麼好的，姜宴，咱們一起獨自麗，到時候讓他們高攀不起。”